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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0章 坦率溝通

  

  第710章坦率溝通

  和談會議結束,王鶴瑜等一行人離開。

  郭翀、魯巍還有陳閱等人魚貫而入議事大殿。

  呂頌梨擱下手中之筆,問道,「如何?」

  郭翀剛想回答。

  這時,呂德勝進來了,一本正經地道,「沒什麼,雙方交換了意見,並進行了坦率地溝通。」

  呂頌梨挑了挑眉,這是分歧很大,吵架了根本沒談攏?

  郭翀補充了一句,「此次我們充分肯定並交流了雙方的意見,為接下來繼續深度溝通營造了良好的氛圍。」

  陳閱心說,總不能說成雙方大吵了一架,差點動手吧?

  呂頌梨點了點頭,和談第一天,就是雙方相互試探底線的第一天,根本不指望出什麼結果。

  這場和談估計得拉扯個五七八日。

  這時,陳閱將會議記錄呈給呂頌梨。

  呂頌梨看完之後,針對接下來的談判,大家討論了一下,交換了意見。

  呂德勝看著時辰快到午時了,便提議先吃午飯。

  他們的午飯可以在府衙吃,也可以回家吃。

  呂頌梨便讓他們先回去了,因為一會她也想回去。平時如果沒什麼急事,她中午也會回家看看女兒。

  呂德勝和女兒打了招呼後,就先走了,魯巍和陳閱隨後,郭翀是故意留到最後的。

  呂頌梨看出來他有話說,「郭先生,是不是有什麼事啊?不妨直說。」

  「州長,你剛才也看過會議記錄了。」

  呂頌梨嗯了一聲,「有什麼問題嗎?」

  「這次對鮮卑和大黎全線出擊,特別是大黎,出兵的理由用的是州長你被謝湛所害。和談結束之後,雙方止戰,日後又該以什麼樣的理由去謀大黎剩下的地盤呢?」

  如果宋墨聽到這話,都要被氣死了。這次的戰爭還沒結束,平州就想著下次用什麼理由再次攻打大黎了。

  呂頌梨懂他的意思。

  他們在平剛起事,所用理由以及切入點就是就是討檄宋墨,為秦呂兩家遭受的委屈和迫害討回公道。

  這一次,對大黎大舉出兵,用的是她為謝湛所害,以緻早產傷身,為她討說法。

  不管這些理由再怎麼冠冕堂皇,歸根結底,都是為了一己私怨。

  特別是後者,這已經是私人恩怨的最高級別了。

  關鍵是,這樣的理由,平州能用,將來的人也可以用。

  郭翀擔心的問題,呂頌梨在決定同時對鮮卑和大黎出兵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

  她當時就考慮著要不要提出新的指導思想。

  思想決定行動。

  指導思想不僅影響個人的行為,也是組織或戰略規劃的靈魂。它為制定和實施策略提供了基本的方向和路徑。

  任何一個政權,都有代表的階層,代表的利益團體。比如現在的平州大軍,不管是秦家軍還是孫家軍,都隻是事關自身的利益,極具個人色彩。

  但郭翀的要求太高了,想得也太長遠了,他們現在能用的借口,要讓後世的人不能用,那不就等於直接賽道封閉嗎?

  她來自後世,知道做到這一點的,隻有一個人。那人提出了人民子弟兵的建軍思想,但她不能照搬吧?

  郭翀頷首,「州長,你懂我的意思就好。」

  這個問題郭翀思考了一段時間了,但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來,「州長,不然咱們趁著和談期間,讓前線的將士們努力攻城拔寨,多多地打下城池,一次吃個飽,後續慢慢克化?」

  「不行的,今年從攻打青州樂陵郡以及冀州的涿州開始,有部分軍隊已經連續打了三四個月的仗了,這樣線綳得太緊了。」打江山不可能一蹴而就,循序漸進才好,步子太大,會扯著蛋的。

  考慮到前線將士的疲憊,郭翀無奈地道,「那也隻能這樣了。」

  「州長,以後如果沒有更好的理由興兵的話,類似的理由,我們也是可以繼續用的。」臉皮厚一點就行了,反正他們就是搶佔地盤,得實惠就行了。

  呂頌梨說道,「你這樣想是對的,像『誅暴黎,打倒宋墨,為受苦受難的老百姓做主』,這個口號就很好用嘛。」

  郭翀點頭,確實,理由千千萬,隻要他們願意,總能找到適合的那一個。

  此時,所有人都在關注大黎和平州的這場和談。

  冀州,上黨

  時間回到幾日前,在眾軍的注視下,大黎使者團剛登上馬車離開。

  他們一走,駐守兩側的的將士們就議論開了。

  「那是大黎的和談團?」

  「是的,他們出發前去平州昌黎和州府的大人們和談。」

  「也不知道最終會談成啥樣?」

  「目前優勢在我們平州,結果應該不會太差才對。」

  「難說,聽說大黎的文官心眼子都多,他們這次前去和談,一定沒憋好屁。」

  「還有一點,他們有沒有可能想將我們打下的地盤給要回去啊?」

  「州長他們不會答應的,這些地盤都是我們用皿汗打下來的,要回去?怕不是在想屁吃?!」

  「前朝就是啊,為了彰顯大國度量,不僅將將士們拚死打下來的地盤歸還,還派人幫忙重建。」

  「就怕將士曝屍荒野,文官卻與敵人握手言和。」

  這樣就沒勁了。

  這時,秦珩從傷兵營回來,正好聽到了,就說了一句,「放心,你們州長沒那毛病。」

  邊上的周達也說道,「對啊,大家要相信州長以及各位大人,他們不會讓我們吃虧的。」

  「且等結果出來吧,應該要不了幾天的。」

  南地,粵西

  衛曠領兵圍剿俚族,卻沒想到十分不順。

  平州的縉台軍來得太快了,而且對方同樣很擅長叢林野戰。加之有俚族人熟悉地利的優勢,雙方交手,他們是一點便宜也占不到。

  另外,對方彷彿擁有千裡眼一樣,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們。

  他帶的軍隊一小股一小股地,放出去了就回不來了。

  越打衛曠心裡越清楚,朝廷想通過拿下俚族作為籌碼與平州談判,是不可能了。

  但他沒想到,事情竟然還有轉機,副將謝浩然竟然不知用什麼辦法,抓住了薛詡,並將他帶了回大本營。

  但是,他們也被縉台軍咬上了。

  秦晟臉上抹著一道道的迷彩,從眾軍中走出,「謝浩然,放開他,我來頂替他。」

  後頓時響起一陣驚呼,「六爺!」

  秦晟擡手,制止了屬下勸說以及擔憂的話。

  薛詡頭暈眼花,渾身無力,發病高熱讓他腦子迷糊,僅餘的一點點神智讓他費勁地說著話,「六爺不——不可!」都怪他這不爭氣的身體。

  六爺要是在南地出事,他怎麼和州長交待啊?

  謝浩然在考慮,對平州對呂頌梨而言,秦晟當然比薛詡更有分量。但是,在調換人質的時候,也有風險。

  雙方對視著,似在打量,似在評估……

  他們都很清楚,大黎和平州已經準備和談了,雙方都想為自己的陣營增添一點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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