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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二章兒子們!

天下長甯 知白 9544 2025-06-04 10:56

  闊可敵君侶的人頭被束休随手丢開。

  他和徐勝己的視線不約而同的落在晏青禾身上。

  而此時的晏青禾,看起來還沒有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然而束休和徐勝己又怎麼會被他這表象騙了?

  “你現在思考如何脫身,似乎晚了些。”

  徐勝己看着晏青禾笑道:“聽聞你格外看不起魏君庭?”

  晏青禾道:“你我不過都是被葉無坷利用之人,何必如此針鋒相對?”

  徐勝己搖了搖頭:“你和我之間被葉無坷的利用可不一樣。”

  晏青禾問他:“都是葉無坷晉升路上的墊腳石,有何不同?”

  徐勝己笑道:“我剛才說過答案了。”

  是的,他剛才已經說過答案了。

  他樂意。

  “我是一個怨恨天地的人,總是活在不忿之中。”

  徐勝己道:“難得有一個讓我瞧着喜歡的人,被利用一下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他問晏青禾:“你呢?”

  晏青禾不想回答,他往四周看了看,這種情況下想要脫身确實難如登天了。

  他唯一的希望好像不在對面那兩個人身上,而在馬哈塔。

  “殿下。”

  晏青禾看向馬哈塔道:“我記得你答應過我一件事。”

  馬哈塔皺眉問:“什麼事?”

  晏青禾道:“殿下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來之前你答應過我,若我逃亡需從圖伯借路......”

  不等他說完,馬哈塔微怒道:“那個時候你可還沒砍我一刀。”

  晏青禾肅然道:“我與殿下之間的約定,殿下不該不遵守。”

  馬哈塔道:“你不遵守在前,倒是不許我不遵守?”

  晏青禾:“我與殿下不同。”

  “何處不同?”

  “殿下是守信之人,而我是個奸詐之徒。”

  這句話說的,連徐勝己和束休兩人都想給他鼓鼓掌。

  這句話也把馬哈塔給說的愣住了。

  他倒是也沒想到人能無恥到這個地步,而且還是面不改色的無恥。

  “我是不可能......”

  馬哈塔的話剛說到一半兒被束休打斷了。

  “殿下倒是可以遵守約定。”

  束休道:“殿下是要繼承王位之人,繼承王位者當然要守信。”

  他的話把馬哈塔搞的更懵了。

  馬哈塔看着束休,似乎是想從束休的臉上得到答案。

  束休笑了笑:“不如放他走?”

  馬哈塔想了想,搖頭:“他是葉部堂要求緝拿歸案的重犯。”

  束休道:“我今天也算幫了你一個大忙,你也幫我一個。”

  他指了指晏青禾:“你放他走,把他的生死交給我們兩個來處理。”

  對于馬哈塔來說,這兩個人提出的條件都是瘋子才會提出的。

  這是根本不可能答應的事,聽起來比玩笑話還要玩笑。

  然而馬哈塔好像真的在思考,且是認真的思考。

  連晏青禾都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他自己也很清楚他剛才提出條件的時候有多離譜。

  “好!”

  馬哈塔在思考了一會兒之後居然點頭答應下來。

  晏青禾眉頭微皺。

  當他提出一個離譜的條件,結果引出了更離譜的人。

  這就意味着,事情的發展可能要出現巨大變故。

  馬哈塔一擺手:“放他們三個離開。”

  晏青禾無法确定自己想到的答案是否正确,于是他問。

  “其實......是葉無坷讓你這樣做的?”

  馬哈塔沒有回答。

  沒回答就是回答。

  晏青禾懂了。

  束休倒是一個很善解人意的人,他給了晏青禾解釋。

  “大概十年前。”

  束休語氣很平和的說道:“我的父親唐安臣因為勾結邪教試圖謀逆而被朝廷斬首。”

  他一說這句話,晏青禾馬上就明白過來為什麼。

  這是葉無坷給束休的回報。

  束休和徐勝己在這幫了葉無坷,葉無坷用親手殺死晏青禾來報殺父之仇作為回報給束休。

  “倒是沒什麼不能認的。”

  晏青禾道:“當初你父親所謂的勾結邪教确實與我有關,他吸食黑膏中毒太深的事算在我頭上不為過。”

  束休嗯了一聲:“所以你可以逃了。”

  晏青禾輕輕哼了一聲:“你是想用狩獵的方式來折磨我?”

  束休:“我怎麼報仇倒是不勞你操心。”

  晏青禾深深的吸了口氣,再重重吐出。

  “關于你父親的事,我很抱歉。”

  晏青禾道:“其實他死不死真的不重要,他是不是能為我所用也不重要。”

  “他是一位大将軍,他有着極為強大的領兵能力當然也能訓練出很多優秀的士兵。”

  “可是,我又沒法擁有軍隊,所以對于器來說,唐安臣的作用并不大。”

  “實際意義遠遠小于象征意義,而這個象征意義完全是因為我變态。”

  晏青禾道:“你父親與我沒有仇恨,我折磨死他唯一的理由隻是......我變态。”

  他居然說的很平靜。

  “我們七個人去參加科舉,我們的前程被斷掉。”

  晏青禾看着束休一字一句的說道:“那個時候我真的還沒有笃定去想做個什麼僞劣虛假的大楚皇子。”

  “如果大甯可以給我一份錦繡前程,誰又願意做些虛無缥缈的夢?”

  “可是區區一個縣令就斷了我的仕途,我不好受,那我就讓整個大甯都不好受。”

  “你父親是大甯的開國功臣,他有個不成器的兒子。”

  說到這,晏青禾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你覺得你大哥唐旭走到那一步真的沒人引誘?”

