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筒、攝像機別人砸狠狠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記者們失聲尖叫,還有人被話筒砸到——就是剛才戳到言晚晚的一個記者。
「南宮以驍?竟然是南宮以驍!」
「南宮以驍怎麼來了?」
人群裡安靜了一瞬,意外的看著來人。
來人正是南宮以驍。
他第一次在媒體面前穿著隨意皮質休閑服,沒有了西裝包裹,那一份儒雅消失殆盡,淩厲鋒銳盡顯。
南宮以驍單手把言晚晚護在懷裡,另一隻手還保持著砸攝像機的動作。
眉峰淩厲,眼神暗沉,彷彿渾身混著戾氣。
晚晚怔愣的看著突如其來的男人,有片刻的失神。
「南宮先生……」晚晚眨眨眼,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
「別怕,晚晚,我會護你。」南宮以驍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對她說,嘴角抿著點安撫的笑。
面對她時的南宮以驍和面對記者時完全不同,判若兩人。
「南宮以驍,你這是對記者使用暴力!」一個記者指著一地的殘渣,憤怒的說。
其他人還在對南宮以驍和言晚晚不停的拍照——南宮總裁和傅太太摟摟抱抱,又是一則大新聞啊!
「你以為我怕你?」南宮以驍不屑的笑了聲,目光在人群裡巡視了一圈,長臂直深伸一個攝像設備……
「啪!」
又是狠狠一聲,那設備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你幹什麼!我沒惹你!」那記者又氣又慫。
南宮以驍冷嗤了聲,懶得跟那人說話。
那機器傷到了言晚晚,不該砸?
「晚晚,有什麼要對他們說的嗎?」南宮以驍低頭問懷裡的言晚晚。
「沒有。」晚晚搖頭,沒什麼好說的,這種時候,越說越會被扭曲。
記者的筆、媒體的嘴,都是利器!
「都讓開!」南宮以驍目光投向圍堵在面前的記者,氣勢大漲,讓好幾個小媒體公司的記者都忍不住往後慫。
左佳等人終於擠過來,護在言晚晚身前。
「天哪,晚晚,青了。」左佳蹙眉看言晚晚的臉。
她皮膚嬌嫩,現在顴骨和嘴角一塊青一塊紅,紅色散去後就會變成淤青。因為剛才那些記者的莽撞。
晚晚摸了摸臉上刺痛的地方,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周圍記者聞言都嚇了一跳,伸長脖子看清言晚晚的臉,還真是!
紛紛眼神躲閃,不敢再往前擠,生怕擔責任。
「南宮先生,請問,為什麼來的人不是傅三少,而是你?」一個大媒體社的記者鼓起勇氣問。
南宮以驍本來已經護著言晚晚離開人群,聞言一頓,回首冷笑:「這個問題,不是應該問傅司寒?」
記者們一愣。
南宮以驍繼續嘲諷:「有本事找傅司寒去,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麼?國內媒體人墮落成這個樣子!」
南宮以驍帶著言晚晚走在前面,左佳讓童筱和米西可跟上,她自己斷後。
走到一半,左佳忽然腳步一頓,冷靜到有些滲人的目光掃過跟上來的眾記者:
「今天傷到言晚晚的媒體,無論是所謂的無疑還是真實的故意,都最好接律師函的準備吧!」
記者們面面廝覷,沒有人敢作聲。左佳手段果斷還護短,圈子內早出了名的。
「南宮先生,謝謝你,你幫了我一次。」到了安全的地方,晚晚退出南宮以驍的維護。
沒有等到南宮以驍的回答,晚晚將自己的情緒從傅司寒蘇羽潔的事情裡脫離出來,疑惑的擡頭,恰好對上南宮以驍的眼神——灼熱而深沉的看著她。
晚晚心跳快了一拍,下意識蹙眉,「南宮先生……」
「不客氣。」南宮以驍回神笑了笑。
男人剛才的眼神太過灼熱,晚晚回想起來有些不安。
「南宮先生,你……」晚晚抿了抿唇,組織語言,「你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這個問題我還是不明白。我不覺得普通朋友能……能讓你做到這一步,即使上次在醫院我救過你,你是不是……」
晚晚頓了頓,舔了下唇,「南宮先生,你人很好,但是我結婚了……」
「給我發好人卡?」南宮以驍笑出來,「我南宮以驍還是第一次被發好人卡。」
外界所知的南宮總裁都是殺伐決斷,外界所知道的殺手D都是冷皿無情。無論哪個身份,南宮以驍都和「好人」沾不到關係。
南宮以驍揉了揉言晚晚的頭,笑道:「晚晚,放心,我對你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想要她。
但更想她好。
不是喜歡她就好。晚晚鬆了口氣,又尷尬不已的向南宮以驍笑了笑,又「那是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可以告訴我嗎?」
「可以,先去醫院處理臉上的傷,處理完了我告訴你。」南宮以驍道。
模特也要靠臉吃飯,言晚晚點點頭,打消了原本不麻煩南宮以驍去一趟醫院的想法。
欣顏公司安排了一輛7人座的商務SUV,恰好夠坐。
童筱和米西可坐在最後一排,兩人都沉默不語。
童筱擔憂言晚晚之後,時不時用該不會被人發現的目光去瞅南宮以驍——上車的時候,她接到了主子的一個嚴厲責備的眼神。
主子在責備她沒保護好言晚晚。
米西可一臉喪氣,看著言晚晚幾度欲言又止。
她想安慰言晚晚又怕言晚晚還在生她的氣,言晚晚之前在巴黎機場就不搭理她了。
「言晚晚,我這次站你這邊。」米西可悶悶的說。
「嗯?」晚晚現在不想思考,疑惑的扭頭看她。
「我這次站你這邊!」米西可堅定的說,摸摸言晚晚的肩膀,「如果Simon真的和蘇羽潔不清不楚,我不會偏袒他!」
晚晚「嗯」了聲,覺得有些鼻酸,飛快轉開眼望著窗外的景色。
她剛才用手機看了一下,傅司寒出現在蘇羽潔秀場的事情已經被媒體爆出來。想必過不了多久,她也會被出現在這些娛樂新聞裡,合著言夢柔的名字,全部一起掀起有一個豪門八卦。
有人護著自己,晚晚應該高興,應該欣慰,應該滿足。
然而,她感覺到的是更深切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