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頭下面一共有六位義子,每位義子負責不同的業務,比如已經死了的黃唯山所負責的其中就有工程業務。
姜太行這邊譚哥一直也負責着工程業務,兩邊都是勢力根深蒂固的地頭蛇,這些年沒少為了那些工程項目大打出手,正因為如此才結下了死仇。
郭凱是高老頭這六位義子裡面年齡最小的,也是一直待在高老頭身邊的義子,主要負責的就是高老頭的安全。
這次郭凱被重傷,高老頭怎能不生氣?
高老頭帶着兩位義子到了特護病房以後,就把其他人全部趕出去了。
這兩位跟着高老頭一起來的義子,一位就是那天給高老頭彙報情況的中年男人景信陽。
他是目前集團公司的總裁,全權負責集團大小所有事情,也是這些義子裡面學曆最高,最受高老頭器重的義子。
一位則負責着所有灰色産業,平時跟郭凱來往最為密切,把郭凱當親兄弟的段博文。
景信陽身着一套剪裁得體的深灰色西裝,面料上乘質地柔軟,每一處褶皺都像是精心設計過一般,恰到好處地貼合着他的身形。
他的嘴角總是微微上揚,帶着一絲恰到好處的微笑,既讓人感到親切,又不失威嚴。
整個人散發出成熟穩重内斂大氣的氣質,舉手投足間盡顯商界精英的風範,無愧為集團的金字招牌,走到哪裡都自帶明星企業家的光環。
與景信陽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段博文。
他一出現,仿佛帶着一股肅殺之氣,讓人不寒而栗。
身材魁梧壯碩,渾身肌肉高高隆起,把身上那件黑色的緊身T恤撐得緊繃,仿佛随時都會被撐破的樣子。
手臂上的肌肉線條如同鋼鐵般堅硬,每一塊肌肉都像是蘊含着無盡的力量,青筋在皮膚下若隐若現,仿佛一條條蟄伏的小蛇。
郭凱這會剛醒身體還比較虛弱,看見高老頭進來以後就準備起身,高老頭示意段博文扶住郭凱。
他對着郭凱低聲說道:“郭凱,你剛動完手術先别動,躺下說話就行了,我們長話短說,昨晚到底怎麼回事,那個趙江濤連你都不是對手?”
嘴唇泛白的郭凱搖頭說道:“義父,傷我的不是趙江濤,是他身邊的朋友,我聽他們叫什麼山河?”
什麼?
重傷郭凱的不是那個趙江濤,而是他身邊一個叫山河的朋友,這讓高老頭不禁眉頭緊皺起來。
高老頭看向了旁邊的兩位義子,似乎再用眼神詢問他們是否知道聽說這個叫什麼山河的沒有?
景信陽眯着眼睛思索片刻就回道:“義父,韓先敬身邊有位特别助理就叫趙山河,那個趙江濤現在也跟着韓先敬,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小凱所說的就是他。”
聽說是韓先敬的特别助理,那高老頭就明白了,依舊是姜太行那邊的人啊。
高老頭看向郭凱繼續問道:“郭凱,這個趙山河這麼厲害,連你都不是對手?”
郭凱虛弱的點着頭說道:“很強,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擅長八極拳,一看就是從小練到大的練家子,我估計咱們這邊隻有野哥和源哥才是他的對手。”
郭凱所說的野哥和源哥是高老頭這邊最厲害的高手,一個身體魁梧卻身形敏捷有西北馬東錫稱呼的陳小野。
另一個則是擅長刀法的葉子源,不管任何武器在他手中都被用的神出鬼沒。
高老頭臉色微變道:“這麼厲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淨業寺那天晚上,他們也在。”
黃唯山的保镖說過有三個人,這趙江濤和趙山河走的這麼近,大概率那天一起動手的。
景信陽和段博文也有些震驚,這姜太行那邊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厲害的一位高手,以前還真都沒有聽說過。
景信陽附和道:“他們當時應該在一起,不然趙江濤也沒那麼容易殺了大黃。”
段博文也是這麼認為的。
“義父,本來我是必死無疑,他最後饒了我說這條命讓我先欠着。”郭凱繼續說道。
“什麼意思?”高老頭有些不解的問道。
郭凱就如實解釋道:“他說拿我的命抵黃哥的命,一命抵一命雙方兩清,讓我們以後别再找他以及趙江濤的麻煩,不然他就會主動來找我們。”
郭凱說完高老頭還沒說話,段博文就破口大罵道:“去特麼的,口氣真特麼的大,不就有點身手嗎,敢威脅我們,我看他真是不知道死活。”
說完段博文就看向高老頭道:“義父,這事決不能就此罷休,你交給我,我帶人想辦法除掉他們。”
段博文不僅跟郭凱的走的近,他跟黃唯山的關系也不錯,平日裡經常一起喝酒。
現在黃唯山死了,郭凱重傷,都是拜那什麼趙山河趙江濤所賜,所以他們必須死。
景信陽并不希望跟姜太行那邊大打出手,他一直想辦法讓整個集團回歸企業正軌,有些不敢碰的東西就别碰,不然最後隻會給自己找麻煩。
他淡淡說道:“義父,這事現在有些不好辦了,大黃确實是他們殺的,可他們又饒了小凱,所謂的一命抵一命也說得通,我們要是再追究下去,隻怕到時候兩邊全面交惡了。”
段博文比較重義氣,沒有那麼多的大局觀。
他直接反駁道:“陽哥,你這話什麼意思,他們先殺了黃哥,我們找他們報仇那是理所應當,難道他們放了小凱,我們還得感恩戴德不成?”
