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是你害了她

　　在雙方明了事情真相的前提下，曾明珠那委委屈屈的控訴瞬間成了戲台上的小醜，拙劣的表演彰顯著內心的齷齪。

　　她們母女倆心有靈犀，還配合的怪好的。

　　曾夫人一把攬住心愛的女兒，眸中含淚，悲憤控訴：「老爺！明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你不說幫著她討還公道，竟然還喝斥她！有你這麼當爹的嗎？你是要委屈死明珠嗎？」

　　曾老爺臉上火辣辣得都要爆炸了，「你也給我閉嘴！」

　　曾明珠不樂意了，眼淚嘩嘩下，「爹，你怎麼能這麼說娘？娘都是為了我，也是為了我們曾家的體面。這些人卑鄙無恥、無中生有，居然跑上門來冤枉我，一定是曾小燕那個賤人挑唆的，她算個什麼東西啊，她憑什麼？他們又把我們曾家當成了什麼！爹你難不成就任由他們這麼羞辱我們曾家嗎？我們曾家難道不要面子的嗎？」

　　跟著曾老爺一塊兒進來的許知春等人：「.」

　　曾家的面子？曾家的面子不正是被你給敗光了嗎.

　　珠兒小嬸忍不住雙手搓臉，小聲向許知春道：「.她怎麼好意思這麼說的呀，我聽得都忍不住替她害臊」

　　許知春又氣又想笑，忍住了笑也小聲道：「大概是她臉皮比咱們都厚、心臟比咱們都強大吧」

　　珠兒小嬸沒忍住「撲哧」輕笑出聲。

　　曾夫人冷笑：「明珠說的沒錯！老爺，這些人實在太可惡，不教訓教訓他們，他們下次還敢，反了天了！我們曾家就算不如從前了，也不是他們這種人能欺負的！」

　　曾明珠厲喝：「不用跟他們啰嗦了！方嬤嬤，去叫人，他們給我打出去！」

　　曾老爺氣得語無倫次，「給我閉嘴！你們、你們娘倆.好好好，真是好啊！祝嬤嬤、翠香，還不給我滾進來！」

　　祝嬤嬤、翠香腳下發軟、踉踉蹌蹌滾進來，「撲通」跪下，身體歪歪斜斜，彷彿丟了魂。

　　曾夫人、曾明珠頓感不妙，臉色微變。

　　「老爺——」

　　「我說了多少次，讓你閉嘴！你要是學不會就給我滾出去！你們不用一唱一和了，這兩個奴才什麼都招了，還有什麼好說？曾明珠，我真沒想到，你竟變得如此蛇蠍心腸。曾小燕懷了身孕跟你有什麼關係？妨礙你什麼了？你居然派人去害她，你、你、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我沒有，」曾明珠又氣又恨，死不承認，「爹你相信外人不相信我嗎？我不知道這兩個奴才說了什麼，總之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這件事曾夫人其實並不知情，曾明珠做這事兒連她也瞞著。但梁裡正他們一上門怒斥、聽了三兩句曾夫人就明白了。

　　她的第一反應是信了。這像是她女兒會做出的事兒。

　　第二反應是好氣——憑什麼她的女兒出嫁這麼多年都沒懷孕，曾小燕那個賤人卻懷上了？她家明珠都沒有的曾小燕憑什麼有？明珠生氣是應該的。

　　她隻是生氣明珠沒有事先同她商量貿然動手，結果不盡人意不說，對方居然還敢上門鬧事。

　　一群下賤東西，真是豈有此理！

　　曾明珠此刻否認，曾夫人自然也向著她：「是啊老爺，明珠是你的女兒呀，你難道連自己的女兒都不相信，反倒相信外人嗎？曾小燕一向來對咱們家滿懷怨恨，她有什麼做不出來的？老爺生氣，不正好上了她的當、如了她的意嗎？」

　　曾老爺看著人證在前依然信誓旦旦一臉傲然憤怒的母女倆，恍恍惚惚，一時之間幾乎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在做什麼？

　　他悟了。

　　怪不得.

　　怪不得明珠會變成這樣！

　　原來不怪她、不能怪她，都是方氏教的，都是方氏教她的啊！

　　他看著妻子，字字如刀，句句剜心：「你真是教的好女兒啊！明珠變成今天這樣，惹了那麼多事兒，活成個笑話，全都拜你所賜，方氏，是你毀了她，是你害了她一生。」

　　曾夫人的心驟然大痛，「你——」

　　「你向來最疼她，可最終卻害的她人不人鬼不鬼！」

　　「不！不是！是齊家、是曾小燕和許知春那兩個賤人——」

　　「根源是你！」

　　「.」

　　「根源是你，方氏！明珠原本可以長成真正的大家閨秀，可卻被你養歪、走上了歪門邪道！」

　　曾夫人煞白著臉，嘴唇哆嗦，強撐著才沒有癱軟下去。她的心好痛好痛，羞憤又不甘、不服，心亂如麻。是她錯了嗎？不對，不是！是那些賤人該死！那些賤人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反抗？她們就該任由擺布！誰讓她們出身低賤？

　　曾明珠更覺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父親如此控訴丟臉極了，「爹，你在胡說些什麼！娘最疼我，她對我最好，她怎麼可能害我？都是曾小燕——」

　　曾老爺忍無可忍上前一把揪著她甩了一巴掌，「執迷不悟！」

　　「啊！」

　　「老爺你幹什麼！」

　　曾夫人急忙搶上前拉扯。

　　曾老爺心中失望至極也恨極，甩手將她推開，「來人！把夫人和大小姐拉住！」

　　丫鬟僕婦們面面相覷。

　　曾老爺冷笑：「你們聾了嗎？我的話也不聽了？管家、管家，將這幾個不聽話的奴婢全給我發賣了！」

　　丫鬟婆子們慌忙求饒，忙上前拉住曾夫人和曾明珠。

　　母女倆覺得屈辱極了，掙紮反抗。

　　「爹！你幹什麼！」

　　「老爺，你瘋了不成？你——」

　　「再說一個字拿東西堵住她們的嘴，再動一下給我拿繩子來。」

　　曾夫人、曾明珠嚇到了，一動不敢動。

　　母女倆驚疑不定，她們從沒見過曾老爺發這麼大的火，從沒見過他如此冰冷的眼神。

　　要是當著那些賤人和家裡下人的面被捆了堵嘴，那可別活了。

　　曾老爺深深吸了口氣，沉聲向梁裡正等道：「這件事是我們曾家的錯，我會給你們補償，明日定會備上厚禮，我親自領著明珠上門賠罪。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梁裡正嘆氣搖搖頭，「補償、厚禮就不必了，上門賠罪也不必了」

　　畢竟也不是心甘情願的，毫無意義。

　　「這件事我們要個交代，請曾老爺白紙黑字將此事寫下來，咱們按了手印將此事定論。不怕曾老爺說，我們就是想要個東西捏在手裡，若是將來沒別的事兒也就罷了，若是再有什麼，這份東西就是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