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行動起來
平州,遼西郡,刺史府
「喏,閨女,計劃做好了,幫看看有沒有什麼疏漏之處?」
呂德勝一臉的自得。
呂頌梨見了,明白了,這哪是讓她檢查錯漏,分明是想讓她誇一誇他。
「爹,你這計劃不錯啊,謝湛要被你坑死了。」
聞言,呂德勝笑得鬍子一翹一翹的。
「可惜不知道謝湛等人此次賺了多少錢,不然計劃能更加事半功倍。」
呂頌梨說了一句,「這有何難?」
她心裡明白,以宋墨的多疑,有時知道得太清楚可未必好。但是這事不能由他們告知謝湛,可以讓他從別人那裡知道啊。
「你有辦法得知這點?」
呂頌梨點頭,她打算讓薛先生給顧懷笙去信一封,問問這個事。
對於顧懷笙以及顧氏,她覺得還是可以挖挖牆角的,該給機會還是得給,不能一棒子將人打死。
機會給到了,怎麼做就看他了。選擇權交給他。
當然,他們也不能全指望顧懷笙那邊,還得另外派人調查,雙管齊下吧。
「這個需要儘快打聽出來,然後將消息遞往長安,時間不要太久。」呂德勝可是侍奉過先帝的人,自然明白皇帝這種生物最是多疑,對於計劃怎麼進行更有力,他早就心中有數。
呂頌梨點頭。
接著,嵇無銀和薛詡再次被呂頌梨請到刺史府。
稍晚,幾隻信鴿在暮色中撲騰著飛向天空。
這天,早上客氣地送走戚紹光等人,下午盤完賬的嵇廣寬剛打烊,家裡又來信鴿了。
他看完信,然後趁著夜色,找了個熟悉的乞丐幫忙,給對方買了三四個饅頭。
送走小乞丐之後,嵇廣寬沒有回家,而是讓人帶話給妻子說他晚點回去,然後就帶著心腹,去了戚家。
今天戚紹光雖然把之前抵給嵇氏錢莊的貨贖買回來了,心情依舊不太好。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資產縮水八九成,一想到這,他連吃飯都沒胃口。
但對比其他人,像他這樣之前將貨抵給了嵇氏錢莊的,還好點,好歹給他剩下了一兩成家產。其他人,可以說是傾家蕩產都不為過。
這麼一想,心情好像又能好一點。
然後戚紹光沒想到他大晚上的,還能見到嵇廣寬。
他直接將人請到了書房裡,對方這麼晚了還登門,肯定是有事。
果然,幾口茶下肚之後,嵇廣寬開口了,「戚老闆,一夕之間,家產易於他人之手,你就甘心?」
「不甘心又能如何?」戚紹光很清楚做局者背景深不可測,不是他們這些商賈可以撼動得了的。
「做局者不止一人,有些人咱動不了,但有些人卻是可以動的,他們可不是鐵闆一塊。」
嵇廣寬的話讓戚紹光陷入思索。
他緊接著又道,「戚老闆大概還不知道,此局的牽頭者是誰吧?」
「是誰?」他隻知道并州木材大商喬西同還有新安瓷商胡絳義,以及南地大世家少家主顧懷笙都是獲利者,難道牽頭的人不是他們中的某人?
「嶺南刺史謝湛。」
「他?」
也難怪他迷糊,謝湛從頭到尾都隱於幕後,沒有現身過。
「如果你們不甘心,我有一法,可讓你出了這口惡氣,同時讓對方得到應有的報應。」
「要怎麼做?」
「這就看你敢不敢豁出去了。」
「笑話,都到了這步田地了,我有什麼不敢的?」多年打拚,毀於一旦,若說心中無怨,那是騙人的。
「去長安,狀告謝湛,敢嗎?」
戚紹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也不怕與你說實話,我叔的貴人與那嶺南刺史有舊怨。」嵇廣寬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他們就是想利用他。
戚紹光懂了,「長安狀告謝湛,我倒是敢。可是——」他有所顧慮。
「此次隻針對嶺南刺史,不牽扯他人。」
「好,我答應你。」戚紹光這下爽快地答應下來,利用就利用吧,隻要能出了這口惡氣!至少人家把話說得明明白白。
嵇廣寬交待他,「那你明天儘早啟程。到了長安,直接去……」
戚紹光認真地聽著。
事情辦好了,嵇廣寬就告辭了。
戚紹光親自送他出去。
離開前,嵇廣寬最後和戚紹光說道,「你無須擔心,此次長安行應該沒有性命之憂。但如果有萬一,你的妻兒,貴人那邊答應會代為照料,直到你兒子年滿十六。」
送走嵇廣寬之後,戚紹光心中五味雜陳。
而此時,同樣的一幕也在姑蘇城上演,損失最慘重的錦商也被人悄悄找上了。
另一邊,顧懷笙接到信還很意外,思索一夜之後,在信箋上寫了一個數字,然後將信送到指定地點。
顧懷笙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理,但他覺得這個數據呂家那邊要知道都會知道的,他此舉影響不大。
對謝湛而言,蜀地的事已經收官,該孝敬皇上的那份他已經安排人送往長安了,而他也準備啟程回南地了。
謝湛如此安排,自以為宋墨那邊打點好了。此時的他還不知道,一個專門針對他的陰謀已經在進行中了。
謝湛剛回到南地,當晚,謝桅就找上門來了。
「最近你人不在南地?」
「嗯。」
謝桅撇嘴,「我這邊錢花光了,你再給我拿點。」
謝湛正色道,「給你拿錢沒問題,但在此之前,我得問你一個問題。」
此次做局,做為牽頭者,在給了宋墨六百萬後,他直接拿走了四百萬,剩下的八百萬,顧懷笙喬西同等人一人分了兩百萬。這些銀子,他打算用來好好發展南地,最重要的還得壯大自身實力。
「什麼?」
「今年結束的北境和烏桓之戰,你是看不出來裡面的貓膩?」謝湛問他。
「我是看出來了,但我憑什麼告訴你?」謝桅是覺得,謝氏一族在南,北境戰事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再說了,我不說你不也知道了嗎?」
謝湛頭痛,他這個兄弟真是一身的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