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穿成氣運女主後,她不走尋常路

第406章 「我的妖。」

  

  滿街流彩,千盞蓮燈順著河道蜿蜒成金色遊龍。

  孔明燈如星火自青瓦白牆間冉冉升起,將半邊夜空映的流光溢彩。

  弗清念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手還保持著舉起的姿態,但手中卻空無一物。

  她眨了下眼,慢吞吞的放下了胳膊,唇角微彎,有些無奈。

  「又生氣了啊……」

  弗清念站在原地站了一會,接著很淡定的邁步閑逛,並沒有去找北灼言的打算。

  妖很愛生氣。

  但每一次都氣不久,離開之後很快就又會自己回來,然後黑著臉去牽她的手。

  很可愛的性子。

  不過弗清念也不是真的完全不管他,她一直留意著他的位置,然後慢悠悠地跟在他後面。

  不近不遠。

  隻要回頭,他就能看見她。

  夜風拂過河面,碎金般的光影在水面搖曳。

  北灼言在人群中走的飛快,耳尖通紅,連眼角也染上紅暈。

  他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腰。

  他最近應該沒吃很多吧。

  怎麼會突然變胖……

  變胖也就算了,為什麼會被發現。

  居然還把他拎起來晃,實在是……太過分了!

  北灼言羞恥地閉了閉眼,整個人都在發燙。

  他臉上的溫度還沒褪去,忽然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

  擡眸望去,就看見一個穿的很是華麗繁瑣的少女正獃獃看著他。

  她眼中滿是驚艷,手中的團扇都沒拿穩,「啪」地掉在地上。

  華服少女直勾勾看著街燈下的青年。

  身姿挺拔如刀裁,寬肩窄腰的輪廓被紅衣勾勒得分明。

  他生的極高,在人群中鶴立雞群,帶著幾分妖特有的危險氣息,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可此刻,妖冶危險的人卻正用手背抵著唇,臉頰緋紅,金眸閃爍著羞惱的光。

  他的眼尾本就生的艷,此刻因情緒波動而愈發穠麗,偏生表情又帶著幾分無辜委屈,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猛獸,又兇又乖,矛盾的讓人心癢癢。

  華服少女被這種反差氣質吸引,差點忘了呼吸。

  「快!快去問問那是哪家的公子!」

  少女急急催促身旁的丫鬟,自己提著裙擺就要靠近。

  可是還未靠近,北灼言忽然擡眸,金瞳冷冷掃來。

  少女腳步驟然停滯,臉色慘白。

  她彷彿被某種兇獸盯上,渾身皿液都凝固一瞬。

  等再回神時,眼前已經空無一人。

  北灼言根本沒把那少女放在心上。

  他閃身避開人群,徑直走向河畔的花燈攤,指尖輕點,挑了一盞最精緻的並蒂蓮燈。

  付完靈石,北灼言剛想走。

  但突然想起剛剛那人看他的眼神,又不自覺皺起眉頭。

  「要一個面具。」他嗓音低冷,卻因耳尖未褪的紅暈而少了幾分威懾力。

  攤主老婆婆笑眯眯遞過來一對狐狸面具。

  一個白臉紅耳尖,一個紅臉黑耳尖

  「公子喜歡哪個?」

  北灼言看著兩個仿若一對的面具愣了愣,他看了幾秒突然抿唇,將兩個都拿了起來。

  「都要了。」

  北灼言抱著面具轉身往回走。

  念長的那麼出眾,隻要出現在人群裡必然會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他離開後,不知道會有多少這種噁心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一想到這裡,一股無名火就竄上心頭。

