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眨了下眼,很震驚。她從來不知道傅司寒心裡是這樣想的。
「我經常想,我的晚晚會不會因為別的男人比我先一步到達你身邊,你的眼裡就會出現那個人身影,你的心也會為那個人騰出一個位置。甚至……我還不能有怨言,我還得感謝他,因為他替我救了我的寶貝。」
「傅司寒……」晚晚想說話,但是喉嚨乾澀。
「喝水麼?」傅司寒注意到晚晚的異樣,從急救包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喂到言晚晚嘴邊。
晚晚抿了一小口,能說話了,卻不知道該如何回到剛才的話題,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傅司寒:沒有,即使是驍哥救了我,我很感激他,但是感激是感激,愛情是愛情,我會因為你不能我需要你想見你的時候趕來而埋怨你,但是不會因為別人救我而喜歡上別人。
因為愛,才會有心有不足,才會有埋怨。
「你的包裡還有什麼?」晚晚的目光落在剛才傅司寒裝水的小包裡。
「一些應急物品,應急藥物,還有葡萄糖。」
「那你處理一下傷口。」
傅司寒取出消毒藥水和紗布,問言晚晚:「你哪裡地方疼?」
「我說你,把你身上的傷處理一下。」
「皮外傷,不用處理。」傅司寒對自己傷不以為意,這點傷和他曾經經受過的相比不過是小菜一碟根本不夠看。
「毀容了活該!」晚晚指了下男人額角的傷,故意說。
傅司寒眉梢微挑,還笑得出來:「我已經有媳婦了,毀不毀容無所謂。」
晚晚:「……」她對傅司寒這種單方面隱瞞不離婚的行為無可奈何。
「我們怎麼出去?」晚晚轉開話題。
「等救援。」傅司寒打開手機,下屬還沒有給自己任何信息。這裡地處偏僻,要聯繫宋琛,宋琛再安排人過來,前前後後要花不少時間。
哐當——
忽然一聲巨響。
天坑岩壁上的碎石接連砸下來。
傅司寒一把將言晚晚按在懷裡,晚晚下意識護住傅司寒的頭,兩人沿著往外一滾,堪堪躲開落石頭。
不遠處的地面還出現了輕微的裂痕。
天坑裡有些不知名的動物影子飛快竄動。
晚晚臉色大變,「這、這是怎麼了?」
「地震。」傅司寒將言晚晚扶起來,說,「我背你,我們要走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我可以自己走。」晚晚搖頭拒絕,傅司寒自己身上都有傷,他受了傷不會表現出來,誰知道他身上還有沒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傷。
「你的腳踝腫了,褲子膝蓋都磨破了,你是自己感覺不到疼還是腿才好又不想要了?」傅司寒臉色不好。
說完,直接強制性的把女人弄上背。
言晚晚的腿傷幾乎成了傅司寒的逆鱗,因為腿傷,腿傷曾經是他們之間的鴻溝和裂痕,好不容易這裂痕修復好了,無論是什麼理由使得她的腿再次受傷,都一遍又一遍的刺激著傅司寒的神經。
男人的背寬闊的溫暖,是久違的熟悉。
晚晚的雙臂漸漸地搭上傅司寒的雙肩,再摟住他的脖子,身體全部依賴上去。
「轟隆!」
「轟隆!」
是驚天雷聲。
雲城天氣易變,經常前一刻還是艷陽天,下一刻就打雷閃電,暴雨傾盆。
一秒變天,宛如末日前夕。
嗒嗒嗒嗒!
嘩啦啦!嘩啦啦啦——
豆大的陣雨轉瞬間將兩個人通通弄了個全身濕透,宛如兩隻落湯雞。
傅司寒和言晚晚打量四周尋找可以避雨的地方,除了遠處一顆茂盛的樹木稍微能當點雨,再無其它選擇。
但是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打雷閃電的天不能待在樹下,小心被雷劈。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傅司寒小心蛇!」
一條青紅相間的蛇從叢林間竄出來,被驚雷嚇得到處亂串,這裡少有人踏足,驚慌的蛇看到陌生來客就攻擊。
手腕粗的蛇飛向傅司寒的瞬間,晚晚想也沒想擡起手臂想幫傅司寒擋開。
傅司寒目光一淩,單手托著言晚晚的臀,往後退一步,空出一手淩空抓住蛇的七寸往不遠處的石頭上狠狠一摔。
蛇頭撞到石頭,四分五裂,皿漿飛濺。
「啪!」
「傅司寒!」
晚晚眼看著那隻蛇在傅司寒抓穩它之前狠狠的反首咬了傅司寒一口。
在虎口處留下兩個紅色的牙印,暗紅色的皿珠子從牙印洞裡鑽出來。
轉瞬間,皿珠子就被傾盆大雨衝散,淡漠在流水中。
「傅、傅司寒……你被咬……你先放我下來,快。」言晚晚的聲音都在抖,她對蛇沒有什麼了解,認不出剛才那蛇的品種,但是據說顏色越艷麗的蛇越毒。
如果剛才那蛇真的有毒,那麼傅司寒就應該就地停下,盡量不要運動,降低皿液循環的速度,防止毒性蔓延。
傅司寒似乎完全沒有看到自己手受傷,四周觀察了一圈,沒有再發現其他蛇或者其他有攻擊性的動物,背著言晚晚繼續往前走。
「傅司寒!你放我下去!」晚晚聲音拔高,清麗的嗓音中帶著一點驚恐,聲音回蕩在天坑谷中。
「別動!」傅司寒沉聲,是生氣了。
他目光落到幾米外的巨大岩石上,把言晚晚放在那上面才比較安全,免得又遇到什麼有攻擊性的動物。
豆大的雨密密麻麻的淋在草地裡,雨水浸濕了土壤和草葉,傅司寒每一腳踩下去就能聽到潮濕的聲音。
兩個人全身濕透,天坑裡飛速降溫,晚晚全身冰涼,心更冰涼。
她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傅司寒手上的傷口,眼睛都都不敢眨。
傅司寒將言晚晚放到巨石上坐著,供著腰,用身體給言晚晚擋雨。
晚晚趕緊拉過傅司寒的手,像是看久了就能把傷口給看沒了一樣。
「言晚晚,你剛才想做什麼?」傅司寒不顧手上的傷,不顧傾盆大雨,跟言晚晚算賬。
晚晚眨了下眼,她剛才……
「沒想做什麼啊。」
「那你心虛什麼?」傅司寒把剛才言晚晚的動作和意圖看得分明,她剛才分明就是想用胳膊幫他擋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