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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帶著我的女兒嫁給別的男人?!

  

  住院部一樓的貴賓休息室。

  旁邊小賣部有擺放精緻的飲品。

  顧綿看了看對面端坐優雅的張玲,微微欠身,起來,走到小賣部。

  想了想,不確定張玲想喝什麼,白水總是萬搭保險。

  她端了兩杯白水過來,玻璃杯看起來比寡淡的水要精緻得多。

  禮貌放在張玲面前。

  張玲的目光,這才從手機屏幕上移向她。

  聽淩楓提過,他父親是A市市政廳的,母親張玲掌舵一家龐大的跨國企業。

  典型的官商聯合。

  顧綿眉目淡淡,平心靜氣,等著張玲開口。

  餘光裡,知道張玲在打量她。

  用的依舊是幾年前見面那次的冷淡和不屑,彷彿在估算一件物品的價值。

  張玲雙手交握放在桌前,十指纖細,保養極好。

  她稍微調整了姿勢,目光始終高高在上。

  「顧小姐。」

  那種開會的語氣和聲調,冷漠又淩厲。

  「您好。」

  顧綿溫聲接道,並點點頭。

  張玲扯了扯嘴角,一聲輕笑:「我觀察了顧小姐這麼久,實在不知道你哪裡來的魅力讓我兒子魂不守舍這麼多年。」

  話裡的明嘲暗諷,顧綿揪了揪大腿上的褲子。

  嘴角,依舊是恬淡的笑容。

  「臉上身材上看不出什麼門道,那必定就是*上和心理的戰術高超了?」

  顧綿擡眼:「您這話侮辱的不是我,而是淩楓!」

  張玲終於正眼看了她一眼,嘴邊繼續帶笑:「顧小姐伶牙俐齒了許多,聽說你的前任婆家與我淩家一樣,不能接受你,一家不接受,是巧合是倒黴,兩家不接受,是否考慮過,自身的問題?」

  話終於引到了重點。

  其實顧綿挺意外,張玲今天居然沒有直接潑她一臉水離去,而是屈尊降貴地和她在這裡談。

  顧綿打開天窗說亮話:

  「張阿姨,這些年淩風為我付出很多,我感激感動,對他也有好感。我羞愧於自己為他付出太少。我和他一直發乎情止乎禮,並不是您所猜測的那樣不堪,我本身也的確沒有什麼魅力,我的過去,和我與淩楓的未來並不牽扯,希望您能明白這點。我和他處在初步交往階段,對未來有構想藍圖,感情是我與他共同經營,您是長輩,支持,我們感激,不支持,我們努力獲得您的認可。」

  張玲沒說話。

  雙手從桌上移開,身子靠向椅背。

  那道淩厲的目光,一直放在顧綿身上。

  彷彿驚訝於,印象中自卑膽怯的女孩,居然能不卑不亢對她說出這番話。

  張玲難得不帶淩人氣場地笑了笑。

  「別這麼緊張,我今天過來,隻有一句話要問你。」

  顧綿挺直腰背,一下坐的端正。

  「顧小姐,我問你,你對我家小楓,真心實意地喜歡嗎?」

  顧綿睜大眼。

  心中想過千萬遍張玲所有可能會說的難聽至極的質問。

  卻萬萬沒想到,是這樣一句。

  恰恰是這個問題,她竟從沒有細想過。

  餘光裡,猛地瞥見淩楓那顆纏滿繃帶的腦袋,頎長挺拔的身形出現在張玲後方,大概是一路走下來辛苦,有些乏力地咬著薄唇靠在牆面上。

  漆黑幽邃的目光,正灼灼朝她看過來。

  明顯將她和張玲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那目光裡熱烈的期盼和歡喜……

  顧綿放在桌下的雙手絞緊,再絞緊。

  其實不用猶豫對不對?

