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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3章 鈍刀子割肉(三更)

侯門醫妃有點毒 我吃元寶 4549 2025-06-21 11:21

  

  

  顧在家守孝,謝家人上門求救。

  顧內心厭煩,還是吩咐管家招待謝家人,問清楚什麼事情。

  謝家最近倒了大黴。

  做生意,生意不順。

  讀書,讀書不順。

  習武,直接斷了腿。

  家裡的店鋪一個個關閉。

  正是春耕季節,田莊接連鬧出是非,直接誤了春耕。今年的收成可想而知。

  謝家子弟出門在外更是處處碰壁。

  謝家祖籍,當地官府查案查到謝家頭上,拿了謝家族老到衙門問話,然後把人下了大獄。

  倒黴事情接二連三,一家子人心惶惶,極度不安。

  關鍵是,這回不分大房二房,隻要姓謝,都沒能倖免。

  終於有人想到關鍵。

  「遷怒!一定是皇後娘娘在遷怒我們謝家。」

  「這是鈍刀子割肉啊!如果真是皇後娘娘遷怒,還不如給我們謝家來個痛快。」

  這種今日不知明日禍,天天提心弔膽的日子,讓人身心俱疲,備受煎熬。

  比起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乾脆利落,鈍刀子割肉太折磨人。

  走投無路之下,隻能求到顧面前。

  顧了解到事情的前因後果,隻有一句話,「我愛莫能助,你們好自為之吧!」

  「你不能沒有良心啊!」謝家人大聲嚷嚷,似乎是想引起左鄰右舍的關注。

  顧倒也乾脆,直接吩咐小廝,「將人趕出去!以後不準謝家人上門。」

  謝氏一死,顧家同謝家的聯繫被徹底斬斷。

  即便是那些喜歡挑事的禦史,也不能指摘顧不對。

  娘舅家,娘在,就是親戚。

  娘不在,斷了親戚關係,也算正常。

  謝家運勢一瀉千裡。

  沒有官府上門,沒有衙役鬧事。

  然而無形的壓力,如影隨形,隻要是謝家人就擺脫不了。

  千斤壓力頂在頭上,能將人逼瘋。

  首先受不了的,是謝家的媳婦們。

  她們帶走嫁妝回了娘家,要求和離。這日子沒發過了。

  繼續留在謝家,恐怕會死無葬身之地。

  接著,謝家的下人紛紛贖身請辭。

  他們不想陪葬啊!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謝憲放火燒屋,自盡於火焰中。

  謝憲,當年欺負顧玖,別人不知道此事,他可是一日不敢忘。

  自顧玖嫁給劉詔後,他就過得戰戰兢兢,生怕顧玖秋後算賬,一度跑出京城在外面混了多年。

  這麼多年過去,顧玖一直沒動靜,他僥倖以為顧玖定是忘了。

  哪裡想到,顧玖不是忘了,而是要看一場猴戲。

  為了看這場猴戲,她耐心十足,不急不緩。且讓謝家人多瀟灑幾天,猴戲看起來才更有趣。

  謝家完蛋了!

  謝憲意識到這一點後,再無任何僥倖。

  他放了一把火,燒掉謝家,燒死了自己。

  大火被撲滅,隻剩下殘垣斷壁,外加幾個僥倖沒被燒著的院落。

  謝家人伏地大哭。

  這是做得什麼孽啊!

  是不是要謝家人全死了,才肯罷手啊。

  無形的力量,操控著謝家人的命運。

  明明沒有人露面為難謝家人,可是謝家人卻處處感受到被刁難的滋味。

  就連鄰居們也是冷眼旁觀。

  謝家老爺子活到八十歲高齡,貧窮,富貴皆經歷過。

  謝家最好的日子,就是謝茂任職東宮屬官那些年。

  自謝茂過世,謝家一日不如一日。

  如今,將有滅族之禍。

  謝家老爺子說道:「恐怕在顧家人眼裡,老夫也算是罪魁禍首。罷了,罷了,老夫舍了這條命,若是能換來兒孫們平安,也是死得其所。」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裡,謝老爺子服毒自盡。

  謝家接連兩場喪事,然而滅族的壓力依舊如影隨形。

  無奈之下,隻能放棄京城產業,收拾細軟,離京回祖籍。

  結果謝家人在回祖籍的路上,遭遇水匪,或死或傷,錢財丟失。

  倖存的謝家人拖著殘軀,回到祖籍,來不及慶幸,就發現祖籍才是真正的十八層地獄。

  蒼天開眼啊!

  給謝家來個痛快吧!

  然而蒼天聽不見謝家人的呼聲,遲遲不肯給謝家人一個痛快。

  謝家帶給顧家的痛苦和傷害,到今天還存在。

  謝家人想要痛快解脫,也隻能是做夢。

  承受吧!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承受不住,可以自盡,沒人攔著。

  隻是,有勇氣自盡嗎?

  無辜稚兒?

  謝茂當年算計顧家的時候,也不曾在意過無辜稚兒的性命。

  謝家子孫,享受了謝茂帶來的富貴生活,自然要付出代價。

  謝家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趴在顧家身上吸了那麼多年的皿,是時候償還這一切。

  要恨,就恨謝茂。

  京城,從此不再有謝家人。

  ……

  報紙上三天兩頭討論如何經略西北,而且關於西北的文章全都放在頭版,想忽視都不行。

  到後來,就連市井小民張口閉口都是西北。

  朝廷官員更是頻頻皺眉。

  報紙上大範圍的討論西北,這裡面沒名堂,鬼都不信。

  陛下要做什麼?

