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十年彈指一揮間
第849章 十年彈指一揮間
白央央聽到這話,連眼神兒都沒給一個:“告訴趙景,從今以後,花夢和他沒有半分關系。”
既然趙景背叛,那就沒必要再修複她們之間的關系。
趙景看到全網直播,在白央央拿出布料那一刻,他就知道,這十年的合作,十年的友情,算是徹底結束了。
他坐在後座,看着視頻裏的人,和十年前一樣。
就算稚嫩,卻依舊熠熠生輝,背薄如紙,偏偏卻透着桀骜。
他還記得,當年的白央央才十幾歲,卻已經能畫出驚天動地的設計稿!
創辦花夢那天,白央央邀請他共進晚餐。
他們當時都沒什麽閑錢,選擇了一家小酒館。
小酒館飯菜一般,但勝在便宜,她們懷揣着滿心激情,一直都在聊,聊商業版圖,聊如何開拓市場。
後半夜,白央央累得睡着了。
他半夢半醒之間,看到她趴在桌上,平日裏侃侃而談的小丫頭此刻宛若一隻小白兔,雙手蜷縮,而她睡得安穩。
趙景當時已經有了家庭,對白央央更多的是一種哥哥對妹妹的關愛。
他借了一條毛毯,幫她披上。
等到朝陽升起,他們站在酒館門口,期待更好的明天。
一晃眼,十年過去了。
他們好像走散了……亦或者,她還在原地,而他走了。
趙景關了手機,好半晌:“幫我安排一段假期。”
“什麽?”
秘書愣住了,這麽多年,趙景鮮少休息。
就連喜得麟兒都隻休息了一天,又投入了工作,這次居然破天荒的想要休息。
“半年,我打算出國散心,公司的事情交給副總處理,有什麽拿不準的事情,再問我。”
趙景靠在座椅上,耳畔是白央央說的話。
他們認識十年,一路前行。
花夢,趙氏,從籍籍無名一步步走到現在,他們明明可以一輩子相互扶持,怎麽就走到了這一步?
趙景休假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帝都,一時之間,不少人都在猜測。
趙景休假,是不是因為趙氏遇到了問題。
畢竟趙氏給花夢使絆子的事情,人盡皆知。
戰北骁那樣的人,怎麽會容忍別人欺負欺負自己的人?
……
發布會結束。
有一場慶功晚宴。
晚宴,白央央挽着戰北骁的手,所有人投來了羨慕的目光。
無數人想要找她預定,似乎之前花夢的困境,都被刻意忽視了。
白央央來者不拒,一一答應。
這一場危機,似乎就這麽過去了。
宴會正酣,白央央收到趙景休假的消息,手機亮了起來。
是趙景。
她低聲,在戰北骁耳畔說了幾句話,走到長廊外,接起了電話。
“抱歉,這次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好。”
趙景聲音沙啞,絲毫沒有之前的嚣張:“算起來,這十年,我一直都是你的陪襯,我借着花夢一步步走到現在,卻又不允許任何人說我是靠着花夢上位……”
;“趙景,事到如今,說這些,都沒用了。”
白央央打斷了趙景的話。
趙景那邊沉默許久,突然道:“我想起十年前,我們雄心勃勃,到最後,終究是走散了。”
“央央,我很抱歉,以後有需要,随時聯系我。”
白央央無聲無息的挂了電話,她和趙景之前的合作,所有的交情徹底結束了。
十年彈指一揮間。
化作齑粉如塵土。
她走回宴會廳,挽住了戰北骁的臂彎,笑意盈盈,低聲呢喃。
到了半夜。
兩人回到戰園。
白央央累了一個多月,狀态不太好,戰北骁心疼她,把她帶進浴室,幫她洗漱。
洗漱出來,已經是淩晨。
窗外蒙了一層淡淡的銀光,是月亮投下來的光澤。
白央央昏昏沉沉,看着幫她吹頭發的男人:“景淮他們——”
“這麽晚了,他們都休息了,你先好好休息,明天再陪他們也不遲。”
戰北骁擦拭着頭發,五指穿梭在頭發之間,輕輕地幫她按摩。
白央央盯着他,這一個月,忙的不隻是她。
比起之前,他瘦了些許,卻依舊清貴無雙。
白央央拉住他的手,阻止了他吹頭發的動作,小腦袋往他懷裏蹭:“婚紗比稿大會在即,我可能還要忙一段時間。”
唐婉兒想要幫薄清設計婚紗,這件事,說什麽都不可能。
她要讓唐婉兒知道,就算是重生一世,也鬥不過她!
戰北骁關掉了吹風機,拿過毛巾,墊在她的腦後,将半幹的頭發握在手裏,打開了精油,幫她一點點擦拭。
“我知道。”
“按照我對唐婉兒的了解,這次的婚紗,她一定會選擇前世,薄清結婚的款式設計。”
唐婉兒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偷取別人成功果實的機會。
戰北骁手一頓:“所以?”
“所以,老公這麽能幹,一定能幫我找到,當初給薄清設計婚紗的設計師,對不對?”
戰北骁:……
他垂眸,“想讓我幫忙?”
白央央嬌嗔,爬起來,攀住他的脖子:“你是我老公,我的是就是你的事,你這算哪門子幫忙,這叫——合理幫老婆緩解壓力。”
“好處?”
男人開始挖坑。
白央央看透一切,卻往他的坑裏跳:“等事情結束,我們可以休息半年到一年,正好我也累了。”
戰北骁聽到這話,嘴角輕勾:“好事兒不學,開始學畫餅?”
休息談何容易?
白央央卻搖頭:“不是畫餅,我想和你好好在一起一段時間,不想去想外界的事情,如果你願意的話。”
這是真的。
她真的想休息一段時間。
懷孕,歷城之行,确實消耗了不少精力。
戰北骁擒住了她的唇瓣:“好。”
朝陽初升,白央央透過那層薄薄的紗窗,看到了一絲金黃。
她想起十年前,和趙景談好合作那一晚。
小酒館的老闆曾說趙景隻能同苦不能共甘。
現在想想,老闆說的話是對的,趙景和她走到現在,終究是散了。
她擁住了身側的男人,目光裏帶着幾分眷戀。
誰都可以散,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