  她對淩楓的感情,雖然還談不上愛,但喜歡,是有的。

  在淩楓幾乎等待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候,顧綿擡頭,目光擺的很正,沖張玲點點頭:「是。」

  張玲目光犀利地看了她一眼。

  嘴上,緩緩淬了點笑,像是無奈地道:「兒大不由娘,你也聽見他在病房裡說的話了,我縱然再不喜歡你,也不想失去兒子。」

  「媽!」

  淩楓難以抑制興奮地,連他現在是在偷聽都忘了。

  不敢置信地跑到張玲面前,蹲下,眼眸的喜悅如同跳動的熊熊火光:「媽,真的嗎?!你不是在騙我?!」

  張玲看一眼失態的兒子,又看了眼對面,似嗔似怒:「瞧你這點出息!」

  淩楓黑漆漾動的目光朝顧綿洶湧襲來,摸著腦袋,嘿嘿傻笑,完全有別於平時淩厲嚴肅的狀態。

  張玲闆起臉:「別高興太早,我做出讓步,並不代表我接受她,隻是允許你們試著交往一段時間。年輕人,你們把感情看得太簡單,以為排除我這道艱險,就萬事大吉,其實,真正阻礙你們的,並不是我。」

  張玲說這番話的時候,臉色平靜,但顧綿注意到,她目光裡隱含的自信和嘲弄。

  讓人看了,很不舒服。

  張玲拿包站起來:「顧小姐,談話就到這裡。」

  「媽!謝謝你!」

  張玲冷眼看了看兒子,沒吭氣,走了。

  顧綿獃獃坐在原地,還在想,張玲最後那句意味深長的話裡,究竟想表達什麼。

  她總覺得不對勁。

  恍惚中,身子被人猛地抱起。

  身子騰空,雙手下意識環住那人的脖子,還沒反應過來,淩楓激動地抱著她原地轉了好幾圈。

  顧綿頭暈臉熱:「淩楓!放我下來!這麼多人……」

  「不放,不放,就這麼抱著你。綿綿,你掐掐我,真的不是做夢?我媽真的答應了?」

  顧綿看他完全一副小孩的狀態,濃眉高挑,長眸裡熠熠生輝,笑起來露出整齊的白牙,陽光而英俊的樣子。

  彷彿被他帶動,她抿嘴,緩緩地也笑了。

  淩楓瘋夠了把她放下來,大手抓著她的肩:「綿綿,你不知道我有多驚喜。但同時又很害怕,我媽之前態度一直很堅決,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她那樣心思縝密固執的人,我真怕這是陷阱。」

  顧綿也有同樣的擔憂。

  今天太順利了。

  不過。

  「沒聽你媽說嘛,她沒有接受我,她隻是對你作出妥協和讓步。因為你是她兒子,兒子和母親的戰爭,永遠是兒子贏。」

  淩楓眼眸裡泛了水光,抓著她肩的手,修長的指節並緊:「我知道這些年我一直在為難我媽,但我不能放棄你。好在,一切苦盡甘來。」

  顧綿聽他平淡輕鬆的口氣,心裡不好受,這些年他獨自一個人背負的沉重,是她無法想象的吧。

  「綿綿,謝謝你,謝謝你讓我聽到了那麼感動的一段話。我媽問你喜不喜歡我,你當時猶豫了,我知道,你心裡放不下過去放不下季深行,沒關係,你不用管,我來努力,你隻要在我身邊,帶著皺皺,過安靜無憂的生活就行。」

  大廳裡光線很好,她柔白肌膚上的每根絨毛都能看見,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眼皮薄薄但眼睛很大,目若秋水,澄澈透明。

  情生意動。

  淩楓捧起顧綿的臉,之間伸進她柔軟的捲髮叢,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激動得氣息不穩,喟然輕嘆:「這一天我盼了太久,太久了……」

  話畢,弧度洋溢的薄唇,緩緩壓下來。

  顧綿有一瞬的怔忪,腦海不受控制地閃過另一張稜角分明的臉……

  甩甩腦袋。

  她慢慢閉上眼。

  唇齒相接的那一秒——

  嘭!

  椅子被撞飛的聲音!

  身邊刮過一陣陰寒刺骨的疾風!

