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封神道台數百位強者混戰的局面,并不是在姜玄素計劃之内的。
在姜玄素和掌教的計劃之中,姜玄素應該是在絕頂天宮之内攔住慕容川。
能走到絕頂天宮之前的武者,必然是宗門内的翹楚弟子,所以在那片區域内的武者必然極少,姜玄素也有足夠的實力來攔住恒州盟的武者,給外界的黑袍武者争取時間,去逐一獵殺恒州盟的武者。
這個計劃原本天衣無縫,但最缺慕容川輕而易舉的便化解了。
按照姜玄素的計劃,在黑袍武者獵殺恒州盟武者之時,恒州盟武者必然會向慕容川求援,到時候慕容川想要離開絕頂天宮,那麼姜玄素和宮劍便會在絕頂天宮内與慕容川交手,在絕頂天宮内恒州盟武者不多,姜玄素和宮劍對付起來也極其容易。
可是慕容川在接到求援消息之後,既沒有着急離開絕頂天宮,也沒有露出任何焦慮神色,反而安安靜靜的呆在絕頂天宮中,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現過一樣;直到後來姜玄素才驚訝的發現,慕容川将在外界被追殺的武者,全部召集到了絕頂天宮内。
大量恒州盟武者湧入絕頂天宮之中,不僅僅破壞了姜玄素的計劃,更是推動了絕頂天宮内道心石的數量,短時間之内慕容川便讓恒州盟武者湊齊了道心石,準備踏入絕頂天宮之中。
至此,姜玄素的計劃完全被打亂,這才演變成了封神道台的混戰局面,讓姜玄素置身于險境之中,腹背受敵,局面徹底失去掌控。
若是按照姜玄素的計劃順利進行,她如今應該和宮劍在絕頂天宮内慕容川和烏閑君等數十位恒州盟武者交手,而千古試煉之中,黑袍武者還在不斷捕殺恒州盟武者;可是如今計劃失控,一切脫離掌控,成就了如今一片混戰的局面。
看見姜玄素陷入危機,林白不由得有些擔心,不知道姜玄素準備後續手段沒有,若是沒有的話,恒州盟武者隻需憑借人數優勢,便能輕松将姜玄素和所有黑袍武者盡數斬殺殆盡。
“若是姜師姐輸了,恐怕掌教不僅僅試探不出恒州盟的底線,反而會滋長恒州盟的氣焰,讓恒州盟更加的無法無天。”
“宗門高層原本就懦弱無為,若是經此大敗,必然又會畏首畏尾,如此一來,隻會讓恒州盟羽翼更為豐滿,到時候再想對付就不容易了。”
林白沉默的站在原地,分析着這一戰勝負之間的利弊關系。
“至于我與恒州盟之間的關系,雖說慕容川并沒有正面與我撕破臉皮,但是以慕容川的聰明才智估計早已經猜出我已經是掌教陣營内的人了;若是這一戰慕容川勝了,回到宗門之内,他不敢對姜玄素和宮劍出手,但一定會對我出手。”
“我與姜玄素和宮劍之間,還是有很大區别的,姜玄素背後站着掌教和仙佛洞的衆多老祖,恒州盟不敢輕易動她;而宮劍背後站在大長老,若是恒州盟要殺宮劍,必然也會惹怒大長老。”
“而我就不同了,雖說我是掌教陣營之内的武者,但我畢竟孤身一人,與掌教之間也是交易關系,我背後沒有任何人扶持,一旦掌教不在庇護我,那麼我就會成為棄子,屆時恒州盟要想殺我輕而易舉!”
林白心中很明白,如今恒州盟不願意為自己撕破臉皮,并不是自己是藏劍草廬的新主人,而是因為掌教在背後刻意庇佑藏劍草廬和林白;一旦失去庇護,林白便會成為恒州盟第一個下手的目标。文筆齋
思來想去,林白眼神忽然變得兇狠起來:“不行,定要将掌教拉下水,一定要趁此機會,讓掌教和恒州盟徹底決裂,逼着掌教要對恒州盟下手,如今一來,隻要大戰開啟,那麼我在掌教眼中便還有價值,而且也能從中撈到不少好處。”
“看來今日恒州盟必須要敗了!”
林白擡起頭來,看向前方那一片混戰連連的戰場之中,忽然之劍,林白面部肌肉扭曲,五官變化,身形拔高,變成了幹瘦精壯的男子模樣,身上的衣袍一晃,從白衣變成了黑袍衣衫。
“最好是能直接殺了慕容川,如此一來,恒州盟将在沒有任何退路,也能讓恒州八大豪門痛心。”林白僞裝完畢之後,身形一晃,急速的殺入戰場之中,五行道體凝聚起渾厚的力量,一拳将攔路的恒州盟武者打成皿沫。
“師弟,好拳法!”一位黑袍武者瞪大眼睛,忍不住的驚呼起來,瞧見林白身穿黑袍,便猜到可能是自己這一方陣營内的武者。
林白繼續往前沖刺而去,飛快的接近慕容川和姜玄素的戰場之内。
姜玄素以一敵十,正與慕容川和烏閑君以及數十位恒州盟武者鏖戰着。
當林白急速沖來,姜玄素和慕容川都感覺到了一股強大逼人的氣勢急速靠近,不由得扭頭看去,隻見林白殺到面前,一拳淩空打下,直奔慕容川的面門之上而去,若是這一拳命中,必将慕容川打得身負重傷。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位恒州盟武者運轉防禦法寶,擋在了慕容川的面前,這一拳打在法寶之上,隻聽見轟隆隆的一聲巨響傳來,這一件下品道神兵的法寶,徑直被轟碎成渣。
“來者何人?”慕容川厲聲吼道,原本姜玄素以一敵十已經讓慕容川心中憤怒無比,他知道這位聖女無比強大,但卻沒有想到居然強大到了如此地步,讓他心中格外不平衡,他與姜玄素都是宗門内的翹楚弟子,可如今看來,自己在姜玄素面前根本一文不值。
如今看見一個陌生的面孔突然出手,慕容川不由得憤怒開口吼道。
林白不管不問,再度一拳轟向慕容川而去,将慕容川逼退出去,自己則是落在了姜玄素的身邊。
姜玄素低聲說道:“你終于來了。”
林白壓低聲音,沙啞的說道:“師姐在說什麼?”
“你好像很喜歡變成其他人的模樣?”姜玄素面色陰沉的說道:“你的臉就這麼見不得人嗎?”
林白苦笑道:“若不是逼不得已,誰有願意藏頭縮尾寄人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