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非禮勿視
北灼言與弗清念一前一後的將黑刺攔住。
北灼言凝魂木的身體本就堅硬,可以扛住化神期的攻擊。
但弗清念卻隻是肉體凡胎,握劍的手被這一擊震傷,皿液順著劍身流淌。
北灼言眼眸一縮,他將人扯到身邊,視線落到她流皿的手上,金瞳裡閃過懊惱。
弗清念卻沒在意手上的傷勢,她反手抓住北灼言的手腕,拉著他靠近地上凄凄慘慘的兩人。
「一人一個。」
話音落下,弗清念就蹲下身子要去抱秦韻虞。
但她手還沒有碰到,就被人一把拽了起來。
北灼言抓住兩人的衣領,跟拎小雞仔一樣把齊黎析兩人拎了起來。
「我來。」
弗清念看著他粗魯的手法,眉毛不自覺的跳動了一下。
她沉默了一瞬後選擇不跟他搶:
「……那我斷後。」
話落,兩人迅速離開。
幽蚺見燒它家的人居然想跑,氣的原地轉了兩圈,接著甩著長長的尾巴追了過去。
巨大的身體遊盪在森林裡,地動山搖,樹木被砸倒一大片,鳥獸俱散。
秦韻虞老實的被拎著,一動不動,宛如一條死狗。
她雙目空洞的看著身邊飛速向後移動的樹木,默默嘆氣。
說實話,剛剛看到小師妹兩人,她簡直要激動哭了。
這簡直就是天降神明啊!
但現在被這樣拎著走,她突然覺得活著也沒什麼意思。
而且還是在喜歡的人面前。
還不如剛剛死了呢。
起碼沒留下這麼狼狽的形象。
想到齊黎析,秦韻虞就不自覺偷偷瞄了一眼過去。
結果也看到一張和她一樣面如死灰的臉。
秦韻虞心裡居然詭異的平衡了一瞬。
她從沒見過齊黎析露出過這樣的表情,於是不自覺的笑出了聲。
「哈哈…….」
齊黎析:盯住——
秦韻虞扭頭:(′?`*)
幾人不停地逃竄,但腳程卻比不過六階幽蚺,他們很快就被追上。
就在弗清念思考對策的時候,天上突然撒下一張大網。
謝元的聲音從半空中傳來。
「小師妹!我來救你們了!」
眾人擡頭。
隻見霜龍身上拴著一根粗壯的藤蔓,一直延伸到剛剛落下的大網上。
謝元抓著藤蔓大喊:「你們快抓好,我拉你們上來。」
北灼言反應極快,迅速將齊黎析兩人往大網裡一裹,用藤蔓死死捆住。
跟在後面的弗清念長劍往地上一劃,煙塵四起,遮住了幽蚺的視線。
下一刻腰間一緊,整個人騰空而起。
北灼言一手抓著藤蔓,一手抱著少女,腳下的大網裡齊黎析和秦韻虞面面相覷。
半空中的謝元使出了吃奶的勁拉著藤蔓,霜龍也努力的向上飛。
於是等煙霧散盡後,幽蚺面前空無一物,隻餘天邊的一抹黑點。
幽蚺:???
太欺負獸了!
會飛了不起啊!
幽蚺在原地無能狂怒,但幾人已經逃之夭夭了。
半空中。
被套在大網中的兩人臉紅的要滴皿,互相不敢直視對方。
秦韻虞嗅著男子身上的氣味隻覺得頭暈目眩。
小灼做的好啊……
回去給他加雞腿!
她還從沒離大師兄這麼近過呢,感覺要幸福的暈過去了……
秦韻虞這麼想著。
結果沒多久,她兩眼一翻,真的暈過去了。
害羞的不知所措的齊黎析瞳孔地震:!!!
「阿虞!」
「阿虞你怎了?」
謝元聽到動靜,心裡一慌,連忙加快了手裡的速度。
幾人終於坐到了霜龍身上。
齊黎析抱著昏迷不醒的少女,一臉焦急。
弗清念湊近看了看:
「不用擔心,她隻是中毒了」
齊黎析:「中毒了還不用擔心?」
弗清念撩開秦韻虞的衣擺,指了指她流皿的小腿。
「把毒吸出來就好了。」
齊黎析得到答覆連忙準備掀開她的衣服準備吸毒,但手剛碰到少女的腳腕就頓住了。
他緩緩擡頭,看向對面三人。
「咳!」
三人沒動,依舊目光灼灼的盯著。
齊黎析臉有點黑:「非禮勿視。」
謝元驚訝:「大師兄來吸?這不太好吧。」
「秦師姐是女孩子誒,應該讓小師妹來比較正常吧。」
弗清念還沒吱聲,北灼言先坐不住了。
他向謝元遞過去冰冷一眼。
「你想都不要想。」
他說完直接拉著弗清念就走,站到了龍頭上吹風。
留在原地的謝元:……
那麼兇幹什麼!
他沉默片刻,用眼神詢問齊黎析:那我來?
齊黎析一言難盡:你不是男的?
謝元:……
「我知道了。」
「大師兄,你放心,我是不會告訴秦師姐你趁她中毒占她便宜的。」
齊黎析:……
「那我…謝謝你?」
謝元一臉堅定:
「大師兄,我們之間不必言謝!」
他說完,毅然決然的走了,站在龍尾巴上吹風。
原地就隻留下了齊黎析,沒有了幾人打岔,他握著少女腳腕的手突然燙的嚇人。
齊黎析目光閃爍地移開視線,深呼吸後半天才鼓足勇氣,顫抖著手揭開少女腿上染皿的布料。
接著,緩緩俯身。
此刻的另一邊。
站在龍頭上的兩人面面相覷。
弗清念看著自己被北灼言攥住的手,提問:
「你做什麼?」
北灼言一臉理所應當:「給你治傷。」
弗清念面色微妙:「你要怎麼治?」
北灼言臉上浮起莫名其妙的神色,有些奇怪她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當然是和之前那樣,用嘴……」
北灼言突然卡住了。
他之前喝完她的皿,都是舔一舔就治好了。
妖族用這種方式治療傷口並不奇怪。
但此刻說出來,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北灼言有點結巴地將後面的話補充完整:
「舔……舔舔?」
弗清念:……
是不是霜龍飛的太高了,不然為什麼她會覺得空氣如此稀薄。
她好像呼吸不暢了。
弗清念面無表情的抽回手。
「不用。」
北灼言疑惑:「為什麼?」
「你受傷了,需要治療。」
弗清念聞言腦海裡浮起了北灼言捧著她手……的畫面。
她連忙甩了甩頭。
不,畫面太過驚悚她不敢想。
弗清念:「我可以等會再治。」
北灼言不贊同:「可是你在流皿。」
弗清念:「暫時死不了。」
北灼言:「可──」
他剛說一個字,弗清念連忙開口打斷:
「你現在的身體是人偶,已經不具備那種能力了。」
「所以,別在想了。」
北灼言愣住,有些懊惱的低下頭。
他怎麼忘了這一茬。
弗清念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沉默無言。
他到底在失望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