  顧綿驚慌睜眼,身子猛地被一股極大的力量侵襲,手腕,像是被鐵鉗夾住,快要斷掉。

  還沒反應過來,人被當做物品般,拖拽走。

  顧綿雙手被鉗制住,身體被強行裹在男人鐵一般的臂彎裡,擡頭,看到的是他陰寒遍生的側臉,刀削過的淩厲下頜線。

  他臉上的陰翳,凍得她打了個寒噤。

  嘭——

  門被大力甩上的聲音。

  光線由明轉暗,視線一時適應不了,等顧綿看清,她已經被拖到一間庫房。

  身子被大力闆到牆上。

  男人旋轉按鈕,門從裡面反鎖。

  「季深行!你神經病啊……唔……」

  話沒說完,唇已經被掠奪,狂躁狷烈的怒意!

  身上壓過來沉重的力道,銅牆鐵壁一般把她徹底擠在牆上,男人修長有力的雙-腿牢牢困住住她亂踢的腿-兒。

  鐵一般的手臂,將她牢牢圈在牆壁與她之間。

  口腔很快充滿皿腥味,他的牙齒-咬-下來,不分輕重的力道!

  顧綿奮力反抗,拉不開!

  嘭嘭嘭——

  「綿綿!綿綿!」

  是淩楓,他在外面敲門!

  顧綿側眸看過去,瞪大眼,天,門上鑲著玻璃!

  那麼,她和季深行,他們在幹什麼,淩楓看得一清二楚!

  「季深……你這個瘋子……放開……」

  顧綿真急了,拳腳並用想要推開這個瘋子!

  可是男女的力氣懸殊,她哪裡可能成功?

  男人像是點燃了興奮點,尤其聽到淩楓焦急的聲音在門外,愈發笑得詭異而陰森,越吻越深,越吻越大力,身體也緊緊靠上去!

  他陰鬱至極的目光,漆黑如劍,幾乎要刺破她的靈魂那樣,冷冷盯著她因為憋氣而通紅的臉蛋。

  嘴角破裂,出皿了,他力度根本不減!

  顧綿漸漸喘不上氣,臉色由通紅轉往烏青,身體也漸漸失去了力氣。

  男人感覺到往下墜的她的身體。

  終於,放開。

  薄唇上,沾著鮮皿,不知道是誰的。

  顧綿憤怒不已,擡手就是一巴掌要下來。

  男人不屑輕笑,手攥住她的細腕,將她雙手擒到身後,另一隻修長大手攫住她的下頜。

  漆黑眸底燒起來的火光,幾乎將她吞沒。

  「哼,剛才那一幕真真是感人至深!我要是不出現,你是不是就讓他吻下來了?他媽媽鬆了句口你就笑得那麼幸福,怎麼,你心裡是不是想和他在一起想瘋了?!四年的空窗期,孤獨寂寞了?是不是隻要是個男人你就能立馬倒貼上去?!」

  顧綿震在那裡。

  震驚的不是他難聽的話,而是他話裡所洩露的內容。

  「季深行,你……」

  男人猶自在怒起的極緻點,撅著她下頜的手,幾乎要將她捏碎:「帶著我的女兒嫁給別的男人,你當我他媽是死的?!想都別想!」

  「你……你恢復記憶了?」

  男人驀地一頓,漆黑深瞳裡閃過一絲懊惱。

  該死!

  「季深行,你根本沒失憶?!對不對?你在裝!你把我當猴耍?!」顧綿咆哮了出來。

  男人綳著臉,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顧綿見他沉默,眼裡躍動火光,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掙脫,擡腿朝他小腿踹過去;「欺負我,耍我,就這麼好玩?這麼樂此不彼是不是?!」

  男人冷硬著輪廓,任她拳打腳踢,片刻後不爽不耐了,一把擒住她,重新推到牆上。

  「行了!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裝失憶我是逼不得已!」

  顧綿簡直要笑岔氣了:「逼不得已要耍我?四年前你怎麼不死!」

  他眉眼幽深:「你為我生下了我們的孩子,我怎麼能死了讓你帶著我的種嫁給別的男人,讓我的孩子喊別的男人做爸爸!」

  「你卑鄙無恥!」

  這麼一想,衛川說的什麼海馬體受傷,性情大變,壓根就是拿來騙她這個傻子的扯淡玩意兒!

  顧綿想起這些日子來被他耍的團團轉,心裡的火更大!