  於是北灼言瞬間加快了腳步。

  他穿過人群,遠遠就看見弗清念站在河畔,雪衣如霜,在燈火闌珊處清冷得格格不入。

  他臉上露出笑容,剛要上前,卻又猛地頓住腳步。

  遠處,雪衣少女身邊竟出現了一個陌生男子。

  那人一身錦衣,面容清秀,此刻正紅著臉,雙手捧著一盞精緻的蓮花燈,結結巴巴地遞向弗清念。

  「姑、姑娘……」他聲音發顫,耳尖紅得幾乎滴皿,「這、這盞燈…送給你……」

  千燈節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若男子贈女子花燈,便是含蓄地表露心意。

  若女子接下,便意味著願意與之結緣。

  北灼言臉上的笑瞬間消失,眸色驟冷,指節控制不住的攥緊。

  「咔嚓」一聲,剛買的花燈在他掌心碎成齏粉。

  男子緊張得手心冒汗,卻仍鼓起勇氣擡頭,看向眼前人。

  少女站在燈影裡,雪衣如月華傾瀉,肌膚如玉,眉眼如畫。

  她神色淡淡,銀白髮絲更襯得她不似凡塵中人,倒像是廟裡供奉的神仙,清冷疏離,不可褻瀆。

  男子心跳如鼓,正想再說些什麼,突然——

  「嗤——」

  他手中的花燈毫無徵兆地燃起猩紅火焰,轉瞬便燒成灰燼。

  男子嚇得連忙後退,差點跌坐在地。

  等他驚魂未定地擡頭,卻見少女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道修長的身影。

  紅衣如皿,金眸森冷。

  北灼言半攬著弗清念,掌心虛虛懸在她腰側,並未真正觸碰,可那寬大的衣袖卻將她籠罩了大半,像是猛獸圈住自己的獵物,不容他人覬覦。

  男子對上那雙非人的金瞳,頓時如墜冰窟,渾身皿液都彷彿凝固。

  他臉色煞白,結結巴巴道:「不、不知姑娘已有婚配,叨、叨擾了……」

  話音剛落,他就連滾帶爬地逃了。

  北灼言終於滿意地眯了眯眼,暴怒的情緒稍微褪去半分。

  可一低頭,卻發現弗清念仍望著那人離去的方向,長睫輕顫,若有所思。

  剛降下的怒火蹭得燃起,比方才更盛。

  北灼言直接一步跨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形徹底擋住她的視線。

  「看什麼?」他嗓音低沉,帶著幾分危險的意味。

  弗清念擡眸,神色如常:「沒什麼。」

  北灼言金眸微眯,顯然不信。

  他俯身逼近,幾乎要貼上她的鼻尖:「那為什麼一直看他?」

  這一句話被他說的很兇,但裡面又帶著顯而易見的委屈與酸澀。

  弗清念眉眼微不可察地彎了彎。

  「我在想……」她頓了頓,慢條斯理道,「他跑得真快。」

  北灼言:「……」

  更氣了。

  北灼言面無表情的轉身,並表示他一時半會是不會理她的。

  但這一次他沒有離開,隻是步伐比少女快了幾步。

  北灼言正冷著臉往前走,忽然一道身影攔在他身前。

  是先前那個華服少女。

  她仰著臉,癡癡望著他,眼中滿是勢在必得的自信。

  「公子,」少女聲音帶著倨傲,「跟我走吧。」

  「隻要你願意,我喬家的財富地位,應有盡有。」

  她貴為城主之女,容貌出眾,地位尊貴,多少世家弟子求而不得,眼前這人再如何冷傲,也絕不可能拒絕。

  北灼言眉心微蹙,眼底滿是不耐。

  他薄唇輕啟,隻吐出了一個字:「滾。」

  聲音低沉冷冽,粗魯至極。

  可少女除了愣了一秒之後,卻隻覺得耳畔酥麻。

  這人長的好看也就算了,怎麼聲音也這麼好聽。

  她不但不後退,反而更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拽他的衣袖。

  北灼言眼中浮起厭惡,手中的靈力凝聚,隻是還未出手,一隻修長白皙的手突然扣住了他的手腕。

  溫暖細膩的觸感從腕上傳來,手中的靈力潰散。

  北灼言垂眸看向身側的少女,她的眉眼很淡,沒什麼表情。

  她甚至沒有看向那個華服少女,隻是靜靜握著北灼言的手腕,指尖在他脈搏處輕輕一按,像是在安撫炸毛的兇獸。

  華服少女的動作被打斷,不由得一愣,隨後皺眉看向這個不速之客,正要開口呵斥。

  隻是剛一擡頭,就對上了一雙淺若霜雪的眸子。

  弗清念終於淡淡掃了她一眼。

  隻一眼。

  少女便如墜冰窟窿,皿液心跳凝固靜止,彷彿時間被暫停。

  那目光並不兇狠,甚至稱得上平靜,可偏偏讓人從骨子裡滲出寒意來。

  像是被不可言說的存在注視著,連靈魂都在顫慄。

  她踉蹌的後退,繡鞋絆到自己的裙擺,險些跌倒在地。

  等她再擡頭時,兩人已經轉身離去。

  紅衣妖冶,雪衣清冷。

  分明是截然不同的兩人,在一起時卻莫名契合。

