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不挑食,為他和離!
這幾天,予歡在山裡,沒有沐浴洗髮的,她有些感覺自己渾身都掛了一層泥似的。
雖然山裡空氣清新,畢竟是別人的地方,處處著實不便。
此時沐浴完,予歡才覺清爽些。
予歡接過文脂手裡的毛巾,「你去和臨安打聲招呼,讓他安排一下,將人送到鋪子裡後,你再親自去和蕭璟打聲招呼。」
文脂剛要走,予歡又喚住了她,叫她近前些,輕聲道:「另外你跟臨安說,讓他安排個人盯著點蕭璟……」
文脂微訝,「主子懷疑他……」
「多個心總沒壞處。」予歡淡聲道。
文脂見她不打算多說,她也不耽擱時間便出去了。
予歡則不緊不慢地擦著濕發,懷疑?
與其是說懷疑,不如說她對誰都小心。
畢竟自己現在對有些人來說是有利用價值的。
腦子裡一時思緒萬千,猶如一團亂麻似得,處處都透著了挑戰和重重困難。
可若問她後悔嗎?
她可以肯定地回答,她不後悔。
這條路,是她選擇的,就算是歷盡滄桑,她也九死不悔!
「主子,蕭爺求見。」
耳邊響起了文脂的聲音,予歡這才拉回思緒,將半乾的青絲綰起,整理了一下衣著,這才起身往外走去。
她的背脊挺得筆直,腳步更顯堅定,神色更顯從容。
文脂心中驚奇,隻片刻的功夫,主子似乎有些不同了。
「蕭某這幾天叨擾夫人了。」蕭璟很有風度地深施一禮。
「蕭爺言重了,舉手之勞。」予歡微微頷首了下,「蕭爺請坐。」
二人分賓主落座,木丹安靜地給上了茶退了下去。
予歡端坐著,淡聲道:「挺文脂說你的傷口又裂開了,我已經交代下去了,待你過去後,郎中會按時上門。」
蕭璟見她並不提他那日的建議,眸光微閃了下,隻得主動提起,「我那日的提議,夫人不打算考慮了?還是夫人另有打算?」
予歡苦笑了下,「蕭爺應該知道的,我的閨中密友腳受了傷,暫時是無暇考慮自己的事。」
蕭璟頓時面色一松,臉上多了些笑意,「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夫人拒絕了我的提議……」
他五官本就深邃,平時不笑的時候,身上透著些上位者的威嚴,這一笑開,倒是增添了幾分親和。
蕭璟滿是熱絡地繼續道:「我京中也有常落腳的客棧,我這就讓人張羅些成親事宜……」
予歡擡手打斷蕭璟後面的話,「我見蕭爺也是覺得應該當面和蕭爺說聲謝才是。
隻是我暫時沒有考慮過再嫁,倒是有離開夏京,出去走走的打算,所以蕭爺的好意就心領了。」
蕭璟不想自己竟誤會了,一時臉上難掩尷尬,帶著幾分失望地道:「這樣啊……」
眼看予歡端起手邊的茶盞,蕭璟立即道:「不過無妨,我一樣可以幫夫人達成心願,夫人現在沒有再嫁的打算,我可以等的。」
予歡眉尖兒微蹙了下。
蕭璟也不等予歡開口說什麼,「那在下就先告辭了,夫人若有什麼需要隨時去廣和客棧去找我。」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一陣喧嘩。
不等予歡詢問,臨安的聲音在外響起,「夫人,沈夫人來了……」
予歡聞言頓時站起身。
蕭璟當即道:「有我需要幫忙的嗎?」
「不必了,蕭爺儘管離開便是。」予歡無心應酬蕭璟,提步往外走去。
正好一出門,就見沈夫人面色難看,有些氣勢洶洶地要往院子裡闖,身旁還跟著沈婉嫆。
木丹和如影幾人如一堵人牆似的地擋在門口處。
她們鬧騰的動靜不小,已然驚動了左鄰右舍,不少人都出來圍了過來,紛紛交頭接耳地說著什麼。
予歡看實在不像話,當即對文脂頷首了下,她則轉身回了房。
「母親你看,予歡……」沈婉嫆眼神尖,頓時拽著沈夫人的袖子指向門口。
沈夫人隻來得及看到予歡一個背影,倒是將出來的蕭璟看了個清楚,見她竟然絲毫沒打算出來迎接自己。
心中就氣得厲害,頓時面色難看,「予歡……」
文脂眼見沈夫人要扯著脖子嚷嚷,當即快言快語道:「老夫人,您若想進去就進來,若想鬧事那就在外鬧吧,我們要關門了。」
文脂兩句話便成功將沈夫人後面的嚷嚷堵了回去。
氣咻咻的進了大門,看見蕭璟,沈夫人橫著眼睛道:「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
蕭璟禮數有加地對沈夫人行了一禮,「在下蕭璟,是名商人,與令嬡是……」
沈夫人一聽他隻是個商人,連聽完他說完的心情都沒有了,提步便走。
沈婉嫆與蕭璟的目光一觸即離,匆匆跟上了沈夫人。
待一進屋,見予歡正坐在椅子裡飲茶,沈夫人心裡的火就竄了上來,指著予歡的鼻子就道:「你現在真是自甘墮落不挑食了,什麼人都招攬?你不管不顧的和離,就為了那麼個下三流的商賈?你可真是出息……」
「你夠了嗎?」予歡面色浮現兩分怒意,「我再如何,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
倒是母親你,如果你來是為了管我的,那我敬謝不敏!」
「你……」沈夫人氣結。
沈婉嫆頓時一臉不贊同,卻苦口婆心地道:「予歡你別這樣,母親也是關心你……」
予歡目光冷冷瞥了眼沈婉嫆,對沈夫人道:「有事快說,我有些累了。」
沈夫人見她這般態度,暗暗磨了磨牙,到底心有輕重,她收斂了情緒,坐在予歡旁邊的位置上:「你去找裴梓雋一趟,讓他想法子將你大哥給放了。」
予歡聽著有些莫名,「大哥?他怎麼了?」
沈夫人聞言頓時氣恨得咬牙切齒,滿肚子的火氣,「還能怎麼了?你還好意思問你大哥怎麼了?
但凡你將我們放在心裡些,也不至於你大哥都進了大牢幾日了,你都不知道。
你大哥也不知遭了哪個黑心肝的眼,竟然污衊他,說他貪贓枉法了……」
予歡聽著母親的怨怪,面色冷漠,「他若清清白白的自然沒人冤枉他,你讓我找裴梓雋放人?難道讓他枉法徇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