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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八章神秘刀客和神秘醫官

天下長甯 知白 9417 2025-06-04 10:56

  白春年看起來是真的瘋了。

  他原本就被打的皮開肉綻渾身是傷,被關押起來後廷尉府的醫官給他用了藥也包紮好。

  可他馬上就把繃帶都撕了,撕繃帶的時候牽扯的傷口再次皿流如注。

  可他好像一點兒都不疼,還低頭舔着傷口上被皿沖下來的藥說有茴香豆的香味。

  廷尉按着他,醫官再次給他敷藥包紮,然後他就被廷尉綁了個結結實實。

  他沒有被綁在床闆上,而是被綁在柱子上。

  到了晚上他就嚎啕大哭,說自己想睡覺。

  也不知道是因為傷口疼的睡不着,還是因為站着睡不着,嗷嗷叫喚了大半夜,天快亮的時候像是睡着了。

  廷尉進去查看的時候他猛的睜開眼,然後哈哈大笑說吓你一大跳。

  清晨的時候高清澄在窗外看了一會兒,白春年嘴裡嘀嘀咕咕的一直都在說着是。

  聲音不大聽不清楚,像誦經一樣。

  不到一刻之後,就在關押白春年的隔壁屋子裡,白京川被廷尉帶來。

  看到高清澄的那一刻,白京川的眼神裡滿是不屑。

  就好像高清澄隻是個會吓唬人的假老虎,他一點兒都不怕。

  高清澄這麼多年在廷尉府可不隻是看完了所有的檔案卷宗,不隻是在文字上看到了所有的審案過程。

  她還看過很多庭審。

  如白京川這樣的犯人,高清澄見過的何止一個?

  所以對于白京川眼神裡的挑釁,高清澄甚至連可笑都不覺得。

  如此平靜的郡主殿下,讓白京川在擠眉弄眼了一會兒後就自覺無趣。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不就是想知道黃八兩到底是不是幕後主使嗎?”

  白京川雖然不再用眼神和臉上誇張的表情試圖激怒高清澄,可依然是一種無所謂的樣子。

  “那我告訴你,黃八兩就是幕後主使,死了的白仲年也是,冀州城裡燕山老營出來的人都是。”

  他笑呵呵的看着高清澄:“每個人都是,你還敢查嗎?”

  高清澄看向聶惑。

  甚至都沒有說一句話。

  聶惑看向手下廷尉:“廷訊手冊你們都記得嗎?”

  廷尉們同時答應了一聲:“記得。”

  聶惑點頭:“第一頁給他用一遍。”

  廷尉随即上前,有人按着白春年的胳膊,有人按着白春年的肩膀,還有人踩着他跪在那的雙腿。

  白京川被死死的控制住,臉上還是那樣的無所謂:“你隻要折磨不死我,到了朝廷我就告你刑訊逼供。”

  高清澄打開面前的卷宗,哪有什麼閑工夫理會這個家夥。

  她在看剛剛記錄下來的宋氏的口供,當時聽的時候高清澄就能從中做出判斷。

  可有些話,需要反複琢磨才能理解宋氏說這些的時候出于什麼目的。

  是為了故意表現什麼,還是用故意表現什麼來遮掩什麼。

  廷訊手冊的第一頁一共有七種刑罰。

  第一種就是夾手指。

  在把白京川控制好之後,一名廷尉上前把白京川的十根手指都放進夾棍裡,兩邊的廷尉随即發力拉緊。

  隻片刻而已,白京川的嚎叫好像能把屋頂掀開似的那麼大。

  高清澄還是那樣的淡然,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廷尉按照手冊上的說法,不斷的收緊夾棍,白京川的哀嚎聲之中,還夾雜着夾棍上緊的吱吱聲。

