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煙的身手是慕棲宸一手教出來的，他對她的水平非常了解。
盛煙冷淡的勾了勾唇。
還真是一點都沒錯。
「既然你知道了，那你要替單諾求情嗎？」
慕棲宸狠狠蹙眉，「我他媽為什麼要替她求情？」
他和單諾又沒有什麼好關係。
「那我可以離開了嗎？」盛煙其實也不太在乎慕棲宸會不會為單諾求情。
她隻是隨口一提而已。
不計較她算計單諾的事情那更好。
「盛煙，你就沒有別的想和我說的嗎？」
「說什麼？」盛煙那反應明顯就是沒有。
慕棲宸的心裡突然湧起一股無力感。
「慕棲宸，我想要離開。盛煙催促，「你可以不幫我找哥哥，我沒有為你生下孩子，我們在此之前的交易一筆勾上，但是我要離開。」
「……我可以放你離開，在你小月子之後。」
女人流產之後一個月和生產之後一個月差不多需要細心的呵護，否則容易落下病根。
「慕棲宸，你是當我傻嗎？我就要現在離開你，不要和我使用什麼緩兵之計，我不會再相信了。」
他從前就是一拖再拖，最後讓她因為種種原因而無法離開。
「盛煙，那我也明擺著告訴你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他不允許她用自己身體健康冒險。
「慕棲宸！」
「盛煙，已經發生不可改變的事情我不和你計較，但這不代表我都不合理計較。」
-
「棲宸，盛煙怎麼樣了？」
慕棲宸一出病房，萬麗婉快步走上來。
她的模樣能有些局促和尷尬，滿心愧疚，想關心盛煙，又放不下面子和心中的彆扭。
「棲宸，我以後不會和單諾來往了，你、你如果想和盛煙結婚，我也不會再阻攔，我……」
萬麗婉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做出了退步，話沒說完，被慕棲宸打斷。
「晚了。」慕棲宸說，「媽，遲來的道歉不一定有用。尤其是對盛煙而言。」
「她……」
「媽，我想一個人靜靜。」
慕棲宸徹底離開萬麗婉的視線。
「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萬麗婉望著兒子離開的方向，悲傷的問陳姨。
「夫人……」陳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的確是錯了呀，可事到如今意識到自己錯了，又有何用？
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回不去的，終究回不去。
「我……我進去和她談談！」
萬麗婉敲響了病房門，過了兩秒聽到裡面喊了一聲「進」。
「你……你怎麼下地了？」
萬麗婉一進門就看到盛煙扶著床站在地上，大吃一驚，下意識地快步上前去扶盛煙。
手還沒有碰到盛煙，被盛煙往後退一步，避開。
「慕夫人有事找我？」盛煙模樣冷淡，彷彿是在面對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沒有任何怨恨，沒有任何怨的如此模樣的盛煙，讓萬麗婉心中的愧疚更加深重。
「盛煙……」萬麗婉舔了舔唇，開口，「你和棲宸還年輕，這個孩子沒有了是緣分不夠，孩子還可以再要……我不會再反對你和棲宸，你……」
盛煙古怪而疑惑的望著萬麗婉，「慕棲宸沒有告訴你嗎，我要離開了。」
「……什麼？」萬麗婉有些怔愣。
「慕夫人，你一直不相信，可我的確是為了曾經肚子裡那個孩子才留在慕棲宸身邊。現在孩子沒了，我也沒必要再待在這裡。」
「盛煙……」
「慕夫人，我覺得你說的對，我和慕棲宸之間隔著家世皿仇，是你們慕家的兩條人命和我盛家的安平。我和他就不該有交集。」
「不是，盛煙，我……」
萬麗婉著急想解釋，可又不知道該解釋什麼，盛煙所說的話都是曾經她說的話，可現在聽來，她曾經說的那些話都是那麼的沒有道理！
「慕夫人，如果你覺得自己對我心存有愧，不需要犧牲你兒子的幸福來補償我，我隻想請你說服你兒子，讓我離開。」
萬麗婉不知不覺中，眼中含了悔恨的淚。
-
香煙的味道瀰漫了整個吸煙區。
「老大，您少抽點煙，這都兩包了。」月鬼心焦的看著慕棲宸。
男人高大頎長的身影，靠著牆壁，背微微弓著，煙頭染著猩紅的顏色在指尖跳動。
「月鬼，」過了好半晌，慕棲宸開口，「她是知道這個孩子留不住。」
月鬼辦事麻利，在一小時前就查到了盛煙前幾天在醫院做過藥物檢查。
盛煙是知道孩子的健康出了問題，才以此將計就計。
「可是月鬼，她那麼怕疼的一個人，怎麼對她自己這麼狠心？」
慕棲宸狠狠吸了一口煙過了幾秒，煙霧從薄唇中吐出來。從昨天到醫院直到現在，慕棲宸都沒有刮鬍子，下巴有一層薄薄的鬍渣，人看起來有幾分頹廢。
月鬼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站在旁邊陪著慕棲宸。
他認識盛煙多年，自然也知道盛煙是一個多愛美多怕痛的女人。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能夠對自己下狠手。
從那麼高的樓梯滾下來，就算是沒有懷孕，也可能有生命危險。
可是盛煙偏偏這麼做了。
他就是想躲賭自己的行為，能夠讓慕棲宸放她離開。
可是，她已經是他心中的執念，如何放得下？
慕棲宸的手機忽然響起。
淺水閣的保鏢打來的電話，「老大，有幾家品牌商送來了最新的成衣，讓盛小姐挑選。」
這是慕棲宸之前給各品牌商打的招呼，一旦有了新品上市就送來淺水閣讓盛煙挑。
「所有款式以盛煙的尺碼入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