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越公子此用,絕妙
越公子嗓音極為乾澀:「你.....何時知道我的打算的?」
林婉娘將匕首收入鞘中,興味道:「第二次將你弄哭時。」
竟然如此早!
越公子的眼角略微抽搐起來。
林婉娘如此早便知道自己的打算,卻還與他糾纏,為何?
越公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前後一想,恍然:「你故意與我糾纏,就為讓我以為娶你有望,這樣........」
「我就不會破釜沉舟再想其他出路,更不會有其他動作,在林府君還未穩掌庫州時,聯絡魯王舊部,聯合庫州境內的世家生亂?」
話說到最後,越公子的眼尾泛出赤色,水光浮出。
這回,越公子的眼淚,再不是裝腔作勢,而是真被眼前的事實給刺激到了。
林婉娘不答此問,幽暗的眼神落在越公子眼尾泛出的暈紅上,逐漸染上愉悅之意:「嗯,真哭比假哭,惹人憐多了。」
越公子聞言,眼尾的赤色更濃。
「乖,就這樣哭。別惹事。」
林婉娘好整以暇的擡手,用指尖輕觸越公子泛紅的眼尾。
越公子僵坐在馬上不動,任林婉娘指尖在他眼尾徘徊,努力維持鎮定:「你如今,與我說開,是想作何?」
林婉娘與越公子對上視線,毫不掩飾自己眼底的戲謔之意:「別怕,你乖乖哄我開心,的確是一條活路。」
「歪心思別動,動了,路也就走歪了。」
說話間,林婉娘的手指,又遊走到了越公子的脖頸動脈處,雖未再以匕首相抵,但隱含的警告之意,讓人難以忽視。
「你若走歪了路,到時,可別怪我不疼你了.......」最後這句,林婉娘說的格外殺意勃然。
越公子挫敗的閉眼。
母妃.....玩球了,兒子這回連第二條活路也走死了。
為何出了庫州封地後,遇見的女郎,都如此難纏!
想活著,怎地就這麼難......嗚.....
東面圍獵場。
林知皇聽完隨邊弘與溫南方的諫言,輕笑出聲:「對越公子,本府君已有安排。」
溫南方微愣。
隨邊弘問:「何安排?」
林知皇:「前段時日,本府君給魯蘊丹,去了一封密信。」
林知皇此言一出,溫南方與隨邊弘同時勒緊馬韁,側頭看向林知皇。
隨邊弘:「主公傳信與魯蘊丹?作何?」
溫南方:「密信?」
林知皇早料到兩人會驚詫,也沒賣關子,將去信的內容,以及自己的打算,盡數與兩名心腹講了。
「信雖去了,但魯蘊丹是否會答應此交易,不過在半數之間。」
「本府君原本準備等魯蘊丹回信了,再與你們細談此事的。畢竟八字沒一撇的事,也不值得浪費時間談。」
溫南方頷首:「主公原來有此打算,難怪。您繼續做』忠君之人『,做受朝廷所封的異性王,那越公子,就不能不明不白的死。」
隨邊弘沉吟道:「主公開出如此條件,魯蘊丹那邊,大概率會同意與您的這番交易的。」
林知皇向來不將事情往最好的方向上去想,聞言嘆氣道:「誰知道呢,等魯蘊丹回信吧,就看他究竟是忌憚我,還是更忌憚符驍了。」
隨邊弘點頭,未在就此不確定的事多聊,又將話題轉到越公子身上:「那這越公子就有些麻煩了,您便是做戲,也必須得善待他。」
溫南方直接問林知皇:「越公子不能死,也不能放在外面。您打算如何安置他?」
林知皇道:「聯姻。」
隨邊弘的桃花眼立時大睜:「不行,您不能娶他!您的子嗣中,豈能有聞氏皿脈?」
溫南方亦是搖頭:「不可。」
「不是本府君。」林知皇興味一笑:「是婉娘。」
隨邊弘一愣,而後挑眉:「嫁?」
林知皇揚唇:「我這支林氏女郎,隻娶不嫁。」
隨邊弘細細一想,仰首朗笑起來:「如此甚妙!越公子入了林氏,卻又不是與您聯姻,他那身份能起的作用,也就沒有作用了!」
溫南方低笑:「您如今顯身於人前,又未嫁娶,最近妄想通過聯姻,來覬覦您掌下勢力的庸人太多。」
溫南方說到這裡一頓,向來淡雅的眉目都染上了幾分笑意:「便是聞氏皇族,都隻能』嫁『給林氏女郎,此後,誰還敢揣著明白裝糊塗,大著膽子向您發求娶帖?」
隨邊弘朗笑不止:「投效於您,以及準備投效於您之人,也算是知您之志了,再不會擔憂您婚嫁後,有易主之事發生。」
隨邊弘笑過後,揚聲道:「越公子此用,絕妙!」
「主公用人,越發高絕。南方敬服!」溫南方墨黑的瞳眸深邃的望著林知皇,鄭重地對騎行在身側的林知皇展臂一禮。
林知皇含笑受下此禮,遠眺南面獵場:「任何人,都是活著,比死了更有用。端看如何用了。」
獵比進行到尾聲,還餘最後半個時辰。
淮齊昭帶著同隊的幾人,在獵場內疾馳,四處搜尋起逐漸變少的獵物,妄圖再在結束前,再多獵幾隻,增加贏面。
哪知,獵物尚沒尋到幾隻,淮齊昭在獵場偏處一角,遠遠見到了並馬駐足在林間的越公子與林府君的庶妹。
淮齊昭目力極佳,還未近前,便遠遠見著林府君的庶妹,好像剛剛從表弟臉上收了回手。
這是........
淮齊昭暗皺眉頭,帶著幾個藍隊的人騎馬行了過來。
近前後,淮齊昭見越公子明顯在發怔,對他過來都沒何反應,不由狐疑地上下打量越公子與林婉娘兩人:「無障,你們這是?」
被彪悍女郎重新洗涮了三觀的越公子終於醒過神來,連忙轉頭對淮齊昭道:「剛才發生些誤會,我正在向林二娘子賠罪。」
我?
表弟為何不帶公子身份自稱?
淮齊昭將探究的視線落在林婉娘身上。
林婉娘沒說話,任由淮齊昭探究的視線在她與越公子之間來回徘徊,十分大方的對淮齊昭一拱手,算是見禮了。
氣氛一時有些詭異。
廖銘蘭的聲音突然橫插過來:「你們藍隊的人,都圍在這裡做什麼呢?玩遊戲?」
在場眾人回望,便見一群紅隊女郎,笑著騎馬圍攏了過來。
有女郎歡聲笑道:「哈哈,我就說吧,來偏僻的地方看看,此處如此多藍隊的人圍在這裡,看來附近獵物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