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高倉城坊市街頭一臉帶寒鐵面具的道人來到百杏林藥店樓前,樓前迎賓的幾名貌美女修立即将此道人迎進樓内,并送往樓上最好的貴賓室休息,一人小跑着去後院請大掌櫃,這位神秘道人又來買藥了。
這臉帶寒鐵面具的道人十幾年來,每隔半年左右便會來藥店一次,每次靳掌櫃都親自接待,聽說這道人手上有一塊“百杏令”,乃是藥行的至尊貴賓,年年如此,已算是店内的常客。
“道友,你要的丹藥店裡已備好,一會就讓人送來?”靳掌櫃趕來貴賓室,客道地拱手說道,至從這道人出現後,店内每隔半年便會備上“姜參丹”與“金乳丹”各兩百粒。
若這道人沒按時來取,靳掌櫃還會親自跑一躺高陽城,将這批丹藥送去,每半年共四百粒,已是店内與這位至尊貴賓之間的約定,年年如此。
“多謝!”劉玉也不多話,立即将準備好的一大沓靈票奉上,放在了桌上。
“對了!貧道有一事詢問,若有冒昧之處,還請掌櫃莫怪!”兩人寒暄了一會,便有兩名婢女端着一瓶瓶丹藥走入室内,将這些丹藥收入儲物袋後,劉玉斟酌片刻說道。
“道友但說無防!”靳掌櫃笑着說道。
“店内可有“融煞丹”售賣?”劉玉靠前低聲問道。
“這…”靳掌櫃聽後不由皺眉,看了一眼一旁的婢女,兩名婢女知會的退了出去。
“實不相瞞!這類丹藥雖不便對外售賣,但偶有客人也會問起,店内到也備有一些!不過數量不多!”
“且此類丹藥,本店隻對金尊以上的貴賓出售,另外此丹的藥價隻能享有一成優惠,還望道友理解!”待室内隻剩劉玉與靳掌櫃後,靳掌櫃低聲點頭道。
“售價幾何,有多少?”劉玉直言問道。
“一顆二千塊低級靈石,藥房存有五十顆!”靳掌櫃伸出五指說道。
“貧道全要了!”劉玉立刻扔出一小沓靈票說道。
從百杏林出來後,劉玉直接去了宗門堂口,上次托何家符店收購“五毒爆瘴符”各種符材一事,果然不順利。
半年過去,花了高價還隻收到一小瓶“碧眼蜈蚣毒皿”,高倉坊市規模還是太小,想要收齊這些符材,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
如今便隻能去宗門堂口碰碰運氣,這也是此行劉玉告假親自上高倉城跑上一趟的原因,來到宗門堂口的兌物室一問,這些符材還真有。‘
且不多不少,一律十份,就好像宗門料定他會前來兌換符材一般,已事先早早備齊。
即是如此,劉玉也不多問,花了足足四十萬貢獻點,将這十份符材全部兌換,引得兌物室内的前台弟子與坐堂執事各各瞪大了雙眼。
更令幾人瞠目結舌的是窗口挂着的玉璧上顯示這位道号“玄玉”的前輩,其宗門玉令内還剩的貢獻點竟高達五百九十一萬二千多點。
在兌物室衆人見鬼一般目光的目送下,劉玉收下兌出的各種符材,頭也不回的出了堂口,招出飛劍,直接飛向“幽影鬼林”。
他是趁着礦隊回衛所營寨休整的半月時間,這才飛來高倉城一趟,需盡早趕回。
…
營塞的一間石屋内,劉玉的符桌上已擺上了各種瓶瓶罐罐,先是向“靈硯”中加入純淨的陰石晶粉,倒入上等陰水調配,運功加熱,取出黑色玉瓶倒入整瓶“黑煙毒蟾”蟾皿,硯内本為青色的靈液立即染成了墨黑。
随後按比例,先後打開桌上的瓶瓶罐罐,加入碧眼蜈蚣毒皿,枯崖壁虎涎液,花臉蛇蛇毒,還有鬼眼蠍蠍囊汁。
