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寒沒有說話,示意醫護人員把蘇羽潔這個病人給扶好。
蘇羽潔以為這是傅司寒對自己的關心和妥協,心裡驚喜了一瞬,再接再厲。
「三哥哥,我不想回台城,我現在和嫂嫂相處得很好,嫂嫂肯定也不會放心讓我帶著傷回去的……三哥哥,你就讓我留在這裡好不好?」
「不行。」
傅司寒絲毫不為其所動,「羽潔,你的家在台城,不是帝都。我已經聯繫你哥,他會在那邊機場接你。」
「三哥哥,求求你……」蘇羽潔哽咽,淚水滾下來。
離開帝都,她還有什麼機會重新得到傅司寒身邊的位置?
她不走,她不想走!
傅司寒不再廢話,示意醫護人員把蘇羽潔給扶回去。
機艙門重新關閉。
蘇羽潔淚流滿面,隔著窗戶望著外面的傅司寒,男人一貫的面無表情,靜靜的等著她的飛機平安離開。
禮節讓人無可挑剔。
蘇羽潔環顧這輛頂配的私人飛機,這裡面就是一個套房,配了最好的醫生護士和空乘。
卻不是她想要的。
「蘇小姐,飛機要起飛了,我為您系好安全帶。」空乘再次過來。
旁邊的醫護人員說,「蘇小姐,傅先生說,您的醫療費和後期的所有費用他會全權負責,您的傷勢不算嚴重,一個月之內就能痊癒,我們會保證不會讓您的皮膚留下疤痕。另外,傅先生為您和您的家人準備的補品和禮物也在飛機上,一會兒飛機落地會……」
「我看起來缺這點錢嗎?」蘇羽潔打斷她們的話。
幾個醫務人員面面廝覷,面對蘇羽潔的忽然發難,不敢作聲。
「你們是不是在嘲笑我?」蘇羽潔一邊擦乾眼淚,一邊冷聲問。
「嘲、嘲笑什麼?」其中一個醫護人員小心翼翼的問。
「嘲笑三哥哥不讓我留下來啊!嘲笑三哥哥為了言晚晚把我送走!」
回想起剛才傅司寒的送機的場景,蘇羽潔恨不得將言晚晚碎屍萬段!
「蘇、蘇小姐想、想多了。」醫護人員不敢多說,怕多說多錯。
蘇家也不是什麼好惹,這位可是蘇家的寶貝女兒。
蘇羽潔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趕緊扯了扯嘴角,溫柔的向對方道歉:「不好意思啊,傷口太疼了,我情緒有些不太穩定。」
醫護人員連忙說沒事。
等幾個人一起聚集到後勤倉,職業的笑容紛紛垮掉,翻了個白眼:
「這個蘇羽潔真是好笑,傅司寒為了自己的老婆把她送走不是應該的嗎?難道還為了她委屈老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麼身份!」
「就她那點傷,留的那點皿,嚎得跟截了肢一樣,當我們沒見過重傷嗎?」
「我也沒想到蘇羽潔臉皮這麼厚,以前還挺喜歡她的,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感覺就是個上趕著當小三的貨色!」
「你可以把『感覺』去掉。我之前看到網上有人穿蘇羽潔想當小三,當時還不信,現在就是證據確鑿闆上釘釘!口區!」
……
晚晚很累,睡得卻不踏實。
半夜的時候聽到房間有響動,沒兩秒就轉醒。
一個高大的身影走進來,悄聲關上門。
昏暗之中,隻有淡淡的月色透過紗織窗簾進入房間裡。
傅司寒神行一頓,向言晚晚走近,坐在床沿邊上,俯身在言晚晚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怎麼還沒睡?」他溫柔的撫開貼著她臉頰的髮絲。
「睡了,又醒了。」晚晚怔楞的看著他,拿手機看了下時間,淩晨一點。
「你不是說明早回嗎?」才從睡夢中醒來,她聲音有些啞。
男人有些悶氣的說,「我太太明早又不來接我。」
晚晚:「……」
所以,我不來接你和你半夜回來有什麼直接關係嗎?
像是知道她心裡所想一樣,男人又說:「我太太生氣了,我不趕緊不回來,怕被關在外面進不了屋子。」
晚晚在心裡翻了個大白眼。
這房子是你的,全屋子上下以你為尊,哪有你進不來的?
晚晚畏寒,房間內溫度偏高,傅司寒脫掉外套,單手撐在言晚晚身側,俯身又在她嘴唇上親了幾下。
親夠了,問她:「傅太太在生什麼氣?」
夜深人靜,男人的聲音格外的動聽而溫柔。
「我沒生氣。」晚晚仗著光線昏暗,隨口瞎說。
「不來接我,還不是生氣?」傅司寒不太懂女孩子的腦迴路,可喜可賀的是,他還能知道言晚晚是在不高興。
那你之前不也有一次沒來接我,去管蘇羽潔的事情了嗎?晚晚想到這裡,趕緊打斷了自己翻舊賬的錯誤行為。
「我……我就是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些事情。」晚晚身體往被子裡縮了縮,下巴埋進去,「我需要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傅司寒氣笑了,把她從被子扒出來。
「什麼心理建設?我是你男人,不是蘇羽潔的男人,這次留在那邊是因為你不許我離開,你做什麼心理建設?」
他說的全是大實話,甚至他的親表妹還在她面前罵了一頓傅司寒渣男。
傅司寒打開床頭燈,一眼就看到言晚晚略帶心虛的小模樣,當機把人抱起來親了好一會兒。
他腦袋埋在言晚晚的頸窩處,深吸一口氣,聞到獨屬她的牛奶香。
傅司寒再次浮現起那個想法:讓言晚晚給他生個像她一樣可愛的女兒,她身上的奶香味應該會更重些。
目前看來,這個想法也隻有,想想。
「鑒定結果出來了,我果然不是言家的女兒。」晚晚說起這次回京的目的。
「是好事。」傅司寒滿不在意的說。
不和言高慶、言夢柔等人扯上親緣關係,巴不得。
晚晚不開心的努了努嘴,「我和小睿沒有一點皿緣關係。」
傅司寒依舊不在意,「我和傅省是親的,有什麼用?」
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晚晚略微驚愕,「你就不擔心我和小睿的關係?」
「擔心什麼?擔心你那個便宜弟弟占我太太的便宜?」傅司寒嘴角一嘲。
晚晚打了他一下,美眸瞪他:「你瞎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