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穿成氣運女主後,她不走尋常路

第277章 魘障破除

  

  少女依舊安靜,她像是沒有魂魄的人偶,不會做出任何反應。

  北灼言笑的勉強,他伸出手想要抱她,手腕上卻突然落了一隻手。

  輕盈冰冷,像是一片雪花。

  北灼言看向少女的眼睛,恍惚間,他好像看到那裡輕輕彎了彎。

  腕上的手開始用力,她壓著他,像是借力。

  北灼言沒敢動彈,隻是默默將手向上擡了擡,讓她更舒服一些。

  雪精靈一般的少女從輪椅上起身,撲到了北灼言的懷裡。

  細軟冰白的髮絲擦過臉頰,小巧的下巴搭在了他的肩上。

  北灼言聽到了一道聲音。

  很輕很小。

  她說:

  「帶我走。」

  北灼言慢慢睜大了眼睛,他顫抖著回抱住,不敢多用一分力。

  「好。」

  「我帶你走。」

  一襲紅衣的男人抱著一個雪白的少女,熾火在身後燃起,將罪惡燒盡。

  北灼言帶著弗清念離開了。

  系統在後面回望一下,它隱約看見一個乳白色的光球停留在火焰上方。

  閃爍幾秒後才消失不見。

  它眨了下眼睛,小聲道:

  「這樣算不算,改變結局了呢?」

  ...

  號稱無解的魘障被破除了。

  出乎意料的簡單。

  隻要一句「好。」

  和一句「我帶你走。」

  像是重重落下的錘,隻敲出了雨點大的聲響。

  被孤獨和遺憾填滿的生命,太需要有人救贖。

  所以,北灼言進了魘障。

  弗清念將他帶進去的。

  是拯救。

  亦是自救。

  ......

  當一切成為過去,那些濃墨重彩的記憶就會像一場夢。

  醒來後,消散的連尾跡都抓不住。

  北灼言睜開眼時有些恍然。

  有那麼一刻,他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魘。

  幻靈留下的空間裡有一棵梨花樹,無數雪白花瓣落下,在身上蓋了厚厚一層。

  隻是還沒來得及欣賞美景,脖子上先傳來一陣冰涼。

  北灼言終於回神。

  而脖子上的冰涼竟是一柄長劍。

  順著劍身望去,是一張熟悉又思念的臉。

  是從魘障逃離出來的弗清念。

  梨花落的唯美,哪怕是被用劍指著,北灼言也沒覺得害怕。

  他隻是仰頭,不言不語,安安靜靜的望著。

  弗清念將劍死死抵住他的脖頸,雙眸冷的幾乎無情。

  她的聲音有些啞,但吐字很清晰。

  「你看見了?」

  北灼言知道她在問什麼。

  習慣將悲與歡掩埋的弗清念,是一個高傲的人。

  她不想,亦不願讓人知曉她那滿是遺憾而狼狽的過去。

  北灼言知道,現在最好的回答是否定。

  但他看著弗清念那雙淺瞳,說不出欺騙的話。

  所以他答:「我隻想帶你走,離開那裡。」

  男人的金眸明亮,乾淨又灼熱。

  那樣的眼睛曾一次又一次出現在灰暗的夢魘中。

  弗清念握劍的手捏的很緊,她將劍從他脖頸上移開,緩緩抵在了他的心口。

  殺意,冰冷而澎湃。

  北灼言看見了那赤裸的心思。

  弗清念想殺他。

  這是她第一次對北灼言起殺心。

  北灼言不躲不避,任由她拿劍指著。

  最深的傷痕被觸碰,所以豎起尖刺保護自己,拒絕任何人的靠近。

  但北灼言清楚的知道,那冰冷的殺意下掩蓋著的是,他半隻腳踏入她的世界的證明。

  弗清念微微用力,鋒利的長劍沒入他的身軀,直達靈魂。

  一道劇痛傳來,疼的她幾乎握不住劍。

  天地契約不允許弗清念傷害北灼言,她殺不了他。

  她抿著唇忍耐,繼續用力將長劍向更深處刺入。

  紛雜的記憶開始淩亂的倒灌。

  弗清念看見了一個人。

  他在屍山皿海的腐地上種出了世間最美的花海。

  然後,送給了她。

  哐鏜——

  長劍落地砸出一聲脆響

  弗清念後退幾步,近乎茫然的看向自己的手。

  她沒拿穩劍。

  不是因為疼,而是......

  弗清念看向同樣因劇痛而臉色蒼白的北灼言,他依舊乖巧的坐在原地,沒有任何怨言。

  風裹挾著花瓣肆意飄搖,天地靜的出奇。

  弗清念在這一刻意識到,她殺不了北灼言了。

  從今以後,她對他,再也擡不起劍。

  弗清念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北灼言乖乖等著。

  許久之後,直到剛剛刺傷的疼痛已經消散,弗清念才有了動作。

  她慢慢靠近北灼言,俯身捧起他的臉頰,長發散落搭在他的脖頸上。

  北灼言屏住呼吸,他看著近在咫尺的臉,瞳孔害羞的豎起,耳背已經爆紅一片。

  他悄悄看向一邊,企圖壓下劇烈的心跳。

  但下巴被捏住,腦袋被人強制轉了回來。

  弗清念盯著他,輕聲道:「看著我的眼睛。」

  北灼言像是被蠱惑一般,老實的盯著。

  好聽的聲音在耳畔環繞,像海妖的蠱惑。

  她說:「忘記一切,忘記在魘障裡看到的。」

  「那一切從未發生過......」

  弗清念一句一句輕聲呢喃,表情有些認真。

  但北灼言卻隻盯著她的唇,眼神在上面一遍又一遍停留。

  他定了定神,死死壓制住吻上去的渴望,移開視線。

  他終於注意到了她說話的內容。

  北灼言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弗清念似乎好像是在......

  篡改他的記憶。

  他眨了眨眼睛,有點茫然。

  那為什麼他什麼感覺都沒有?

  弗清念見他表情不對,有些疑惑:「嗯?」

  北灼言聽見那一聲瞬間綳直了脊背,他拿出了此生最高超的演技,開始表演。

  他放鬆了身體,眼神渙散,慢吞吞重複著弗清念的話。

  許久之後,弗清念終於鬆開了北灼言,在確認記憶修改成功後才走到一邊坐下。

  其實北灼言演的漏洞百出,但弗清念腦子已經亂成了漿糊,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她坐在梨花樹下,那些隨著時間淡化和刻意遺忘的記憶回歸,夾著哀痛淹沒思緒。

  北灼言在魘障中走了九個世界。

  那是弗清念的九次輪迴。

  在一個又一個的世界裡,她帶著所有的記憶,度過孤獨而漫長的生命。

  魘障裡,她再一次看著故人一個個離去。

  弗清念安靜抱住自己,將臉頰緊緊埋進臂彎裡,隻露出一雙眼睛望著裙擺下露出的腳尖。

  輪迴魂引,是詛咒的名字。

  除了壓制力量和無盡的冰寒以外,詛咒最根本的目的是——

  將她困在輪迴裡。

  沒有地府,沒有孟婆,死後再睜眼,隻有嶄新陌生的世界。

  逃不出,離不開。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漫長到無盡的,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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