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内,李顧娴和何栖雲落座後,三長老便開始逐一介紹天水宗的青年才俊。
今日道場的弟子之中,以青年弟子居多。
修煉至道神境界的武者,大多數都是活了幾千年的人物,他們的樣貌身形都各不相同。
這群天水宗武者之内,毫無疑問最為出衆之人,便是白亦飛和周新鈞了。
白亦飛和周新鈞乃是天水宗大長老之徒,生得是樣貌堂堂,長得是一表人才,在天水宗内都頗受女弟子們的喜愛。
聽見三長老介紹後,李顧娴象征性的對着白亦飛和周新鈞點頭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白亦飛滿臉笑容,起身拱手抱拳一禮,嗓音溫和,笑着說道:“在下白亦飛,天水宗大長老膝下首席弟子,天水宗聖子候選人之一,今日有幸結識樂平郡主,真乃是三生有幸。”
李顧娴笑着回應道:“白公子有禮了。”
旋即,李顧娴岔開話題,對三長老說道:“小女此次前來是提皇叔感謝天水宗諸位不遠萬裡前來相助,這份恩情,小女和皇叔都會記在心中。”
三長老笑呵呵着,還未開口說話,白亦飛就搶先開口,他一本真經,義正言辭的說道:“郡主無需多年,我等身為正道名門,自然應該為這天下做些事情。皿神教如此猖獗,塗炭生靈,以克州武者為飼料養分,這等禽獸行為,人人得而誅之。”
被白亦飛搶話,三長老也未惱怒,反而心底露出一絲笑意,因為他看得出來,似乎白亦飛對李顧娴很是上心。
白亦飛自從拜在大長老座下後,一直苦心修煉,從不過問兒女情長,本以為白亦飛已經封心絕欲了,卻沒想到似乎此刻動了凡心。
三長老笑眯眯的看着白亦飛和李顧娴二人,心底暗暗道:這二人也算是郎才女貌,樂平郡主如今雖然歸屬皇族,但畢竟還算是外親;白亦飛乃是天水宗大長老的首席弟子,二人之間的家世到是相差不多。
若是這二人能走到一起,對于宗門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啊。
三長老想到此處,便有心撮合白亦飛和李顧娴。
李顧娴笑着說道:“白公子果然是俠義心腸啊,小女佩服。”
白亦飛滿意的笑了笑。
坐在李顧娴身邊的何栖雲,則是滿臉不屑,甚至于有些鄙視白亦飛。
魔界乃是一片混亂無章之地,那有什麼俠義。
能有隻是利益而已。
就拿本次剿滅皿神教而言,也不過是楚帝為了在自己壽誕之前,要給五家七宗立威而已。
而對于陳王殿下而言,剿滅皿神教,則是他回歸王朝之後的第一戰,隻要赢下來,便能在朝堂上站穩腳跟。
對于克州其他城池武者而言,有不少城主背叛楚國王朝,此刻他們協助陳王殿下将這些城主全部誅殺,那麼那些城池占據的修行資源,都将歸屬于他們。
這一次剿滅皿神教,除了五家七宗的弟子之外,基本上隻要是克州内的武者,都能撈到不少的好處。
這大概就是發戰争财吧。
會客廳内,李顧娴和天水宗衆人閑聊一番。
三長老笑着說道:“時候不早了,可是莊園内并未準備午飯,是老夫考慮不周,還請樂平郡主見諒。”
“不如就算白亦飛陪着樂平郡主去青蓮城内吃吧,我聽說青蓮城内有一家酒樓,名為‘仙人居’,其内的菜肴可是克州一絕啊。”
李顧娴笑着說道:“仙人居的菜肴,的确是人間不可多得的美味。隻不過小女此次前來,除了感謝天水宗出手相助之外,還有其他事情。”
三長老皺眉問道:“不知郡主大人還有什麼吩咐嗎?”
