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寒大步流星的衝上去,扣住言晚晚的手腕,「言晚晚,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晚晚如觸電般的撇開他的手,一擡頭,看到的是男人極具嘲諷的臉。
她身體比腦子快的先一步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沒走兩步再次被傅司寒擋住。
男人的臉已經徹底黑下來,周身低氣壓。
「你的腿怎麼了?」傅司寒本來還想握她的手,想到她剛才的過激反應,生生遏制了自己。
「不要你管。」
晚晚下意識的把右腿往後撤了半步,她看到地上的磚紋,竭盡全力才保持聲音的冷靜,「你找我幹什麼?離婚協議書我不是已經給你了?」
她不想身體都這麼難堪了,連氣勢都難堪下來。
總要維持一點最起碼的體面。
離婚協議書……
傅司寒心中的憋悶因為這五個字被徹底的激怒,「言晚晚,你跟著我這一年的青春,不用錢麼?」
「……你說什麼?」晚晚震驚的擡起頭來。
「我說你凈身出戶,不覺得損失?你要什麼可以跟我開口,我傅司寒不會讓女人白……」
「啪——」
傅司寒話音未落,一巴掌落到來臉上。
清脆響亮的一聲,他的頭微微偏向一邊。
「傅司寒,你把我當什麼了?」晚晚不可思議的瞪著他,冷笑,「賣的麼?」
傅司寒開口說完那句話就已經後悔,薄唇啟了啟,「晚晚」兩個字在嘴邊徘徊,終究沒有發出音來。
怎麼會,他隻是……隻是怕她到了外面過得不好。
可他也生氣啊!
「言晚晚,你走得清貴,然後呢?告訴所有人我們離了婚,換來個孫董那種貨色跟你求婚?你現在還有什麼?!」
「我有什麼和你沒有關係!」
晚晚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著脾氣。
不停的告訴自己:傅司寒本來就脾氣差,不要跟他計較,別搭理他。
「傅司寒你混蛋!」晚晚大吼一聲,不計較簡直不解氣!
她狠狠的推了傅司寒一把,他沒有防備,竟然真的被她推開。
晚晚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傅司寒耳邊還徘徊者她那一句「和你沒關係」,像一把刀,一下一下的割裂身體,帶來劇痛。
沒關係……
是啊,沒關係,管她做什麼?有什麼資格管她?
晚晚叫了車,恰好車停靠過來,她勁直上車沒有任何停留。
傅司寒久久的站在原地,吸了兩支煙,煩躁的心情終於平復下來,走進心理診所。
「先生您好,請問有預約嗎?」前台的小護士微笑著問。
「找你們汪主任。」
這個心理診所不大,走高端精品路線,汪主任是這裡的負責人,尹才做事周到,在傅司寒來這邊的路上已經發了些心理診所的基礎資料。
汪主任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女人,溫柔知性,往那兒一坐就讓人感到信任感和安全感。
「傅先生,我認識你。」汪主任率先開口。
她是國內心理醫生中的翹楚,客戶裡不乏上流圈子的有錢人,自然聽說過傅司寒。
「那你應該也認識我太太。」傅司寒沒有任何迂迴。
「自然,言小姐美麗多才,我一個同性都很欣賞她。」
「看來,她來找的人就是。」傅司寒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一副打算和汪主任長聊的架勢。
汪主任愣了一秒,笑著說:「傅先生什麼意思?我不太懂。」
「你叫她言小姐而非傅太太,說明你尊重她離婚的意願。你在我面前誇她,說明你沒有討好我的意思。汪主任,都是聰明人,少說廢話。」
傅司寒說著,拿出一個紅色的小本。
封面赫然是「結婚證」三個字。
「我和她還沒離婚,跟我這個丈夫說她的情況,不算洩露……隱1私。」傅司寒依舊不願意說出「病人」二字。
他不想承認,他的晚晚竟然會來看心理醫生。
汪主任十分意外,「沒離婚,那為什麼外界都以為你們離婚了?傅先生還真是好笑。」
「你以為是我傳出的消息?」傅司寒皺眉,立刻發現了疑點。
汪主任明顯是站在言晚晚那邊,她作為言晚晚的心理醫生了解到的信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言晚晚了解到的信息。
所以,言晚晚以為離婚的消息是他傳出去的?
可能不止是言晚晚,外界都以為是他傳出去的,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那些品牌和工作室那麼迅速的選擇和言晚晚解約。
因為,所有人都以為言晚晚是一枚棄子。
傅司寒捂住眼睛,感覺眼部傳來激烈酸疼。
汪主任作為心理醫生,很擅長捕捉人言語、表情和肢體動作中的細節,她也意識到這其中恐怕有問題。一進豪門深似海,天知道裡面有多少算計。
「傅先生,你和言小姐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我作為醫生沒興趣插手。」汪主任說,「既然這樣,我可以告訴你關於言小姐的病情。」
「好。」傅司寒的聲音裡夾雜痛苦。
「言小姐這一次來找我是因為她的腿,她現在產生了應激障礙,右腿的皮外傷並無大礙,在生理結構上是健康,但是她無法正常行走,我今天在跟做了心理疏導,不過成效甚微。」
心理上的問題本就不是說治就能治,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抑鬱症、狂躁症都隻能靠外界藥物來壓制。
「還有上一次?」傅司寒敏銳的捕捉到對方言語中的量詞。
汪主任嘆息搖搖頭,「傅先生,你難道不知道嗎?那已經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了,言小姐因為應激反應產生了厭食症,那是她第一次找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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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心理診所出來,傅司寒還在全身發冷,冷的他靈魂都顫。
帶著無盡的懊悔和心疼。
尹才找到傅司寒的時候他就靠在跑車旁一支又一支的吸煙,地上全是煙頭。旁邊一個環衛大叔一臉嫌棄的看著傅司寒,也不知道是在嫌棄他亂丟煙頭還是嫌棄他吸這麼多煙。
尹才先去給環衛大叔替自家老闆道歉,說了幾句好話才返回傅司寒身邊。
「先生,太太已經回家了……額,回楓林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