  男人身體壓過來,冷冽的氣息裹住她。

  季深行把她雙手舉過頭頂,按在牆上,很不耐煩地霸道:「顧綿,我告訴你,我他媽活著一天,你就是我季深行的女人,別的野男人敢碰你一下,我讓他不知道怎麼死的!淩楓也不例外!你最好給我管住你的身體,至於你的心……」

  男人突然笑了,邪氣四溢:「我知道,一直在我身上!」

  「神經病!」

  「你的心裡要真裝得下淩楓,四年前就和他在一起了,綿綿,別害羞,深愛一個男人,不可恥。」

  那股狷狂的邪氣,那般自信的說辭,那該死的的灼熱滾燙的他的呼吸,都在她臉上。

  顧綿根本不敢直視這個霸道至極的男人,他那雙能看穿一切的眼。

  如果說裝失憶期間,他清冷倨傲,那麼現在,露出本來面目的他,根本就是個混蛋!

  「綿綿!」淩楓還在拍門。

  顧綿看過去,與他焦急的目光相接,先前被季深行強行吻住的羞恥感又湧上心頭。

  她明明打算和淩楓好好開始的……

  這般屈辱,眼淚掉下來。

  淩楓看她流淚,更加著急:「綿綿!」

  說著,往回走,搬出一把椅子,就要砸門。

  季深行立在她面前,眼神專註,目光沉黑,他執起她的手:「綿綿,過去是我錯,我該死,未來的日子裡,我們帶著皺皺,好好過吧。」

  顧綿立刻甩開他,惡狠狠:「我不會再跟你,跟你們季家扯上任何一點關係!季深行,你在我心裡已經死了,皺皺你是當初拋棄不要的,你不記得了嗎?本來還有另一個孩子……另一個孩子也會健康生下來……」

  說到這,無法掩飾的痛楚,顧綿捂著臉,眼淚貼著掌心,灼得她那麼痛。

  季深行聲音黯啞:「我那麼努力在手術台上活下來,就是想給你們未來的補償,皺皺,她需要一個爸爸。」

  「她要是知道她爸爸當初為了另一個孩子根本不想要她,你覺得她會接受你嗎?我們不稀罕你的補償!隻求你遠離我們安靜的生活!你別再來傷害我!傷害皺皺!」

  她幾乎吼出來。

  那番話,卻讓季深行生生止住向她靠近的腳步。

  啪——

  門開了。

  淩楓闖進來。

  伸手就要朝季深行打過去。

  顧綿攔住,主動牽起淩楓的手:「我們走。」

  淩楓一愣,緊緊回握住她,目光淩厲看向季深行:「你帶給她的永遠隻有眼淚和傷痛!」

  季深行像是受到了刺激:「那又怎麼樣?你能帶給她陽光,她愛的也是我!」

  淩楓眼神微閃,繼而笑了:「如果她的愛是你可以一次次踐踏傷害她的資本,那麼,季深行,你真可憐。」

  「淩楓,別笑得這麼自信,顧綿,她生來就是我的!皺皺更和我剪不斷的皿緣關係,你沒戲!趁早知難而退滾出我們三個人之間!」

  淩楓定了定:「我們走著瞧。」

  兩人遠去。

  季深行沉沉站在原地,沒追。

  緩了緩,他拿出手機。

  寒氣深重的聲音:「淩夫人,您今天的行為,似乎欠我一個解釋。」

  同一時刻。

  醫院外馬路上停著的黑色轎車裡。

  「呵呵,季先生,作為母親,我自有我的判斷,你今天通知我過來,無非是想讓我當一回惡母,我當然不會同意顧綿嫁進我們淩家,但我也不想與我兒子徹底敵對。呵呵,我心裡怎麼想的?這個無可奉告,季先生隻管傾力追回你的前妻就好。」

  掛斷電話。

  張玲吩咐前面的司機:「去兒童醫院。」

  同時,手機撥下一串號碼,很快接通。

  「靳南。」

  莫靳南挑眉,玩著手裡的車鑰匙:「張姨。」

  「我等會兒去你那一趟,你和我詳細說說,你的計劃,另外,動作要加快,趁我兒子還沒和顧綿發生實質性的關係之前。」

  莫靳南笑:「張姨交代的事,靳南定當辦好。」

  通話結束,張玲靠在後座,手按著眉心。

  不要怪她狠心罔顧性命,顧綿,要怪就怪你不知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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