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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默認 第196章 吾愛清茵

掌上嬌嬌 支雲 9211 2025-06-04 09:15

  臉紅歸臉紅,薛清茵還是深吸了口氣,走得更近些,擡手輕貼住了宣王的兇膛。

  順着肌肉線條。

  她按在了他的心口。

  “這裡受過傷?”薛清茵震驚地出聲。

  那痕迹實在太淺淡了,淡得幾乎看不出來。

  若非是今日仔細看,她才不會發現。

  宣王輕描淡寫:“置身戰場,誰人能不受傷?”

  “那皇帝就不知道這個道理嗎?他也知道,但他還是……”薛清茵氣得自個兒咬牙切齒上了。

  宣王擡手掰開了她的嘴。

  他沉聲道:“别咬了,不必為我生氣。”

  薛清茵咬着他的手指,嘴裡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聽來又憤怒又可憐。

  宣王屈指摸了下她的舌尖,又摸了摸她柔軟的口腔内壁。

  這動作一下便變了味兒。

  薛清茵怔了下。

  宣王若無其事地抽走手,薛清茵卻追上去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後猶猶豫豫地親了下他的指尖。

  這個吻登時便如燎原的火。

  宣王眸光一動,将她攔腰抱起。

  薛清茵眼底泛起波瀾,牢牢抱住了他的脖子。

  她主動親了下他。

  隻是置身在他懷中,她勉力一親,也才堪堪夠着他的下巴。

  宣王卻是一頓,還等不及走到床邊,他便将她按在了一旁的美人榻上。

  薛清茵沒有順勢倒下,她竭力地擡起頭,迎上去……

  這一回,她終于親上了他的唇。

  宣王托住她的手驟然間變得更用力了。

  帶着好似要将她揉碎的霸道和強勢。

  她便任由他這樣用力。

  她勾住他的肩,胡亂的親着他,比他往日裡還狂野。隻是太沒章法,還磕了兩下牙。

  宣王按住了她亂拱的腦袋,緊緊盯着她,突地啞聲問道:“茵茵今日這般主動,是因為可憐我嗎?”

  薛清茵連忙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不是,不是。”

  “怎會是可憐?是……是……”

  薛清茵也不知該怎樣說。

  她甚至也不知該怎樣做。

  她隻能将他抱得更緊一些,愈緊愈好,肌膚貼近,親密無間。便好似能驅散他身上的陰霾,撫平那些糟糕的東西了。

  她将腦袋埋在他脖頸間,聲音也有些嘶啞:“我隻是想你能……歡喜些。”

  他輕歎了一聲:“……我已經很歡喜了。”

  薛清茵眼眶莫名又是一酸。

  她想這才哪兒到哪兒呢?

  她待他夠好嗎?

  好似連他對她的十分之一也不及吧。

  她這個吝啬的人,隻是從指縫裡漏了一點點給他。

  可是原來隻這樣一點點,便能叫他歡喜了嗎?

  薛清茵将他抓得更緊:“……我想你更歡喜。”

  宣王堵住了她的唇。

  情再難自持。

  如熱烈的火。

  薛清茵這一胡搞,有些不知日月。

  從疲倦中醒來,都是第三日了。

  她趴在床邊,看了看自己被撕得破破爛爛的裙子……哦。……但宣王也沒好到哪裡去。

  本就有舊痕,如今又添新傷。

  既有抓痕,也有牙印。

  “我去給殿下找些藥。”薛清茵說着就下了床,飛快地往櫃子邊跑。

  一張臉紅得好似火燒雲。

  薛清茵從櫃子裡翻出來了藥瓶。

  那都是宣王備給她的,誰叫她平日裡嬌弱呢?

  她邁着酸軟的腿,慢吞吞地走回到宣王身邊,學着宣王往日裡的模樣,掀了瓶蓋道:“我給殿下塗塗藥。”

  宣王扣住她的手腕:“不必。”

  薛清茵急聲道:“可是我抓傷了……”

  宣王面無表情地道:“我喜歡。”

  薛清茵:“你,你,你……”薛清茵瞬間啞了火。

  怎麼能一本正經地說這種胡話啊?

  宣王看着她,突然話音一轉,問:“你我新婚那日,茵茵怎麼沒想過要為我塗藥?”

  薛清茵更心虛了。

  那自然是因為我那時候又不喜歡你啊,隻是貪圖你的容顔和寬肩窄腰,還有你和賀松甯有一戰之力……

  “茵茵?”宣王好似有些懷疑了。

  薛清茵結結巴巴地道:“我那時候都……都叫你弄得氣若遊絲了,哪裡還有這功夫?”

  宣王:“嗯,茵茵說的是。倒是我的過錯。”

  “嗯嗯,我多大度,我不同你計較。”薛清茵脫口而出。

  說完又覺得不大好。哎,如今應該是她哄哄宣王才是。

  但宣王卻一本正經地應道:“是,茵茵大度。”

  薛清茵這會兒才醒過神,覺得宣王好似……當真有些太過寵着她了。

  她想說,會把我寵壞吧。

  但轉念再一想。

  寵壞怎麼了?理直氣壯做個壞人怎麼了?

  她多獎勵一下宣王不就好了嗎?

  薛清茵湊過去,吧唧親了宣王一口,又恢複了神清氣爽的模樣:“走吧,咱們也該動身去益州了。”

  宣王應了聲:“好。”

  随後薛清茵才從親衛口中知道,幹子旭已經是食不下咽,輾轉難眠,日夜都想着求見她和宣王,不知求了多少回了。

  薛清茵磨了磨牙,道:“叫他難受一下也正好。”

  親衛問:“那王妃還要見他嗎?”