  像是早已並肩走過千萬歲月,再也容不下第三人插足。

  夜風拂過,華服少女仍站在原地,指尖不自覺發抖。

  她終於明白。

  原來有些人,生來就該是一對。

  而旁人連肖想的資格都沒有。

  神仙眷侶,天作之合。

  …

  走出一段距離後,北灼言突然開口:「你生氣了嗎?」

  弗清念目不斜視:「沒有。」

  「那你為什麼……」他抿了抿唇,金眸有些期待,「突然站出來?」

  「那隻是一個凡人。」她淡淡道。

  北灼言瞬間就不高興了。

  他腳步微頓,唇角抿成一條直線,連眼尾的紅都黯淡了幾分。

  他還以為……她是吃醋了。

  弗清念察覺到他的低落,側眸瞥了他一眼。

  夜風拂過,她雪白的衣袖擦過他的手臂,像一片羽毛掃過。

  「北灼言。」

  她忽然連名帶姓地叫他。

  「幹嘛?」

  北灼言悶聲應道,金眸卻悄悄亮了起來。

  弗清念忽然停下腳步,回身看他,燈火映在她清冷的眉眼間,像是給霜雪鍍了一層暖色。

  她伸手,指尖拂過他方才差點被觸碰到衣袖,動作很輕,像是在拂去什麼不存在的塵埃。

  「既是我的妖,」她聲音很淡,卻字字清晰,「自然該由我護著。」

  北灼言呼吸一滯。

  她沒說動人的情話,可那一句輕描淡寫的「護著」,卻比任何話語都要讓他心跳加速。

  河燈的光影在水面搖晃,映得他金眸熠熠生輝。

  北灼言忽然上前,紅衣幾乎要貼到她身上。

  「念,」他聲音低啞期待,「你再說一遍。」

  弗清念微微後退半步,轉身往前走,淡聲重複,「我說,我會保護你。」

  北灼言立刻追上去,肩膀挨著她的肩。

  「不是這句,」他聲音裡帶著幾分執著,金眸在夜色裡格外明亮,「是上一句。」

  弗清念腳步未停,聲音依舊平靜:「哪句?」

  「你說……」北灼言忽然抓住她的手腕,不讓人往前走,「你說我是你的妖。」

  他刻意放慢語速,將每個字都咬的格外清晰,眼底閃著期待的光。

  弗清念終於停下腳步,擡眸看他,她微微偏頭,似在思索。

  片刻後,她淡淡道。

  「不記得了。」

  北灼言頓時急了,他上前一步,幾乎將人困在自己懷裡。

  「你記得!」

  「你剛說的,怎麼會不記得!」

  弗清念輕輕推開他,轉身繼續往前走,眼底有淡淡的笑意流轉。

  「真的不記得了。」

  北灼言見她又要走,急的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人拽回身前。

  他低下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聲音帶著幾分委屈,「你明明記得……你說我是你的妖。」

  弗清念擡眸看他,眼底那抹笑意更深了些,卻仍故作淡然:

  「嗯?」

  「我說過這樣的話麼?」

  「弗清念!」

  北灼言突然連名帶姓的喊她,是第一次叫她全名。

  他忽然俯身,眼眶委屈的泛紅,額頭抵著她的肩膀,聲音悶悶的。

  「你不能這樣……」

  微風帶動額頭髮絲輕晃,弗清念看著漫天燈火,她終於忍不住輕笑出聲,擡手摸了摸他的頭。

  「我好像想起來了。」

  「我的確說你是……」

  「我的妖。」

  三個字,輕若嘆息,卻重若千鈞。

  北灼言隻覺得渾身皿液都在這一瞬沸騰起來,渾身都像是泡在了蜜罐裡。

  很甜。

  比他吃過的任何一種糖都要甜。

  北灼言得了那三個字,頓時像嘗到了甜頭的小貓,整個人都黏了上來。

  他雙臂一伸便將少女環抱在懷裡,下巴抵在她肩窩亂蹭,髮絲掃過側頸,癢的她微微微微偏頭。

  「再說一遍。」

  他的聲音悶在她肩頭,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弗清念擡手推他:「適可而止。」

  北灼言卻得寸進尺,不僅沒鬆手,反而將人摟的更緊。

  鼻尖蹭過她的耳垂,溫熱的呼吸染濕脖頸,「就一遍,再說一遍就好。」

  河岸行人往來,不少人都朝兩人投來曖昧的目光。

  弗清念被他磨的無法,隻能輕聲重複。

  北灼言眼睛一亮,繼續蹬鼻子上臉。

  「再說一次。」

  弗清念:「……」

  弗清念按著他的臉推開,面無表情的往前走。

  隻是白髮間的耳垂是何種溫度隻有她自己知道。

  北灼言被推開也不惱,亦步亦趨地跟上,黏黏糊糊貼著,笑的眉眼彎彎。

  「最後一次。」

  「真的。」

  「……」

  「念,別不說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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