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了看,慕雲晗從珠子正中的位置,看到一個比小米粒還要小的點。
她叫了一聲:「把水晶放大鏡給我。」
她把珠子放在點亮的燈上,用水晶放大鏡去看。
折騰許久,總算是看出來,那個很小很小的點,其實就是那個花紋。
也不知道是什麼人,能有這樣厲害的本事,不但造就了這盒珠子,還能在珠子中心,刻下這麼小而精準的花紋。
那麼問題來了,這個花紋究竟又有什麼用呢?
它和那些佩戴著神秘木牌的人肯定有關聯,但這種關聯,意味著什麼?
慕雲晗不得而知。
顧鳳麟又是深夜才來。
慕雲晗很不滿意:「你的健康,真的不要了?」
他笑著握緊她的手:「你想得太多,摸摸我的手,是不是比從前暖和了許多?」
慕雲晗不情願地點頭:「的確如此。」
他狡辯:「那就說明我的身體比從前好了。」
「誰知道你是不是進門以前特意在手爐上捂的。」
慕雲晗不上當:「我雖然會和你抱怨有些事情,但受一點氣,和讓你健康長壽的活下去比起來,我還是寧願受氣。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可是我不想忍,晗晗。」顧鳳麟沉聲道:「我和他們不一樣,我已經泥足深陷,拔不出來了。」
他從一開始,就選了一條和顧漪瀾等人不一樣的路。
他們可以依靠家族,可以兩耳不聞窗外事,隻顧身體,隻顧冥想,把所見所得說出來,就可以得到一切。
他卻不一樣,從出生開始便註定了一切。
他不這樣,註定失敗,註定失去一切,註定死亡。
慕雲晗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好吧,無論如何……我總是陪著你的。」
顧鳳麟注視了她片刻,輕輕將她擁在懷中,在她耳邊小聲道:「我看見陛下薨了,到處都是皿。」
慕雲晗大驚失色,不敢置信。
到處都是皿,那就說明不得善終。
那,那,那……
她驚慌地道:「是誰?」
顧鳳麟搖頭:「別問我更詳細的,我不知道。」
慕雲晗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知道嗎?」
她指的是顧漪瀾。
顧鳳麟還是搖頭:「我不知道,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端倪。」
慕雲晗想起那三盒葯:「也許他已經知道了吧?不然怎會和信陵王合作?」
請柬是信陵王的,說明葯是信陵王買走的。
可是葯卻以顧漪瀾的名義送到她面前。
加上之前顧漪瀾和慕老侯爺、信陵王合作,提前發動比試會的事。
慕雲晗完全有理由相信,顧漪瀾已經和信陵王成了一夥。
顧鳳麟看到了噩夢,不願說出來,是因為想讓太子上位。
顧漪瀾同樣可以為了讓信陵王上位,而不說出他所看到的一切。
「所以我們沒有退路。」顧鳳麟目光沉沉。
慕雲晗沉默半晌,將那盒珠子遞給他:「慕安從象山中尋來的,裡頭有顆珠子有古怪。」
顧鳳麟看了許久,道:「不是有顆珠子有古怪,而是所有珠子都很奇怪。我此生,從未見過這樣奇怪的,巧奪天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