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給她的急信
許是心中一直挂念著左雲卿所說的關於司空晚秋之事,趙竟早早便醒來了。
他醒來時,天還未亮,身旁伊人呼吸均勻,勾著唇角,似乎是在做著什麼甜美的夢。
他在她熟睡的臉頰上落下輕柔一吻,而後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
不知是不是太勞累了,左雲卿一夜無夢,一覺睡到天亮。
正如她昨晚猜測的那般,她一起床便不見趙竟的蹤影,連帶著桌子上的信封也不見了,想必是已經安排人將她的信送出了。
她勾唇笑了笑,旋即伸了個懶腰起床洗漱更衣,收拾完一切之後,她便出門了。
今日依舊是照例去木屋營那邊的安濟坊處理藥材。
經過大夥們這兩三天的診治,她再給那些病患候診時,發現他們的病症都有所好轉,完全治癒也並非沒有可能。
左雲卿出到府門時,廖悅瑤已經在門口處候著了,她一臉笑意,精神抖擻,像是打了雞皿一般。
一見到左雲卿出現,她便屁顛屁顛迎上前,「師父,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師父隻需要上去馬車即可。」
左雲卿看了她一眼,調笑道,「難得你今日如此好精神。」
「什麼嘛,我每日都這麼有精神的。」
廖悅瑤嘟嘴道。
左雲卿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這時,司空晚秋走上前,「王妃娘娘,廖小姐。」
「司空姑娘來了?今日是來得挺早呀。」
廖悅瑤主動接話打起招呼。
司空晚秋眸眼中露出些微驚訝,有點不明白廖悅瑤對她前後態度的轉變。
就在前晚,她明顯是感覺到廖悅瑤對她有一種無端的敵意,但她又不知這種敵意是因何而起,但此時此刻,她能明顯感覺到她的示好。
「相比與王妃娘娘與廖小姐,民女算是晚了。」
「不晚不晚。」廖悅瑤擺手道,「其他人比你更晚呢!這會兒還沒到。」
「他們的家離這裡有段距離,走路要一段時間,今日興許是來晚了。」
「罷了,就等等他們吧。不過....司空姑娘怎麼知道他們住得遠?」
「哦,民女這兩日與他們有所交流,便順便嘮嗑了不少家常事,這才得知他們每日趕過來這處府邸是要走挺遠的。」
「原來這樣。」
左雲卿站在一旁,默默聽她們二人講話。
也就是在她們聊天的間隙,一眾城中大夫結伴出現了,隻不過這一次,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一個人以及兩個身穿制服的護衛。
他身形頎長,氣勢凜然,縱然是走在一幹人身後,也實在難以讓人忽視。
廖悅瑤一打眼看過去便不禁驚訝捂嘴,率先驚呼出聲。
「殿下怎麼回來了?」
殿下?
正在匆匆行走著的十幾位城中大夫,聽見廖悅瑤這般喊,眼睛又是看向他們身後,慌忙停住腳步,自覺地站到一旁躬身低頭著,為身後的殿下留下一條過道。
僅僅是輕微側頭擡眸,隻餘光瞥見那人衣擺一角,以及那一雙烏黑靴,大夫們便已然感受到來自上位者的氣勢碾壓。
「草民參見攝政王殿下!殿下千歲!」
他們不自覺地、異口同聲地喊道。
嚴格說起來,他們其實是第一次遇見攝政王殿下。
畢竟他們的大多數時間裡,都是跟著攝政王妃一起去木屋營做事,回來時也不曾見到過攝政王殿下。
.....
一眾太醫與司空晚秋見狀,也趕緊委身行禮。
「下官、民女見過攝政王殿下。」
司空晚秋尤其是將頭壓得低。
趙竟目不斜視地走過一眾城中大夫,而後直直地朝左雲卿的方向走來。
他在左雲卿身旁站定,而後沉聲道,「平身。」
眾人平身,卻依舊不敢擡頭,更不敢胡亂掃視。
司空晚秋還未換上白色防護服,現下依舊是戴著一張白色面紗。
此刻,她低垂著眸眼,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
趙竟微微側頭瞥了她一眼,而後又不動聲色地看向左雲卿,低聲道,「雲卿,今日你暫時別去木屋營了,城中有事。」
有什麼事情竟然是需要她留下來的?
左雲卿沒想明白,卻還是點頭答應。
「好,那我與悅瑤吩咐一下。」
趙竟微微頷首,「好,本王在府內等你。」
旋即,左雲卿轉頭與廖悅瑤囑咐了幾句便轉身入了府。
一眾太醫與大夫見狀,紛紛面面相覷起來。
「諸位!師父說現在要事,今日不能跟大家一同前去為百姓們診治,所以今日便由我與沈太醫帶隊,還請諸位上馬車吧。」
廖悅瑤斂起平日裡的嘻嘻哈哈,一臉正色地說道。
眾人不疑有他,按照吩咐陸續上了馬車。
司空晚秋看了一眼左雲卿離去的方向,也上了馬車。
見所有人上了馬車之後,廖悅瑤才起身踩著步梯上馬車,隨即吆喝車夫出發。
.....
府邸內的正廳裡,趙竟正在品著茶。
左雲卿一走入正廳,便見到他一手握著茶盞,一手放在身旁的高腳茶幾上,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
「夫君今日不是有要事忙麼?怎麼這會兒就回來了?」
她走進門來,自然而然地拿過趙竟的左手上的茶杯,而後放入口中抿一口。
嗯,是菊花茶,消暑散熱,挺好。
品著口中甘味,左雲卿又洽了一口,完全沒有留意到一旁趙竟那略微驚訝又寵溺的神色。
「很渴?」
「現在不渴了。」
左雲卿放下茶杯,坐到另一側的位置上,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今日宋奕之會將糧米送來,待會我們一同過去接一下。」
「這件事情殿下一個人過去便能處理好,為何要喊上我一起?」
左雲卿有點兒沒想明白。
「宋奕之今早送來急信,說京城來了封急信,是給你的。」
「急信?給我的?」
左雲卿眉頭皺起,這個時間點,所有人都知道她在義安郡中賑災,按理說若無要事急事,是不可能有人會給她送信的。
一旦有人給她送信,還是急信,那定然是京城中的妙春堂出了什麼事。
畢竟她可不覺得左洵之與柳如玉這些人會給她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