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缺快步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吹了一聲口哨,雪貂從車窗裡蹿出來在空中劃過一道殘影落在向缺的肩頭。
“你回去,不用再管我了”
向缺跟司機交代了一句之後大踏步的就朝着服務區後方追去,小貂在他肩頭舉着爪子不斷的示意着,向缺有點懊惱和後悔,剛才為了怕帶着小貂太引人矚目就給它扔在了車裡,如果去衛生間把它給帶上的話恐怕那人也跑不了了。
服務區後面就山區,連綿不絕的一片大山,向缺速度飛快的攀上牆頭縱身一躍跳出服務區,順着雪貂的指引追了出去,距離向缺不到一公裡遠的地方,一道人影同樣速度極快的穿梭在林中,方向是朝着曲阜那一邊去的。
兩道身影,相距不遠,一前一後的馳騁在山林中。
片刻之後,向缺肩頭的雪貂忽然“叽叽,叽叽”的叫了起來,雙腿站在他的肩膀上躍躍欲試。
“就在前面?你追過去,給我纏住他”向缺察覺到了雪貂的意圖,一揮手,讓小貂從他肩頭躍下,然後跳躍着蹿上樹梢在一個個枝杈上來回的騰挪着,沒用多久雪貂的身影就在前方消失了。
片刻之後一聲長嘯清晰的傳入了向缺的耳中,其中還伴随着一聲怒吼。
“你這白毛畜生······真是陰魂不散”
“唰”向缺陡然加快速度,瞬間就沖出一段距離,前方樹林中他隐約看見,林間一道白影正在和一個人纏鬥着。
“踏踏踏,踏踏踏”向缺快速的跑了過去,那人果然是從服務區裡跑出來的,腳穿一雙老式的北京布鞋上身穿着連帽的衣服,帽子扣在腦袋上看不清臉上的神情。
對方身上衣服有多處破損,被劃開了一條一條的,明顯是被小貂的爪子給抓破的。更‘新最快!
小貂的纏鬥非常精明,它壓根不和對方有過多的接觸,完全是憑借着自己靈巧的身軀不斷的在樹枝之間來回亂竄,然後瞅準機會從上躍下,爪子瞬間就從對方身上劃過,不管有沒有得逞都飛快的撤離到高處,壓根不給對方一點出手的機會。
向缺來了之後,雪貂随即不在進攻,蹲守在樹杈上沖着向缺呲牙笑了。
“欠你個人情,等我收拾完他,我帶你整點大餐什麼的”向缺背着手聲音陰冷的朝着對方走去。
“向缺?你居然真的追來了,要不是這白毛畜生你恐怕也追不到吧”
帽衫男低着腦袋,嘴裡發出一聲聲嘿嘿的幹笑,他嗓子裡的動靜聽起來就好像是人喉嚨裡含着一口痰在說話,有點沙啞,含混不清,給人的感覺非常不舒服。
“嘎巴,嘎巴”向缺晃了晃僵硬的脖子,非常舒坦的抻了一個懶腰,追到目标讓他提了兩天的心放了下來。
“你死,肯定是得死了,在你死之前我就想問問,誰讓你去找我家人的,咱倆應該素未謀面過,那就肯定談不上又仇怨了,說說看誰指使你的”向缺陰着臉,一字一頓地說道。
“嘿嘿······”對方依舊發出一聲幹笑,頓了頓,才說道:“你得罪過誰不知道麼,我動你家人隻是禮尚往來罷了,就像你所說的,我也是受人之托”
“誰啊”向缺淡淡的問道,這個問題确實讓他挺好奇的。
“追上了我你又能怎麼樣”帽衫男從身上拿出個渾身漆黑的草人,晃了晃,說道:“你敢動我麼,我死了它有什麼下場,你不會不知道吧”
帽衫男手裡拿着的是被刻了向凝生辰八字的草人,這個草裡寄宿了向凝的一魂一魄,如果草人被毀那向凝同樣也會失去魂魄,人就算不死後半輩子也會處于呆傻和毫無意識的狀态,等同于一個植物人。
向缺眯了眯眼,淡淡的說道:“你肯定會死,但首先你得要明白,你的死是有可選性的,要麼平淡的死了我讓你沒有任何痛苦,要麼我就把你的魂魄抽出來禁锢住,給生生的煉了,我還會把你送到陰曹地府關到煉獄裡鎮壓生生世世,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連投胎轉世為人的機會都沒有,你琢磨一下我到底有沒有這個能力”
“你吓我呢,你隻是通陰而已,真當自己能一手遮天呢”帽衫男舉着草人說道:“我不信你敢至于你姐姐的安危于不顧,你大老遠的追來不就是為了這個草人麼”
“你猜對了一半······”向缺忽然從身上抽出半截斷劍,“唰”的一下,甩手朝對方投擲過去。
斷劍帶起一片煞氣,好像割開了前方的空間,在對方突兀的驚詫中直刺他右手而去。
“哼,你到底還是為了這個草人”帽衫男右腳輕輕一點,身子橫移半米,和斷劍擦肩而過。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魑魅魍魉······定”向缺伸出的右手陡然一滞,猛的一握,從他掌心處滲出一道道氣如鎖鍊般快速的朝着對方蔓延而去。
“不過是道門定身術,如此小道你也拿來對付我,向缺你也太兒戲了”帽衫男不躲不閃,伸出枯瘦的皮包骨右手,剛要回擊,沒想到向缺冷笑着搖頭說道:“沒見識的家夥,你拿我古井觀術法當什麼了”
古井觀術法,通陰之前平淡無奇,通陰之後另辟新天地,乃是由幾十代古井觀前人潛心鑽研而出,較之其他道門術法不但在程度上強悍不少,甚至就連精髓意義也大不相同。
在大師兄祁長青手裡,這一道定身術連修行幾百年的屍王都能給定住,向缺就算有些許不如但對付一個常人卻還是能遊刃有餘的。
蔓延而去的道氣,像是一張大網從天而降,将對方籠罩于網下,他随即有些驚愕的皺起眉頭,随即從身上掏出一塊竹排,上面刻印着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
“你居然還有法器在身?”向缺從平淡無奇的竹排上察覺到雄厚的天地之氣,這是法器的征兆。
“吾以聖人之名,以天道酬勤之力,破除爾等孽障······”
“什麼?”向缺略微有點不可置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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