第398章 要下雨了
夜瀾傾知道不能再繼續問下去,要是再問,這人估計該惱了。
便垂下了眼簾,端起那杯菊花茶,故作輕鬆的,輕輕抿了一口。
顧景芝則安靜的看著她,像是想把她的一舉一動都要刻在眼裡心裡一樣。
這個事情並不是他能控制的,故而,索性就遵循本心。
突然,外頭一陣低沉的轟隆聲響起,還伴隨著能劃亮整個夜空的閃電。
「要下雨了。」
顧景芝扭頭看向窗外。
「嗯,那我就先走了。」
夜瀾傾輕挑眉梢,放下玻璃杯,站起身便準備告辭離開。
她是有點意外的,沒想到白天天氣那麼好,會突然下雨。
顧景芝欲言又止的也跟著站起了身。
躊躇片刻,他道:「要不你還是留在這裡住一宿吧。」
晚上她一個人開車,他有點不放心,但這話說出後,他又覺得不對,自己好像沒有資格留下她。
而且自己的行為,又像是趁人之危,現在封北執行任務出不來,而他卻要留下人家媳婦。
想到這裡,他呼吸一滯,微微攥了攥拳。
聞言,夜瀾傾倏地瞪大眼睛,隨後滿臉壞笑的上下打量他一番:「我留下嗎?你確定?怕不怕你爹打你?」
見他一臉茫然,好似並沒理解她的意思,夜瀾傾便又學著顧建國的樣子,說道:「你,你個不孝子,她是有三隻耳朵還是還是兩個嘴?讓你這麼惦記,看老子不打死你個龜兒子。」
顧首長曾經在川渝那邊待過,所以罵人時,會時不時蹦出點那邊的方言。
夜瀾傾學的這段經典是她們部隊沒分家前,都在一起時,父子倆吵架,滿部隊的新兵都圍觀看熱鬧的一次。
她自然是知道。
不過那時她都是躲的遠遠的,就怕老顧再針對她。
顧景芝這次是真的臉燙髮紅了,即便再黑也能看的出來,甚至他都想找個地縫鑽直接進去。
「對不起。」
「嗐~你有什麼錯呢。是我的錯,是我太出色,才讓你這麼念念不忘的,不過咱倆要是早點認識,說不定還真……」
夜瀾傾拖著長腔,再次意味深長的打量顧景芝一番,過癮後,收回視線道:「行了,我走了。」
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她便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出了門。
顧景芝心頭竊喜,眼底漾著驚喜笑意,他擡腳跟了上去。
腦海中那句『早點認識,說不定還真』的話一直都縈繞盤旋,像是復讀機一樣。
迫使他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根子。
此時外頭已經開始掉雨點了。
夜瀾傾走到院子中間,空中剛好劃過一道長長的閃電,她這才看清原來院子有兩個大大的花壇,分佈在左右兩側。
而且兩邊牆上是滿滿的粉色白色薔薇花。
她站在院子中央,滿臉惆悵的來了一句:「剛才還滿天星,現在竟然要下雨。」
顧景芝見她駐足,他便也跟著停下,時刻迎合她的節奏。
「嗯,八月的天,本來就是說變就變,你路上小心點,把心放在肚子裡,我不會讓你男人有事的。」
男人嗓音低沉,難掩寵溺。
夜瀾傾聞聲,站在那裡,靜靜望著離自己隻有一米距離的男人。
她說:「顧景芝,你值得更好的。」
說罷,轉身離去。
隨著砰的一聲,車門關閉,車子絕塵而去。
顧景芝這才追出門口,他望著越來越遠的汽車,感覺他的心像是瞬間被挖走了一塊。
他就那麼立在那裡,久久都挪不動腳步。
直到雨越來越大,他才收回眷戀的目光,回了家。
這邊夜瀾傾開出家屬院,便在路旁停下了車。
她準備竊聽一下顧景芝,說不定他會打電話啥的,光說副官,又沒說是哪個,她想縮小目標,那就隻能當一回偽君子了。
於是將意識探到了他家裡。
客廳中,意識並沒探索到人影。
直到她意識探到二樓,才找到了那抹高大的背影,隻是……
「嘶!」
夜瀾傾倒吸一口涼氣,旋即立馬心虛的坐直身子搖了搖頭,同時也撤回了意識。
她看到了什麼?白花花的屁股瓣子,還挺翹的,後背上有一道猙獰的紫色疤,應該是中過槍。
她就是想破腦袋,都沒想到人家會再次洗個二遍澡。
夜瀾傾俏臉微紅,心咚咚咚跳個不停,她知道,自己這是偷窺人家,心虛才這樣的。
很想再看看,甚至還起了跟封北比較一下的心思,不過這個念想也就隻在腦海中停留那麼一秒,立即就被她甩了出去。
自己怎麼能有那麼變態的想法呢,也太猥瑣了叭。
在家洗澡的顧景芝突然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等他回頭捕捉時,瞬間又消失不見。
覺得應該是自己想多了,敵特在北區,怎麼可能會來他這裡。
應該就是自己太過警覺產生了幻覺,想明白後,又繼續洗。
夜瀾傾等了大概二十分鐘,才又重新把意識投向顧景芝家。
這次果然在掛電話。
「嗯,密切關注劉副官的一舉一動,隻要他準備對封司令下手,立馬抓起來。」
夜瀾傾隻聽到這一句話,人家便掛了電話。
但這一句就夠了。
劉副官?劉忠良嗎?
再次啟動車子夜瀾傾一路疾馳,回到了北區。
雷雨來的突然,過去的也快。
到家時,已經不下了,隻有遠方還時不時有隆隆聲傳來,但隔的很遠。
回到家後,夜瀾傾鎖好門進空間洗了個熱水澡,吃了包泡麵,才算是活過來。
吸收了一塊晶核後,她又出了空間。
所有意識都散了出去,把整個軍區都覆蓋,而且還分散出一條意識,去了劉忠良家裡。
劉副官在她們家西南方向,他家也是獨棟洋樓。
此時家裡沒亮燈,在二樓的卧室裡,夜瀾傾才捕捉到人影,而原本應該是兩口子睡覺的床,上頭隻有一個凸起。
然而她搜遍整個樓房,都沒找到劉忠良。
但看到了他家的三個孩子,他家是兩個女孩一個男孩,不用想都知道最小的是兒子。
家都在這裡,夜瀾傾不明白為什麼要幫外國人辦事。
不理解,她也不想理解,既然都動用了兩軍區軍巨頭來設計這場局,那肯定是犯了不可饒恕的死罪,而且事情很重大。
監視了整個軍區僅僅半個小時,夜瀾傾沒找到劉忠良,便異能枯竭,頭暈腦脹了。
隻得一邊吸收晶核,一邊小幅度的觀察外邊。
最後還是沒找到,不得不把精力放在劉忠良家裡,不然實在太廢晶核了,她那堆晶核也少了大半,真怕她還沒到老年,晶核就沒了。
隻要監視住他家,應該就不會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待的時間無疑是煎熬的。
終於,再淩晨四點,夜瀾傾即將睡著時,劉忠良不知從哪裡風塵僕僕的回到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