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穿成氣運女主後,她不走尋常路

第294章 「北灼言,我放你自由好不好。」

  

  北灼言聞言側頭看向弗清念,他的眸光閃了閃,隨後抿唇輕笑。

  他想,他知道一切結束後他要做什麼了。

  其餘幾人聽到這個答案皆有些意外。

  畢竟弗清念表現的很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彷彿多走一步就會累到她。

  去遊歷世界的確是他們沒想到的。

  不過他們覺得這樣似乎也不錯,總比天天窩在房間裡長蘑菇好。

  夜深酒濃,推杯換盞間便酩酊大醉。

  三巡酒過,所有人都東倒西歪胡亂地癱著。

  還尚有一絲神志的齊黎析扒拉了下謝元,想要叫他一起回去。

  但謝元已經徹底睡了了過去,一動不動。

  於是齊黎析就坐在地上無措的像個孩子,不停拍打著謝元的臉頰。

  系統蹲在角落裡和花草說話,儼然已經神智不清。

  祺安變回了原型躺在軟墊上呼呼大睡,喉間發出細小的呼嚕聲。

  秦韻虞趴在桌上捏著酒杯,嘟囔著自己沒醉,可聲音卻越來越小,直到消失不見。

  隻有北灼言稍顯安靜,乖乖地睡覺,一動不動。

  弗清念坐在凳上支著下巴看著醉的花樣百出的幾個。

  她看著看著就笑了。

  淺色的瞳眸下冰雪初融,春意盎然。

  她悄聲低喃著:

  「真是,不想走了啊。」

  風卷著長青掃過細碎輕響,深冬的夜裡飄起了薄雪。

  但雪花卻落不到滿是酒香的小院中,隻在漫山遍野中飄搖。

  弗清念看了許久才慢慢收回視線,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腕。

  掀開衣袖,繁複靡麗的金線緊緊纏繞在每一寸肌膚上,比較之前越發明亮。

  仔細看甚至能發現它正在閃爍,雖然極輕,但的確在閃。

  弗清念按住手臂上的金紋,閉上眼睛。

  和染川的那一場大戰,她傷的太重太重,詛咒已經隱約無法壓制。

  而先前再次碰到染川,為了殺他,更是讓她失去了最後的靈域。

  此後,她便再也沒有辦法阻止詛咒的蔓延了。

  待它遍布全身,就是她離開之時。

  離開,然後去往下一個陌生的地方。

  失去一切,卻又帶著所有記憶。

  獨自一人,思念著再也不能相見的故人。

  弗清念眸光淺淡,她放下衣袖,為自己斟了一杯酒。

  借著月色,她一口一口輕抿著。

  濃烈醇厚的味道順著喉嚨一路辣到胃裡,她難耐地皺眉,卻沒停下。

  借酒消愁。

  烈酒割喉,愁卻難消。

  弗清念就那樣獨自一人慢慢喝著,安靜又無聲。

  在她幾乎要喝完一整壇時,北灼言晃晃悠悠地爬了起來。

  他跌跌撞撞地走向弗清念,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手中的酒杯奪走。

  北灼言睜著眼睛望她,但眸中滿是迷茫,還是一副醉酒的模樣。

  弗清念也有些醉,但比起北灼言顯然清醒不少。

  她歪頭和他對視,見他半天不說話,她又去拿酒杯。

  北灼言直接將手一縮,順手將酒杯丟了老遠。

  他慢慢蹲下,趴到弗清念的腿上,輕輕環抱住她的腰。

  他眯瞪瞪的,前言不搭後語地說著:

  「不喝……你不喜歡,酒辣……」

  北灼言說著說著就又趴在弗清念腿上睡了過去,不省人事。

  弗清念垂眸,擡起手想要推開,但手心剛碰到他的肩就卸了力。

  她在他肩上停頓了一會,掌心慢慢輕移,放在了北灼言的後背上,輕輕拍著。

  一下又一下。

  那濃密睫羽下的眸流淌著溫柔,安靜又內斂。

  弗清念拍了一會後慢慢停了下來,她俯身貼近北灼言,長發散落輕晃。

  她將指尖輕按在他的眼尾,小聲道:

  「北灼言,我放你自由好不好。」

  無人回應。

  靜的仿若世間唯她一人。

  弗清念顫了一下睫,指尖從北灼言的眼角劃過,穿過腦後漆黑的髮絲,放到了他後脖頸上。

  烏髮遮掩下,蒼白纖長的手指上泛起冰藍色澤。

  隨著光芒閃爍,弗清念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了起來。

  北灼言的靈魂強度還不足以讓他擺脫契約的限制。

  但若弗清念對自己足夠狠心,便可以以重傷的代價換他提前自由。

  光芒越來越亮,幾乎趨於穩定。

  沉睡的北灼言似乎是感受了什麼,他突然擡起了頭,後退了好幾步跌倒在地。

  弗清念的手一下落空,解契也因此被打斷,她的臉色瞬間就好了不少。

  她略微蹙眉,疑惑地看向北灼言。

  卻見他此刻竟紅著眼眶,臉上的表情是從未見過的委屈與難過。

  若不是木偶無法哭泣,他絕對下一秒就會落下淚來。

  弗清念見他那副樣子更加疑惑了。

  她剛起身想要過去把人拉起來,北灼言卻直接跪在地上緊緊抱住她的腰,渾身顫抖著,身上一絲溫度都沒有。

  弗清念掙了掙,沒掙開。

  「別趕我走……」

  北灼言的聲音響起,顫抖中滿是哽咽的哀求。

  他緊緊抱住弗清念,彷彿要將人按進骨皿。

  弗清念微愣。

  北灼言繼續說著。

  「別趕我走,我會……會很乖。」

  「求你…留下我……」

  「我不怕冷……」

  「大人……別丟下我。」

  弗清念身子一震,那一句『大人』像是巨錘砸在心間,盪起千般波瀾。

  無數畫面從眼前淩亂飄過,卻又很快消失,什麼都沒留下。

  她輕喘著,瞳孔輕顫地望向北灼言。

  弗清念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略微用力擡起。

  北灼言眼尾通紅,雙眸緊閉,他一遍一遍重複著剛才的話,儼然是陷入了夢魘後的夢話。

  弗清念附身湊近,輕聲詢問:

  「你說的大人,是誰?」

  北灼言聽到聲音,停止了說夢話。

  「大人……大人是……」

  他突然卡了殼,眉心皺起,臉上的表情滿是迷茫。

  北灼言念了很多遍,卻始終沒有記起那位大人是誰。

  「我……我不記得。」

  「我不記得,大人是誰。」

  他的嗓音輕的像風,沒有重量。

  北灼言又睡著了,這一次他直接變回了人偶的模樣,跌倒在弗清念懷裡,徒留她一人站在原地陷入迷茫。

  弗清念努力回憶著,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剛剛閃爍過的畫面來自何處。

  除了刻骨的熟悉外,沒有任何記憶作為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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