  疼的死去活來的但神智還在,白京川也許是覺得這樣太丢臉,于是死死的咬着牙,可沒咬住片刻又開始哀嚎了。

  這隻是開始。

  夾棍之後便是老虎凳。

  廷尉将白京川綁在凳子上,尤其是雙腿要伸直了綁好。

  然後開始往腳下塞墊闆,一塊一塊的塞,一開始白京川還能堅持,後來感覺雙腿要從膝蓋處往上給掰斷了,疼的他滿頭大汗連哀嚎聲都變得沙啞起來。

  這才兩個項目而已,白京川就已經疼的虛脫了。

  可沒人問他。

  什麼都不問。

  隻是一味用刑。

  到第三種的時候白京川終于還是昏死了過去,但廷尉的針灸讓他在瞬間又蘇醒過來。

  潑冷水當然也有效果,可顯然比針灸要差得遠了。

  針灸不但可以讓白京川蘇醒,還可以增強白京川的感知。

  也就是,痛覺加倍。

  到了第四種的時候白京川再次昏死了過去,但隻是片刻而已就又給疼醒了。

  針還在他身體裡紮着,那是無時無刻不在刺激着他全身的疼痛。

  而高清澄還是在安安靜靜的看着口供,還用筆在旁邊的紙上一條一條的寫出這些口供之中可以深究的部分。

  等到白京川終于忍不住開始哀求的時候,高清澄卻起身要走了。

  “你到底想從我這裡知道些什麼?”

  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的白京川,眼神之中哪裡還有一絲一毫的挑釁。

  隻有哀求。

  “你想知道什麼你倒是問啊。”

  他的嗓音已經沙啞到幾乎沒有什麼聲音了,像是破了的風箱一樣讓人覺得不适。

  “沒有,隻是看你不順眼。”

  高清澄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東西,起身往外走。

  “你這樣沒有用!”

  白京川嘶吼:“你幹脆折磨死我算了!你除了會折磨我你還能做什麼?你就是個混蛋!”

  高清澄嗯了一聲後看向聶惑:“繼續。”

  聶惑笑了。

  廷尉們也笑了。

  白京川則慌了。

  他看着再次走向自己的幾名廷尉,眼神裡的慌亂都要溢出來一樣。

  “你們不要打了,想讓我說什麼你們倒是問啊。”

  聶惑看向他:“都尉沒有什麼想問你的,你可能不了解都尉在思考時候的習慣。”

  她笑了笑:“哀嚎聲可以讓都尉心靜,她把你帶來隻是想聽這個聲音。”

  白京川眼睛都睜大了,睜的特别特别大。

  他雖然不是很相信高郡主竟然會有這麼變态的癖好,可他又不敢不信。

  “她走了!”

  白京川喊:“她現在走了,她都走了你們還打我幹嘛!”

  聶惑走到門口,回頭一笑:“因為都尉确實看你不順眼。”

  她吩咐手下:“把第二頁用一遍之後就可以停了,明天再來。”

  白京川是真的瘋了,眼神裡和語氣裡全都是對知識的渴望:“第二頁是什麼?你告訴我第二頁是什麼!”

  走到他身邊的廷尉幫聶惑回答了:“第二頁第一項是幫你修修指甲。”

  白京川看了看他幾乎被夾爛了的雙手:“都成這樣了!已經成這樣了!你們是不是人!你們還想幹什麼!”

  廷尉蹲下來貼心的把鞋給他脫了:“誰說修手指甲了?”

  往外走的時候,高清澄又從窗口往隔壁屋子裡看了一眼。

  白春年好像對隔壁傳來的哀嚎聲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個時候居然睡着了。

  高清澄嘴角微微一揚:“裝的。”

  說完邁步繼續向前。

  聶惑跟在高清澄身後:“瘋子又不是一點都不會害怕,我記得瘋子在這種環境下應該會更瘋而不是睡覺。”

  她嘴角也微微一揚:“隻有假裝睡覺才能掩飾一切。”

  高清澄:“讓廷尉明天也給他修修指甲。”

  于此同時。

  冀州城内,一戶看起來不怎麼特殊的小院子外邊,少爺打開門,從門縫裡往外看了看。

  “誰啊?”

  門外的一個看起來像是貨郎一樣的人小聲說:“那邊應該是差不多能守住,但下邊人想問問,要是守不住的話,是不是得找機會把白京川殺了?”

  少爺怒了,眼睛瞪圓:“我他媽的說過多少次了,這些事不要到我家裡來說?”

  他作勢要打,報信的人臉都吓白了。

  院子裡傳來一聲溫和的問話:“誰啊?”

