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4章 苗躍伏:那在州城城下指戰之人,非是權王
翌日,漆洄醉酒醒來,鼻子疼,手疼,腿也疼,腳更疼。
漆洄揉了揉宿醉後抽疼的太陽穴,起身照鏡,發現自己高挺的鼻子上青紫一片,再低頭看看已經結上皿痂的手背,擡頭不解地看向一邊正在梳洗的關由。
「本將軍昨日醉酒後與人交手了?何人能將本將軍傷成這樣?趙義洛後面也來參宴了?」
漆洄了解自己,就算醉酒了,隻要遇襲,也不是坐在那給別人打的人。
除了同為八滸之一的趙義洛,想是沒人能將自己傷成這樣了。
關由回頭,揶揄道:「想不到漆兄酒量如此差,醉酒後竟然與壁牆較上了勁。」
「壁牆?」
「對,壁牆。漆兄昨日將壁牆當做對手好一番交戰,最後以漆兄大獲全勝,壁牆應聲而破為告終。漆兄果然好身手。」
漆洄:「.......本將軍昨日醉酒,將丞相府的壁牆給捶破了?」
關由忍笑:「確切的來說,是踹破的。」
「......你與魯相國為何不攔住本將軍?」
關由無奈攤手:「攔了,攔不住。漆大將軍身手過人,發起酒瘋來,誰能攔得住?」
「呵.....」漆洄抱臂嗤笑,哪信關由這套說辭,明顯已認定是魯蘊丹與關由兩人合起夥來整他了。
關由見漆洄面色不善,連忙拿出昨晚他與魯蘊丹簽訂好的盟約,睜著一雙小眼睛格外誠懇道:「昨日我與魯相國忙著這事呢,真沒狼狽為奸整漆大將軍。」
「這就簽訂好了?」漆洄見關由拿出同盟書,面上露出詫色,拿過關由手中的同盟書,凝眸細看了片刻,見盟約書上果然已經蓋好了丞相印,眉目頓時舒展。
關由笑道:「魯丞相是爽快人,行事也爽快,倒沒多費唇舌。」
漆洄喜過後,擡眸看向關由,挑眉道:「這就贊起來了?來時關兄還對魯相國多有不滿,分外看不上呢,你們這情誼倒是發展的快。」
話說到此,漆洄合上盟約書,狐疑地看向關由,抿唇道:「這情誼....不會是一同整本將軍時結下的吧?」
關由眼神飄忽,問:「漆兄要不要去看看昨日敗於你腳下的壁牆?」
「關——由!」
丞相府客房裡頓時傳來拳腳著肉的動靜。
午後,順利拿到同盟書的漆洄與關由兩人在魯蘊丹的親送下,從丞相府後門避人出府時,兩人都青著鼻樑,讓侍候在魯蘊丹身後的常楓一路忍笑不已。
蒼州州城。
「主公,您還是先退吧,此處有我們守著便是。」隨俐苦口婆心地勸端坐於上首的苗躍伏。
苗躍伏摩挲手腕上帶著的蛇紋紫銅鐲,陰沉著一張臉不說話。
啟陽先生見苗躍伏不說話,也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為今之計,您先秘密退守茲州兩郡,才更為穩妥。」
這段時日憔悴了許多的苗章建也上前一步抱拳勸道:「主公,末將定以己身性命死守此城,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還請您先帶兵後撤至茲州吧!」
苗章建此句話出,苗躍伏終於有了反應,頹聲道:「蒼州,本州牧手下隻剩荊校郡一郡了。」
啟陽先生忙勸道:「主公,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青山?茲州兩郡,是苗杳讓給本州牧的地,這也叫青山?」苗躍伏面上露出自嘲地諷笑。
啟陽先生:「主公!無論這兩郡是如何到您掌下的,現在它們已都是您掌下之地,您豈能異樣視之?」
苗躍伏笑了:「異樣視之?」
苗躍伏擡眸看向啟陽先生,狹長的棕眸裡盛滿皿絲:「先生,那兩地我還未來得及梳理,人馬皆是苗杳的人,實控權還在苗杳之手,您讓我勿要異樣視之?」
啟陽先生失言,場面靜默了片刻後,啟陽先生才再開口道:「您不是言那帶著虎首獠牙面在州城城下指戰的人,非是權王嗎?」
苗躍伏平聲問:「那又如何?」
苗躍伏隻覺得林知皇連與他戰場對戰都不想,故而以替身前來。
啟陽先生繼續道:「騰岩郡那邊近日有兵動。」
苗躍伏聞言哂笑:「那王鹿想攻茲州蘭海郡、黃勻郡斷本州牧後路?是與權王已經秘密同盟了?」
啟陽先生頷首:「所以屬下猜測,真正的權王,如今可能正在借道行軍,往茲州蘭海郡去。」
苗躍伏聞言斂眸,坐直身體:「先生確定?」
啟陽先生拱手恭聲回道:「隻要那在州城外指戰之人確非權王,而為替身,屬下確定。」
苗躍伏仰首大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笑著,笑著,苗躍伏的棕眸中帶上些許水色,從上首位站起身來,向立身於下方的苗章建走去。
「五叔。」
苗躍伏突然以晚輩身份喚他,讓苗章建微愣:「主公?」
苗躍伏笑望著苗章建道:「五叔,侄兒將要退守茲州,又要在苗杳手下了......」
苗章建看著苗躍伏的眼眸中浮出心疼之色:「主公......」
「侄兒走後,州城若破,五叔不要死戰,投降吧。」
「主公!」苗章建以士禮單膝跪伏於苗躍伏身前。
苗躍伏後一步在苗章建面前雙膝跪下與他平視,啞聲道:「五叔,我不是好主公,不值得你為我死戰。權王不誅敗將,不殺降兵.......」
「州城若破,你便降她為主吧,等我......」敗亡後,她會啟用你為將的。後面的話,苗躍伏沒有說出來。
「主公!」苗章建扶住苗躍伏的雙肩,哽聲道:「五叔隻願為你手下所驅之將!」
苗躍伏看著苗章建的眼睛,堅定地搖頭:「五叔身有將才,蒼州州城不該是你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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