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95章 你好像沒為我流過眼淚
第1卷 第195章 你好像沒為我流過眼淚
“我現在才想明白,我對你,沒有愛情,但要嫁給你,我也願意。因為那時候,我沒有真正的愛過一個人,不知道愛情是什麽滋味兒。”
“可你為什麽這麽傻……”
顔一晴說了好多好多的話,也流了好多好多的眼淚。
可是,殷立承自始至終都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眼皮都沒動一下。
他還是昏睡着,完全失去意識。
顔一晴擡手,抹了抹眼淚:“以後,就請将我忘記了吧。殷立承,你還有更好的人生,更高的成就在等着你。我相信有一天,你會成為你理想中的樣子。”
“而我……我已經墜入深淵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和薄以澤劃清楚河漢界。你別管我了,也不要再試圖拯救我了。”
“我對你狠心,是為了你好。”
顔一晴說完這句話,起身,輕輕的碰了碰殷立承的臉。
“……對不起。”這是她最後跟殷立承說的話。
顔一晴走出病房,殷父殷母看着她。
她也沒什麽好臉色:“我走了,希望他早日康複。我以後不會再過來了,不過,我會打聽他的近況,直到他完全好起來。”
“走吧走吧。”殷母說,“不來最好。立承是有未婚妻的人,要是她知道,那……那我們要怎麽交代。”
顔一晴這才想起:“對了,他的那位……新未婚妻呢?”
她早就聽說,殷立承又訂婚了,準新娘是一位名門世家的女兒。
但是都這麽久了,她倒是還沒見過殷立承的未婚妻。
現在,殷立承出事了,按理說,那位應該過來探望陪護才是啊。
殷父回答:“她還在國外,月底才會回來。”
“她一直都在國外?”
“對。”
顔一晴問道:“那……她和殷立承,都不認識?”
“以後有的是時間認識。”殷母說道,“你別打聽了,這門婚事,你也別來攪和破壞!”
“你想多了。”顔一晴回答,“行吧,不問了,也不關我的事情。”
殷母對待她,就像是對待病毒似的:“快走快走。”
“還有最後一件事。”
殷母更不耐煩了:“你怎麽這麽多事啊……真是麻煩!”
“不要告訴殷立承,我來看過他。”顔一晴說,“如果他問起,就說……我對他,不聞不問。”
殷父一愣,随後點頭:“我知道了。”
顔一晴這個做法,是要徹底的傷殷立承的心,斷了他的念頭。
這是為他好。
顔一晴沒再說什麽,離開了醫院。
車子在路邊停着。
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回郦園吧。”
車內有一股煙味,比較刺鼻,顔一晴隻是皺了皺眉頭,沒說什麽。
“滿意了?”
“……嗯。”顔一晴點頭,“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薄以澤輕笑一聲:“你真是有本事,顔一晴。”
她卻說道:“謝謝你。”
“謝我做什麽。我才是那個沒有良心,沒有同情心,冷皿無情的人。”
“謝謝你同意讓我來見殷立承。”顔一晴低垂着眼,“你完全可以不答應,把我禁足在郦園的。”
“是。”薄以澤回答,“我對你,應該再冷酷一些,不該心軟。”
“所以謝謝你啊,對我還存有寬容。”
他嗤笑一聲,盡是不屑。
顔一晴目視着前方:“我以後再也不會見殷立承了,這是最後一次。”
“那又怎樣。”
“你可以放心了。”
“是你可以放心了,顔一晴。”薄以澤說道,“你用再也不見他的方式,來保護他,生怕我對他下手……這份情,還真是感天動地。”
顔一晴搖了搖頭:“你說的,隻是其中一方面。我不再見他,也是不想你再誤會我和他。”
“他為了你不顧生命,你為了他拼着得罪我,也要來見他。這份情,我隻要是不瞎不傻,就不會産生誤會。”
“看來……我解釋再多,也沒有用了。”
薄以澤側頭,伸過手來,輕擡起她的下巴,仔細的打量着她:“哭過?”
“……嗯。”她應了一聲,“被你看出來了。”
“眼睛腫成這樣,眼淚都是為了他而流啊。”
“最後一次了。”
薄以澤的指腹,輕輕的摩挲着她臉頰的肌膚:“你好像,還沒為我流過眼淚。”
顔一晴擡眼,對上他的目光:“我……”
“你什麽?你還想說,你其實也為我掉過眼淚嗎?”
顔一晴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想一想,好像沒有,她哪裏有這個資格,在薄以澤面前,為他而哭。
她隻敢躲起來,在洗手間裏,在淋浴頭下,偷偷的哭,還不敢哭太久,因為哭過的眼睛,會被看出來。
她長久的沉默不語,讓薄以澤的心,越發的冰涼。
“一到醫院,直奔殷立承而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我,也不在乎我在哪……”薄以澤說,“很好,顔一晴,真的很好。”
顔一晴輕聲問道:“我的解釋,你會聽嗎?你聽了,你會相信嗎?”
“洗耳恭聽。”
薄以澤松開了她的下巴,發動車子。
一路上,他都專心緻志的開車,沒有看過顔一晴一眼。
她時不時的擡頭看一眼他,又低下頭去,兩隻手的手指勾纏在一起。
必須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現在……顔一晴要好好的想想,整件事情的經過了。
她要保持着頭腦清醒,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給梳理好。
一場算計,從那條陌生號碼的短信開始,她就踏入了一個布好的局。
顔一晴看着薄以澤剛毅冷峻的側臉,心想,他這麽聰明,又常年身處爾虞我詐的商界,有些小計倆小手段,是逃不過他的眼睛吧。
她有些忐忑。
“一直看我做什麽。”薄以澤淡淡開口,“又想着怎麽撒謊?”
“……我沒有。”
“那就是想着,怎麽對付我,讓我消氣。”
“也沒有。”
他低哼一聲:“那你想幹什麽。”
“要一個真相。”顔一晴回答,“從我去見殷立承開始,這一切,都是有人謀劃的。”
她以為,她這麽說了,薄以澤起碼會露出一點詫異的神情,或者是挑挑眉,再不濟,他的指尖,也該在方向盤上輕敲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