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清楚,說是至少一周吧。」林管家說,「對了少奶奶,老夫人就要回來,如果少爺沒會來,少奶奶您要不要……」
要不要去接老夫人?林管家的意思很明顯。
「我應該沒有時間。」晚晚抱歉的拒絕。
林管家「哦」了聲,悄悄的探究的看了幾眼言晚晚——
不對啊,以少奶奶的性格應該不會不去接老人家啊?少奶奶一向待人寬厚溫柔,尊敬長輩,能為了什麼事情把老夫人給「放鴿子」了?
窗外的風吹得蕭瑟。
晚晚靜靜的坐在電腦前,一坐就是一小時。
「離婚協議」四個大字赫然顯示在屏幕上。
晚晚嘆了口氣,她本來想當面和傅司寒道別,沒想到這麼巧,竟然在這個時候出國了。
晚晚的行李不多,收拾完畢又回到書桌前,取了紙筆,鋼筆在鼻尖轉了幾轉,終於開始動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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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晚晚換了一身外出的衣服,一個大號單肩包放在膝蓋上。
「少奶奶要出門?」林管家驚訝的問。
「嗯。」晚晚點頭。
「少奶奶要去哪裡?我叫司機送您。」
「不用了,公司有人來接我。」
「哦哦,出去交接工作呀?」林管家鬆了口氣,開始絮絮叨叨,「我還以為您這是要離家出走呢,嚇我一跳!少奶奶,雖然醫生說您這骨頭長好了,可多養養總沒錯的,您一個小姑娘也沒必多拼事業是不是?別拿自己的身體冒險!」
「謝謝你,林伯。」這個老人是晚晚在一品苑最先感受到溫暖的人。
「嗐,跟我說什麼謝謝,這麼客氣!」林管家笑著無奈道。
「林伯再見,您多注意身體。」
左佳就在莊園大門等著,開了輛很是帥氣的帕加尼。
晚晚挪進車裡,右腿石膏還沒取,但是已經能著力,輪椅留在一品苑,提前託了左佳戴一副拐杖來。
「傅司寒準你這樣出來?」左佳皺著眉頭盯著言晚晚「豬腳腳」。
晚晚系好安全帶,頓了頓才道:「他出國出差了。我腿已經好了,隻是石膏還沒來得及取。」
左佳「哦」了聲,「多休養幾天總沒壞處。對了,你找我出來做什麼?純玩還是聊工作?」
「麻煩你送我去楓林苑。」晚晚的房子就買在楓林苑。
顧慮著車上有個剛痊癒的病人,左佳車速不快。
晚晚目不轉睛的看著窗外,看著曾經熟悉的景色不停地倒退,直到出了一品苑境內進入大道。
現在不仔細看看,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看了。
「佳姐,我和傅司寒離婚了。」
「哦,離婚就離……不是,你說什麼?!」
「咔嚓——」輪胎與地面劇烈摩擦發出急剎車的刺耳聲音。
還好這附近車少,不然多半得出車禍。
左佳將車停在路邊,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晚晚,你說你和傅司寒怎麼了?」
「離婚。」晚晚垂眸看著自己腿,「佳姐,還要麻煩你過幾天幫我安排一下恢復練習。」
恢復練習這種東西暫時不重要,重要的是,「傅司寒同意了?」
「你覺得,他不會同意?」晚晚不懂為什麼左佳也會有這種想法。
「晚晚,傅司寒把你當女兒養著,你見過哪家願意把養到一半的女兒送別人的?」
「……」也沒見過哪家會對自己女兒……晚晚趕緊止住自己大腦的顏色廢料。
「你和傅司寒怎麼了?」左佳順著導航往楓林苑開車,「算了,還是別給我說理由了。你現在受著傷,有沒有請人照顧你?」
「不用請人,我晚點明天把石膏拆了就可以行走了,不過要回去工作應該得一個月後。」身體肌肉線條得重新練,走路都得重新學。
「我說你這麼急著復工幹什麼,模特又不比演員容易過氣。」從私心來說,左佳希望言晚晚再休息一段時間。
「佳姐,我真的已經好了。」
晚晚漫無目的的望著窗外的行人。
了無事時的休息反而會多思憂慮。
不儘快的重新站回舞台才會有更大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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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K集團總部大廈。
「三哥,你和嫂子……還沒和好?」少子安謹慎的問。
少子安和尚駿馳來總部開會,再一次受到了總部高管們的「熱情接待」,再次被委婉的痛述了一番他們這些年過半百的「老大爺」最近過得有多慘。
傅司寒低頭看文件,眼皮都沒擡一下,儼然一副工作狂的模樣。
尚駿馳雙手插腰,望著天花闆嘆了口氣,「三哥,有問題就得解決,這不是你叫我們的嗎?你這樣下去,你公司的得力幹將們得少活多少年啊?你這早到遲退的,人員工也不敢比你這個老闆來得晚走得早啊。」
「怎麼解決?」傅司寒擡頭。
問題可以解決。
言晚晚怎麼解決?
尚駿馳張了張嘴,說不出個一二三,尷尬的摸了摸鼻尖,「我……那啥,所以我就說嘛,像我這樣不結婚不戀愛多好,走腎不走心,傷人不傷己。」
「渣男典範。」少子安吐槽了一句,他一個對感情對女人沒興趣的人也沒辦法,隻好再叫外援。
過了半小時。
秘書打電話來通報:「傅總,小傅總來了。」
辦公室的門剛打開,人還沒看到,先聽到一道軟糯的奶音。
「伯伯在,彎彎在麻?」
「不知道。」
尚駿馳和少子安目瞪口呆的看著傅南燭,應該說是看著傅南燭手臂上坐著的小奶娃,紮著個乖巧的蘋果頭,眼睛又大又圓跟黑珍珠似的,瞬間萌化人心。
「卧槽!」尚駿馳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四兒,你童養媳啊?」
少子安當場送了尚駿馳一個暴力錘,「你腦子落女人床上了?他女兒啊!」
尚駿馳這才想起來,「哦哦哦對對,之前是聽說你有女兒來著,我還以為是假的呢!」
尚駿馳稀罕的看著新鮮出爐的小侄女,「好乖哦,第一次見這麼好看的奶娃!」
一邊說著,手已經忍不住去捏甜甜的小臉蛋。
傅南燭溫雅一笑,身體卻毫不猶豫的往後一避,「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