  束休的眼神一凜,殺氣外溢。

  晏青禾道:“氣着了?哈哈哈哈,倒是讓你失望了,他就是那樣的人,他就是個人渣敗類。”

  “他完全不需要别人去引誘,他就是個無惡不作仗勢欺人的混賬東西。”

  “當我知道唐旭的消息之後我很開心,大甯斷了我的前程我就讓一位國公蒙羞。”

  “唐安臣家族蒙羞,連累唐匹敵蒙羞,唐匹敵是誰?那是大甯的大将軍王!”

  晏青禾說到這的時候,因為激動臉色都變得有些發紅。

  “區區一個唐旭,就将讓兩位大将軍因此蒙羞,連帶着一群開國功臣都會蒙羞!”

  “隻是一個唐旭當然沒什麼,死了就死了,可唐旭的死,會讓大甯的文臣找到機會。”

  “他們會好像嗅到了臭味的蒼蠅一樣,朝着開國勳貴們撲上去。”

  “尤其是徐績,徐績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他的門人他的擁趸會瘋了一樣的攻擊武将,連唐匹敵都不得不辭官隐退。”

  “看吧,隻是區區一個唐旭而已,卻導緻了一場巨大的變局。”

  晏青禾忽然擡起手指向束休:“你家破人亡!”

  他手緩緩移動指向徐勝己:“而你,馬上就要家破人亡!”

  “可是!”

  晏青禾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像是要凸出來似的。

  “最難受的不是唐家,不是徐家,而是大甯皇帝李叱!”

  “我隻是利用了這一件事,就讓大甯朝堂陷入内鬥。”

  “就讓李叱眼睜睜的看着他的兄弟們不得不一個一個隐退,一個一個被文官攻擊。”

  “你們斷絕了我的仕途,斷絕了我的前程。”

  晏青禾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氣。

  “我就一定要讓你們所有人都難受。”

  束休也在深呼吸。

  片刻後,束休指了指外邊:“你現在可以逃了,你說的沒錯,我确實想要狩獵你。”

  晏青禾笑起來:“就算你成功狩獵到我又如何?你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嗎?”

  “你的父親還是被我害死了,你的大伯還是因我而辭官。”

  他看向徐勝己:“還有你的父親,就因為唐旭的事而暴露出野心才有他走向深淵萬劫不複的下場!”

  “不過,謝謝你們。”

  晏青禾縱身而起:“就讓我們都享受一下,狩獵和被狩獵的感覺。”

  馬哈塔都已經被氣的想要殺人了。

  他看向束休,束休對他微微搖頭。

  “多謝殿下成全。”

  馬哈塔道:“其實......他猜的沒錯,确實是葉部堂讓我放他走的。”

  束休嗯了一聲:“我知道。”

  說完這句話,他飛身而起。

  徐勝己走到馬哈塔身邊:“好心提醒你一句,其他的事你最好都聽葉無坷的。”

  馬哈塔點頭:“我會的。”

  徐勝己看了一眼束休離開的方向,縱身追了過去。

  馬哈塔此時的心情都難以平靜,他也沒想到自己能聽到這麼多秘聞。

  可知道這些秘密也不是什麼好事。

  如果洩露出去,他大概難辭其咎。

  調整了一下心情,馬哈塔朝着後邊走去,他要去尋找他的父親。

  此時此刻,晏青禾正在拼盡全力的飛奔。

  他當然知道束休和徐勝己想要做什麼。

  束休太恨他,所以不會讓他随随便便輕而易舉的死去。

  從這一刻開始,束休和徐勝己會一路追殺他。

  讓他一次一次受傷,一次一次以為有了希望又感到絕望。

  他逃亡的路上必然危機重重,等待他的也許是無窮無極的折磨。

  可他現在沒有别的路可走了。

  這一刻的他不再隐藏實力,他将全部潛能發揮到了極緻。

  一切力氣,目前要全部用于奔跑。

  他飛奔出皇宮,飛奔出都城,順着大路一口氣跑出去十幾裡。

  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炸開了,也許是因為恐懼終究還是蔓延到了全身所以影響了他奔跑的技巧。

  晏青禾知道自己不該隻跑這一段路就氣喘籲籲。

  可他不能停下來,一息都不能停下來。

  束休可能隻是個一品武者,但徐勝己的實力可能已經超越了一品。

  被這樣兩個人的追殺,無異于被死神追殺。

  出了都城之後沒多久他離開大路,開始朝着遠處的高山跑去。

  百姓有句話叫望山跑死馬。

  他理解了。

  能看到的山,有些時候根本無法企及。

  有些時候遠遠的看到了前邊的山峰,不到近處卻看不到突然出現的溝壑或是絕路。

  在奔向高山的時候誰也無法預料會出現什麼擋在面前。

  比如。

  一把刀。

  一把帶着無盡殺氣的刀。

  砰地一聲!

  馬上就反應過來的晏青禾立刻揮刀格擋,可還是被迎面而來的刀氣斬的向後翻出去。

  一棵大樹後,葉無坷緩步走出。

  “葉無坷!”

  晏青禾的眼睛都紅了。

  “你為什麼非要殺我!”

  葉無坷就那麼平靜的看着他,對這句不必回答的廢話給出了認真回答。

  “辱父之仇。”

  晏青禾暴怒:“可他遺棄了你們,也遺棄了你的母親,束休可以給他報仇但你為什麼給他報仇!你不應該恨他嗎!”

  “恨。”

  葉無坷仗刀向前:“有機會找到他的墳我也許會把墳都挖了,但他的仇就得由他的兒子們來報。”

  兒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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