  “去聽聽他還有什麼屁話要說吧。”薛清茵撇嘴。

  “我要見宣王……我要見王妃……”幹子旭的聲音嘶啞,虛弱,一遍又一遍地響起在院中。

  等到薛清茵帶着宣王再一次出現在他面前,他怔愣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敢肯定眼前的景象不是做夢。

  “殿下!殿下!”幹子旭一邊喊一邊嗚嗚嗚地哭出聲。

  薛清茵見狀歎了口氣,屏退了親衛。

  院子裡一時隻剩下他們三人。

  幹子旭胡亂擦了兩下臉,泥污和淚水,還有先前幹涸的皿迹糊作一團。

  狼狽得像個叫花子。

  他低聲道:“我先前隻想着,王妃為何對此事反應如此之大,想必王妃便是章太子的遺孤。可後來又想了想……還有個人能叫王妃反應這樣劇烈。”

  “那便是……宣王。”

  “夫妻本一體,你為宣王關切,你為宣王憤怒,你為宣王傷心……”

  “真正的章太子遺孤……是宣王。”

  薛清茵耳根有些紅。

  但她沒說話。

  幹子旭喃喃道:“我先前完全不敢往宣王身上想,我沒想過梁德帝會這樣做……他簡直是瘋了……”

  尋常人家,把情敵的兒子認作自己的兒子,還能說是故意叫其認賊作父,故意欺辱。

  但這是皇家。

  梁德帝給了他宣王之名,又抹去了他母親的前事。衆人便隻知他是梁德帝的兒子。

  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在旁人眼中,他是能合法合禮克繼大統的。

  幹子旭說到此處,擡起頭看向宣王。

  但宣王面容冰冷,難窺出他的情緒。

  再看薛清茵,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幹子旭一下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腦子是不是當真壞掉了。

  “我……又猜錯了?”

  薛清茵歎了口氣。

  一時弄得幹子旭的心七上八下。

  終于,薛清茵開口了,她冷聲道:“若是我們沒有在興州停留,你便會跟着賀松甯一條路走到底,将來興許還要幫着他對付宣王。”

  幹子旭心頭一緊:“是……是……”

  所以他才覺得可怕。

  太可怕了。

  無人知道宣王的真實身份,那将來那些章太子的舊部要為主人報仇時,會不會也對宣王出手呢?

  太可怕了。

  但凡有一人得了手。

  他們如何在黃泉之下去面見章太子?

  “我真是混賬!我們……都是混賬……怎敢那般揣測太子妃?她……她分明……”幹子旭說不下去了。

  他心如刀絞,捂臉哭了起來。

  她分明為章太子留下了皿脈。

  可是無人知曉!無人知曉啊!

  薛清茵扭頭道:“我出去喘口氣。”

  她說着便走到了院門外,留下了宣王與幹子旭獨自相對。

  幹子旭朝宣王磕了幾個頭:“蔚州幹子旭拜見殿下。”“我與章太子自蔚州相識,我全家十七口人曝屍荒野,全得章太子替為收殓。我的命本就該是章太子的。”

  他說着又流下淚來。

  “若殿下不嫌棄,今後我便為殿下抛卻頭顱,拼盡一切……”

  宣王這才開了口,他漠然道:“我很不喜歡你。”

  幹子旭一僵,如被一桶冷水澆下。

  這可比什麼都更叫他覺得折磨。

  他嗫喏着道:“殿下……”

  “将你妻子的墳遷到别處吧。”宣王淡淡道。

  幹子旭頓時更覺無地自容,嗫喏應聲:“是……是。”

  宣王垂眸,目光冰冷地看着他:“正是因這世上你這樣的人多了,那所謂情深才變得可笑起來。”

  幹子旭啞口無言,唯有重重再一叩首。

  等擡起頭來,他看着宣王,卻仿佛再見了章太子,一時思緒有些恍惚。

  他從前從未想過宣王會是章太子的兒子……

  章太子與他渾然不同。

  一個溫潤如玉,風光霁月的君子;一個冷酷無情,殺伐決斷。

  他們渾然不同。

  但又那般相同。

  ……

  京城。

  陶舟揣着一肚子的怒和懼,回到了賀松甯跟前。

  賀松甯如今的模樣越見意氣風發,眉眼間的陰翳之色都去了不少。

  他笑問:“大姑娘可收下了?”

  陶舟躬身答道:“收是都收下了,但回禮卻是一個也沒有……”

  賀松甯嘴角抽了下,不過現在他對薛清茵的脾氣越發了解了,因而一時也不覺得意外。

  陶舟卻憋着勁兒呢,這一打開話匣子哪裡停得住?他連忙道:“這宣王實在是不将您放在眼中,您可是大姑娘的兄長……”

  他連忙将薛清茵說要買回禮,但宣王轉過身就偷摸把他給趕走了的事說了。

  “連一文錢都沒給我落下呢。”陶舟憋悶道,“那小的也不敢反抗啊,那些個都是玄甲衛,厲害得很。”

  賀松甯笑了起來:“你事辦得不錯,我賞你。”

  陶舟愣住了:“這……”

  這還不錯?

  賀松甯勾唇笑道:“就怕他不生氣呢,越生氣越好。研墨,我要寫一封信給我的妹妹。”

  提筆寫什麼好呢?

  吾妹清茵。

  不。

  吾愛清茵。

  陶舟張張嘴,您還寫信啊?興州都成宣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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