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虞淩夜。

　　“他跟崔毅什麼關系？”謝莺眠問。

　　虞淩夜：“崔雲羲應該喊崔毅三爺爺。”

　　謝莺眠：“親的？”

　　“這倒不是，堂的。”虞淩夜解釋道，“崔家的人員情況，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

　　“崔家又被稱為敦穆宗族。”

　　“所謂的敦穆宗族，是分敦國府和穆國府。”

　　“當年崔家兩位老祖宗随着開國皇帝打天下，天下平定後，崔家也一躍成為上京八大家之一。”

　　“崔家兩位老祖宗，一位被封為敦國公，另一位被封為穆國公，享受世襲待遇。”

　　“崔毅的父親世襲了敦國公的爵位，娶了明夷郡主，明夷郡主生下了崔敢，崔固，崔毅三個兒子。”

　　“崔毅的父親已去世多年，明夷郡主至今健在。”

　　“嫡長子崔敢，也就是崔毅的大哥，喜求仙問道，不喜雜事，不問紅塵，早早出家了。”

　　“敦國公的爵位就傳給了二兒子崔固。”

　　“崔毅作為三子，不需要繼承爵位，因醫術天分高，繼承了崔家的醫術。”

　　“穆國府那邊，與明夷郡主同輩分的人已去世，與崔毅等人同輩分的崔章，崔顯，崔旭幾人都還活着，穆國公爵位由嫡長子崔章繼承。”

　　“崔雲羲，正是穆國府崔章的嫡長孫。”

　　“按照輩分來算，崔明言應該喊崔毅三爺爺。”

　　已經聽迷糊的謝莺眠：......

　　瞅準了機會跳出來偷偷喝虞淩夜剛剛搖好的奶茶的歲歲打了個飽嗝，順便吐槽：“果然世界就是個巨大的紅樓夢。”

　　“敦國府和穆國府，這不就是紅樓夢裡的甯國府和榮國府麼？就是颠倒了一下而已。”

　　“明夷郡主是賈母，崔敢對應賈赦，崔固對應賈政，崔毅無人對應。”

　　“甯國府對應穆國府，一窩雞鳴狗盜之徒，大差不差。”

　　歲歲這麼一說，謝莺眠一下子就明白了崔家關系網。

　　她問虞淩夜：“崔家染指科舉的可能性大嗎？”

　　虞淩夜沒有回答。

　　謝莺眠臉色微變。

　　季雲舒說過，以季雲章的文采，必中前三甲。

　　前三甲之中，她隻熟悉崔家。

　　季雲舒不會無緣無故告訴她這些。

　　所以......

　　謝莺眠問藏松：“你可有調查到，當年的主考官和閱卷人有沒有崔家人？”

　　藏松看了看虞淩夜。

　　虞淩夜：“說吧。”

　　藏松：“當年的主考官和閱卷官，表面看起來與崔家關系不大，但主考官是崔明言的嶽丈，崔明言則是崔雲羲的二叔。”

　　謝莺眠的心沉了沉。

　　主考官是崔家人，中狀元的是崔家人。

　　與她有交集的，也是崔家人。

　　答案呼之欲出。

　　“阿夜，你說季雲舒到底是什麼意思？”謝莺眠問虞淩夜。

　　“她幾乎将答案告訴我了，她是想賣給我個人情，讓我偷偷告訴崔家，讓崔家早做準備？亦或者，是皇帝授意她透露給我們，借此來試探我們？”

　　“雖然我覺得賣個人情給我的可能比較大，但也無法避免第二種可能。”

　　“還有，如果真的是穆國府染指了科舉，會是什麼罪名？大衍劍可以護住我師兄麼？”

　　虞淩夜：“穆國府有爵位，若犯下死罪，可以先奪爵位，借爵位保命一次。”

　　“若有鐵卷丹書或者大衍劍，可再保一次命。”

　　“敦國公，穆國公，大衍劍，按理說他們有三次機會。”

　　“機會用完，依舊無法抵消死罪，将會依律法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