高老頭确實有些為難,他沒想到隻是對付姜太行那麼這麼一個普通的小角色,最後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這真是丢人丢大了。
景信陽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現在是這個趙山河趙江濤不是善茬,連小凱都不是對手,如果我們再次貿然動手,最後失手以後怎麼辦?”
段博文冷哼道:“隻要我出手,絕對不會失手,雙拳難敵四手,我就不信他們有多厲害。再說了,難道我們就這麼饒了他們不成,那義父和我們這個圈子的顔面何存,所有人還不得笑死我們?”
段博文所說的景信陽也能理解,他隻是不希望事态再繼續擴大下去了。
“義父,趙山河和趙江濤都是韓先敬的助理,我們要是真痛下殺手了,韓先敬那邊也不會善罷甘休,以韓先敬如今在那邊的地位,姜太行肯定會聽他的,到時候我們就得做好全面交惡的準備了。”景信陽低聲提醒道。
段博文氣不一處來道:“陽哥,你能不能不要危言聳聽,有你說的這麼誇張?”
景信陽比較沉穩,向來以大局為重,他并不喜歡這種所謂的江湖打打殺殺,自然跟段博文聊不到一起。
高老頭緩緩揮手,示意他們不要繼續争吵了,郭凱現在還比較虛弱,不能太激動了。
他看向郭凱詢問道:“郭凱,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
高老頭把難題抛給了郭凱,但隻是想聽聽郭凱的意見。
郭凱沉思數秒後說道:“義父,黃哥的死肯定得有說法,他們的人情我們也得認,您和咱們圈子的面子也得保住,這事确實有些難辦。”
郭凱沒有說怎麼辦,因為他也猜不透義父的想法,同時他也不想得罪任何人。
高老頭這時候想到了一個辦法,對兩邊都公平公正的辦法。
他饒有興趣的說道:“你不是說隻有小野和子源是那個什麼趙山河的對手嗎?那就讓小野或者子源跟趙山河再打一場,既分生死也分輸赢,趙山河要是赢了我們就此罷手,趙山河要是輸了也别怪我們。”
段博文聽後哈哈大笑道:“義父,還是您厲害啊,這辦法兩全其美,誰也不會說咱們什麼,就看他們敢不敢接招了。”
段博文之所以這麼高興,那是因為小野和子源的實力毋庸置疑,他不信趙山河還能打赢他們?
義父這是陽謀啊,既然你給我一個人情,那我也給你們一個台階,現在壓力到你們了。
如果趙山河真的赢了,那一筆勾銷,以趙山河這實力,他們還真不敢再折騰了。
高老頭這時候看向景信陽問道:“信陽,你覺得呢?”
景信陽覺得這樣确實可以,反正隻要不把事情鬧大,控制着合理範圍内就行了。
于是他就點頭笑道:“義父,我沒有意見,隻要姜太行那邊同意。”
這隻是高老頭明面上解決問題的辦法,讓任何人都挑不出理。
至于背後他們怎麼報複,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兩個義子一死一重傷,讓他就這麼罷手了,那絕對不可能。
高老頭淡淡說道:“那你去聯系姜太行或者韓先敬,他們要是沒有意見你就安排時間,如果他們不同意的話,那就别怪咱們報複了。”
景信陽微微躬身說道:“好,我這就去辦。”
這邊的趙山河還不知道,高老頭這邊已經給他安排了一場生死之戰,赢了前面的事情一筆勾銷,高老頭以後就不會再找他們任何麻煩。
到時候高老頭的目标隻會是姜太行,而不是他和趙江濤這兩個小喽喽。
可是輸了?
輸了就沒命了啊。
趙山河會不會接?
這邊趙山河這會已經到了溫泉别墅的門口,這個溫泉别墅并不是什麼别墅小區,而是太白山下的單獨修建的溫泉獨棟别墅。
獨門獨戶,周圍連鄰居都沒有,都是景觀樹林。
别墅的建築風格獨具匠心,三層高的主體建築線條簡潔流暢,盡顯現代簡約之美。
巨大的落地窗占據了牆面的大部分面積,宛如一面面通透的鏡子,将室外的山林美景毫無保留地引入室内,模糊了室内外的界限,讓人無論身處别墅的哪個角落,都能與大自然親密接觸。
此刻在陽光的照耀下,落地窗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與潔白如雪的牆面相互映襯,顯得格外奪目。
朱可心在快到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她一直蜷縮在副駕駛上欣賞着外面秦嶺山脈的風景,無聊了就拿趙山河開涮,趙山河拿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終于此行的目的地了,朱可心這才收斂了起來。
朱可心給老爹朱正剛打電話說他們已經到門口了,這時候溫泉别院的純黑色電動大門才緩緩打開,趙山河直接把沃爾沃開了進去。
這溫泉别墅的環境确實很不錯,院内種滿了各種名貴的花卉和樹木。
旁邊有座純天然的露天溫泉,此刻正散發着袅袅熱氣,溫熱的水汽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帶着一絲淡淡的硫磺氣息。
趙山河并沒有見過朱正剛,但遠遠已經看見前面别墅門口站着位穿着羽絨馬甲的中年短發男人,這全身散發出來的成功人士氣質,不用猜就知道是朱正剛了。
朱正剛的後面還站着兩位年輕力壯的男人,顯然應該是朱正剛的保镖。
朱可心在看見這個老爹以後就非常的激動,趙山河剛把車停穩朱可心就迫不及待的下車撲到了老爹的懷裡,緊緊的抱着老爹哇的一聲委屈的就哭了起來。
趙山河并未着急下車,他在路上的時候想過一個問題,那就是朱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朱可心那位哥哥朱由心在忙什麼?
趙山河沒有問過朱可心,朱可心也沒主動給趙山河說過,但顯然感覺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