  少爺馬上回頭,臉上的怒意瞬間就不見了:“嘿嘿,貨郎,我叫他過來玩會兒。”

  然後少爺又立刻看向貨郎:“留下幾樣東西,滾!”

  還是這個時候,距此兩千裡外的龍頭關。

  白裳年再一次坐在了龍頭關外的台階上唉聲歎氣。

  少爺讓他辦的事,有一次辦砸了。

  但他覺得這特麼真不能怪自己,那樣的四個超一品的強者,再加上一隊能在漠北橫掃一座小城的甲士,這都沒能把葉無坷殺了。

  這種級别的刺殺要是都不行的話,他也沒辦法了,一點辦法都沒了。

  實事求是的說,這個級别的刺殺要是去殺隻帶幾十名親兵出行的某位大将軍,應該也幹掉了。

  殺一個葉無坷,居然又失手了。

  但白裳年是個很謹慎的性格,在他所認識的人之中沒有誰比他更謹慎。

  所以在刺殺葉無坷的時候他根本就沒去,不管成功還是不成功他都不會去。

  成功了,回來的人自然會告訴他。

  不成功,沒人回來他當然也就知道了。

  在安排好了之後他就連夜趕路,一口氣跑到龍頭關内等着消息。

  上一次他也是這樣,安排好就回到龍頭關内。

  因為在關外跑他怕跑不掉,龍頭關内的道路四通八達,他得到不好的消息,往哪邊都能跑。

  此時此刻他在考慮,自己是回冀州去領死還是跑路呢?

  畢竟有一些他在乎的人還在冀州,比如家人。

  少爺控制人的手段當然足夠狠厲,不然哪會有那麼多人願意為一個變态服務。

  “媽的......竟然為了别人的命想搭進去自己的命!”

  白裳年起身就走,嘴裡嘀嘀咕咕。

  “爹娘也是别人,妻兒也是别人......”

  說完之後就朝着遠處加快腳步離開。

  才走了大概不到半裡路,還沒離開龍頭關内這繁華的市場,就有一個年輕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看着大概有二十來歲左右,膚色稍稍有些黑,應該是那種太陽篩出來的古銅色。

  很健壯,一眼看過去就能判斷出來可以至少打十個的那種健壯。

  “好狗不擋路。”

  白裳年又不會怕這種能一個打十個的人。

  他可以打一百個。

  可是攔住他路的人因為他這句張狂的話笑了。

  白裳年手心裡翻出來一把匕首,動作極快的朝着那個年輕人咽喉刺過去。

  這種動作,這種速度,這種殺人的狠厲,就算是三奎來了都得說一聲專業。

  可專業也沒有用,就算是三奎來了這一刀也刺不穿那個年輕人的脖子。

  當的一聲輕響。

  白裳年的匕首被年輕人用兩根手指夾住。

  白裳年臉色一變:“你誰?”

  年輕人手指稍稍一扭,白裳年竟然握不住匕首被對方奪了過去。

  噗噗噗噗噗噗......

  隻是轉瞬而已,匕首在白裳年身上留下了四十七個皿洞。

  也就是一個呼吸的時間而已,四十七刀,刀刀命中,刀刀都離要害。

  “要這樣用。”

  年輕人刺了四十七刀後轉身就走,兩個年輕人過來吧白裳年裝進口袋扔上馬車。

  刺了白裳年四十七刀的人坐在車前邊,回頭向車裡的人吩咐一聲:“縫着玩兒吧,我捅了幾十刀都不殺他,你可别他把縫死了。”

  車裡一個看起來很溫婉的姑娘使勁兒點了點頭:“我.....我試試,我就是第一次縫這麼多,我也不知道會不會縫死他。”

  年輕人笑道:“不行就别勉強。”

  溫婉的姑娘手都有些發抖,嘴唇也有些發抖,可她卻堅定的搖頭:“我得試試,我已經下決心要做一些能做的事了,我也已經努力了兩年,我不會......”

  她看着皿糊糊的傷口吐了:哕......

  然後坐直身子,深呼吸,手也不抖了,嘴唇也不抖了。

  她說:“我不能像以前那樣什麼都幫不上忙,這麼多傷口練縫合的機會不多。”

  年輕人:“你想要啊,那我多給你捅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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