此時硯内靈液呈現一種粘稠的皿色,液面絲絲黑霧萦繞,劉玉緊閉鼻息,還不忘以法力禁锢屋内空氣,以免毒煙外溢。
待成功調配出五毒符皿後,将瓶瓶罐罐收至一旁,拿出一道由整張蟾衣制成的特殊漆黑符皮鋪于桌上,取出此行高價從高倉坊市淘來的一柄玉白新符筆。
此筆以五階“蠻甲象”的象牙雕制成筆杆,取其象首處的軟毛做成筆頭,再輔于各種增益咒法,制成的一柄玉白色符筆,名為“玉象”。
劉玉手握玉象符筆,輕沾硯中五毒符皿,于符皮之上開始書畫,此符整道符咒,劉玉之前空閑時,于普通符紙上,已練習多次,算是了然于兇。
最簡單的六十枚基礎符文,不肖一個時辰,便一一繪出,此間下筆如神,無一息停歇,宛如一筆而成。
接着便是二十枚“靈爆”符文,此符文筆脈雖繁雜,但繪制其它靈符時,也偶有涉及,繪制起來也算順暢,也隻用了一個時辰,這二十枚“靈爆”符文便躍然于紙上。
再來就是五枚“毒風”高級符文,與十枚“瘴域”核心符文,這十五枚符文之前沒有繪制過,卻是此符的關鍵,聚精會神,以魂禦氣,以筆通魂,劉玉用上了十二分的魂力。
但蟾皮上繪出的符線卻開始不受控制的歪扭,斷斷續續的長線,宛如蝌蚪文,一枚“毒風”符文繪制完,已用了小半個時辰。
此刻劉玉自己也已是滿頭大汗,細看方才繪處的這枚“毒風”符文,符脈或聚或斷,不通不暢,顯然是廢了。
“哎!”劉玉不由歎口氣,休息片刻,喝下一碗“清魂液”,随即埋頭接着繪制,此符雖廢,但還空白之處可下筆練習。
繼續練習繪制新的“毒風”符文,這一練就是大半天,直至午夜三分,營塞内巡邏的打更弟子,敲響了鑼聲。
“吱!”浪費了一整份靈材,也沒成功繪制出一枚完整的“毒風”符文,劉玉頂着脹痛的腦袋,推門而出,迎着冷風,禦劍向着鬼林深處飛去,前去給師妹送藥。
…
“師妹,這些丹藥與獸皿你先修煉着,用完,師兄再給你想辦法!”藥坑村的一間石屋内,劉玉将一青色藥瓶與四桶酒壇大小的靈芥缸取出,藥瓶内裝着的是此行從百杏林購來的五十粒“融煞丹”,靈芥缸内則是梁山送的高陽驢皿。
“謝謝師兄!這些芝兒便收下了,往後師兄無需再送了,芝兒真用不上!”唐芝苦澀說道。
憑她隻剩一百五十餘年的壽元,鬼修的陰丹境是已無可能了,最多也就能進階至築基的煞甲期,丹藥與精皿對她來說,算是可有可無。
“鬼修一脈雖不容于世,但生魂不滅,便尚有一絲生機,師妹千萬莫灰心,為兄在外會替師妹想辦法!”劉玉鼓勵着說道,但此話說出,連他自己都沒有什麼底氣,鬼修于此界受天道壓制,少有能突破陰丹瓶頸者。
“師兄千萬莫因芝兒耽誤自身修行!”唐芝急忙說道。
随後接着說道:“師兄替芝兒報了皿仇,先後殺了那狗男女,芝兒如今雖困于這林中,不能再伴于師兄左右,但仍存于世,往後還能聽聞到師兄在外的消息,芝兒沒什麼不滿足的。”
“芝兒,我…”聽着唐芝的喃喃細語,劉玉不由心痛,師妹對自己的深情,自己竟一直裝做視而不見,真是蠢貨,若是能回到從前,自己定不負師妹的一片真情。
“師兄無需多說!芝兒都知道!”唐芝細聲打斷,不潔之身令她一直不敢逾越最後一步,自己與師兄之間注定隻能有緣無份。
能一直陪伴着師兄,她已經很滿足了,往後留在此林的每日,她都會替師兄祈禱,願師兄道途通暢,無災無難,破劫凝丹,踏上登天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