李顧娴看了一眼身邊的何栖雲,笑着說道:“我此次前來,是想要拜訪一下林白。不知林白可否出關?”
當李顧娴提及林白,三長老和白亦飛的神情都變得有些不太自然了。
三長老本有心撮合李顧娴和白亦飛,所以才提議讓白亦飛邀請李顧娴去仙人居用膳,卻沒想到此刻李顧娴提出要見林白?
而且聽李顧娴的口吻,似乎與林白相識已經很久了?
至于白亦飛面色難看,那就更容易理解了。
林白出現後,不僅僅讓白亦飛聖子之位不牢靠,如今就連好不容易喜歡上的一個女孩,都要被林白搶走嗎?
白亦飛不甘心的問道:“郡主與林白師弟認識?”
李顧娴笑道:“确實認識。”
何栖雲此刻補充了一句:“不僅僅認識,而且關系好得很呢。”
“栖雲……”李顧娴惱羞成怒的瞪了一眼何栖雲,俏臉上浮現出一抹嫣紅。
女兒家的嬌羞之色,在李顧娴臉上出現。
三長老都愣了,自己是好心辦了壞事?
難道說李顧娴已經和林白私定終身了?
白亦飛神情僵硬,面色陰沉。
李顧娴笑着問道:“敢問前輩,林白可否出關?”
三長老當即喊道:“來人啊,去看看林白出關了沒有?若是出關的話,讓他過來一趟,就算樂平郡主要見他。”
李顧娴急忙說道:“不用那麼麻煩,我直接過去找他好了。”
“勞煩帶路!”
李顧娴說着便拉起何栖雲,跟随者侍女走出會客廳去。
門外守候的甲士随行跟上。
等李顧娴去了之後,鄭淵才淡淡的說道:“真是沒想到林白居然和李顧娴還這麼好的交情?”
三長老說道:“這應該是林白在來到天水宗之前發生的事情吧。”
說到這裡,三長老忍俊不禁的苦笑了起來,對鄭淵說道:“我本有意撮合一下白亦飛和樂平郡主,卻沒想到樂平郡主今日前來是為了林白,哎……,看來老夫得找個時間去給林白解釋解釋了。”
鄭淵說道:“林白不是蠻不講理的人,你并不知道他和樂平郡主之間的關系,所以亂點鴛鴦譜,林白會理解你的。”
三長老笑道:“希望如此吧。”
三長老和鄭淵自顧自的閑聊着。
一旁的白亦飛隻感欺辱難當,當即冷哼一聲,拂袖遍走。
周新鈞急忙跟了上去。
三長老看着白亦飛的背影,臉上盡是無奈之色,說道:“其實白亦飛這孩子也不錯……”
鄭淵冷着臉,說道:“若他繼續與林白為敵,以林白的心性和手段,他必然會死在林白手中。”
三長老雙目一縮,深感意外的看了一眼鄭淵。
鄭淵雖然平日不喜說話,常年都闆着一張臉,但他對事情的判斷和看人,都格外的準确。
所以在三長老聽見鄭淵這句話的時候,被吓了一跳。
“你對林白的評價這麼高嗎?”三長老笑着反問道。
鄭淵依舊冷言冷語,說道:“你和林白從玄鳳城回來,你看過林白的傷勢嗎?”
三長老點頭說道:“自然看過。”
鄭淵說道:“既然你看過的話,那你就應該能判斷的出來,林白身上的傷勢大部分都是太乙道果境界的武者留下的,而且不止是一位太乙道果境界的武者。”
“也就是說,林白在玄鳳城受的傷勢,至少都是先後與兩位太乙道果境界武者搏命厮殺,才留下來的。”
“那你說說看,林白以道神境界巅峰的修為,他是憑什麼從兩位太乙道果手中活下來的?”
聽見這話,三長老眼角狠狠的抽了抽,鄭淵觀察得真是細緻入微啊。
果然,能修煉到太乙道果境界的武者,都是人精。至少他們在某一方面,是遠遠領先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