  總不能替魯侯搖旗吶喊吧。

  有細心人發現,報紙上關於經略西北的文章,從頭到尾都沒提到過西北軍,也沒有提過魯侯。

  彷彿西北軍和魯侯根本不存在。

  反倒是西北大都督府被多次提起。

  「分明是在造勢!」

  世上不缺聰明人,雖然不知道皇帝的打算,卻一眼看透了本質。

  「造什麼勢?」

  「肯定是和西北有關,具體方略朝中諸位大人心知肚明,卻不肯吐露一個字。」

  「難道西北又要開戰?」

  「北榮被打得棄王城逃跑,哪有餘力開戰。」

  「西涼呢?」

  「西涼離著千裡遠,上次沒討到好處,緊接著又開戰不明智。而且西涼人口少,想要補充足額兵源,至少得休養生息五六年。」

  「既然不打仗,為何朝廷要在報紙上替西北造勢?」

  「所以說此事古怪。」

  類似的討論,在京城各個角落展開。

  任丘趁著休沐,上山河書院找人下棋。

  三人小分隊,如今多了個周世安,可以擺兩張棋盤,兩兩廝殺。

  「朝廷將有大動作嗎?」

  四人裡面,唯有任丘在朝廷任職,還是中書省。

  他甚至有可能成為陸大人的接班人。

  任丘裝傻,「這種大事,我哪知道。陛下的小朝會,我可沒資格參加。就連禮部,吏部和刑部,都被排除在外。」

  三元公楊元慶微蹙眉頭,「禮部和刑部被排除在外,老夫能理解。吏部作為。吏部官員就鬧?」

  「鬧啊!五天一大鬧,三天一小鬧,撒潑打滾,卡著官員的任命書逼陛下就範,各種手段都用上了。奈何陛下就是不鬆口。」

  「這是為何?陛下對吏部有成見?」

  任丘嘿嘿一笑,「估摸著是對吏部尚書有成見,要逼著那老頭子請辭。」

  周世安悶聲悶氣說道:「吏部尚書乃是三朝元老,兒媳婦是宗室貴女,孫子曾做過陛下的伴讀,雖然隻伴讀了兩年。想要逼著他請辭恐怕不容易。」

  任丘哈哈一笑,「周兄真知灼見,雖不在朝堂,朝堂上的事情卻逃不過你的火眼金睛。吏部尚書那老頭,就一老頑固。每次陛下要幹點什麼事情,就他跳得最厲害。陛下老早看他不順眼,看在他是三朝元老的份上,希望他能主動請辭,留給體面。可那老頭不識趣,偏不請辭。我估摸著,過了五六月,老頭還不主動請辭,陛下就得罷他的官,將他趕出朝堂。」

  孫狀元好奇問道:「吏部尚書一職空缺,陛下屬意誰接任?」

  任丘指著孫狀元,「孫老頭,你心動了吧。是不是想重新出山做官啊?」

  孫狀元呵呵冷笑,「老夫在書院教書好好的,何必趟那灘渾水。」

  任丘似笑非笑,看看周世安,又看看孫狀元。

  「孫氏,周氏,乃是南北齊名的兩大家族,傳承了幾百年,侍奉了幾個王朝,比大周的國祚還要久遠。你們猜,下一任吏部尚書,有沒有可能出自你們兩家?」

  周世安率先搖頭否定,「周家子弟皆在地方任官,入不了陛下的眼。」

  孫狀元也說道:「孫家內鬥消耗,已經是日薄西山。哪有能力去爭吏部尚書一職。」

  任丘又朝三元公楊元慶看去。

  三元公楊元慶連連擺手,「別看老夫!仕途一道,老夫就是個失敗者,毫無建樹。唯有教書育人,著書立說,有點成績。」

  周世安說道:「陸大人有沒有可能兼任吏部尚書?」

  三人齊齊盯著任丘。

  任丘擺手,「沒可能!」

  「那你呢?你有沒有機會出任吏部尚書?」

  噗!

  任丘差點吐皿。

  「我?我這麼年輕做吏部尚書,那幫朝臣非撕了我不可。」

  每個月的大朝會,撕逼大戰可不是說著玩的。

  瞧瞧顧,堂堂承平伯,皇後娘娘的親哥哥,被撕成了什麼樣。不得不提前離開京城,前往南方練兵。

  「聽你的語氣,你有能力勝任吏部尚書?」三元公樂呵呵地問道。

  任丘哈哈一笑,「沒能力,沒能力。我就一混吃等死的紈絝,哪敢和朝中大佬爭搶吏部尚書一職。」

  「或許皇後娘娘有合適的人選。」

  「哦?願聞其詳。」

  「魏家,崔家,甚至是顧家,都能被皇後娘娘驅策。」

  「這三家都是勛貴,出任吏部尚書一職不合適。」

  「朝中將有大動靜,這個時候用親信之人,比用純粹的文官好使。」

  「有道理。」

  侯門醫妃有點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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