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使臣
北夏。
京城。
皇宮。
皇太後與皇上、攝政王三人眼巴巴地瞧著廖悅瑤與趙瑛帶回了雪夏花,卻是不見左雲卿的身影。
皇太後連忙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趙瑛與廖悅瑤兩人一嘴一舌地將所遇之事一一告知。
殿中眾人聞言大驚失色。
「什麼?!」
攝政王趙竟一向淡定冷漠的神色也出現了龜裂,他眸眼中閃過驚慌,「你們可猜測到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皇叔,我看過那些箭鏃,隱隱知道那是南岄國皇室的標誌,但至於那人到底是誰,我沒有底。」
頓了頓,趙瑛又道,「那人瞧著年輕,氣質不凡,就是不知是南岄國皇帝還是他的幾個親王。」
「不管是誰,都不大妙。」攝政王趙竟沉悶道,「本王從未聽聞過南岄皇室中哪位有什麼難治之病,隻怕讓雲卿跟著去府中治疾是幌子。」
「不管如何,我朝強大,他們南岄居於南隅,與我北夏和西涼一向和睦,皇叔放心,朕會即刻派遣使臣南下說解,接皇嬸回京。」皇上趙譽眉頭皺了皺。
趙竟點了點頭,內心卻是不大踏實。
他隱隱感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不錯,我們北夏剛打了勝仗,又與西涼友好往來合作,他們南岄就算心有不軌,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皇兒,竟兒,你們現下要緊的是趕緊用這雪夏花將體內蠱蟲祛除,如此,你們才能完全放開去救治雲卿。」
皇太後對雲卿亦是擔憂,但眼下要緊的是得將他們兩人身上的蠱蟲祛除。
「母後說的是,皇兄,皇叔,眼下要緊之處還是得將你們體內的蠱蟲先祛除,如此,皇兄與皇叔才能全身心去想如何將皇嬸救出。」
「好。」
宮人去將司空燕請了來。
自打皇上與攝政王中了子母蠱,司空燕便開始宿住在宮中偏殿,時時等候差遣。
司空燕見到雪夏花大驚,不禁驚呼,「你們可真是幸運!雪夏花幾十年一開花,你們竟真能湊巧尋到,果真是氣運足!」
趙瑛催促說,「別說這些有的沒的,趕緊驅蠱吧。」
「是。」司空燕見趙瑛語氣冷淡,眸眼中閃過落寞。
很快,司空燕循著古籍上的辦法替皇上與攝政王清除了體內蠱蟲。
蠱蟲一大一小,被司空燕引入了木盒子裡。
皇太後怕有心人再利用這些蠱蟲生事,便差人將那木盒子放入火堆裡燒了。
——
皇上趙譽派出的使臣才出京城兩日,北夏皇宮便迎來了南岄國的使臣。
南岄國的使臣給北夏帶來了蓋有南岄皇帝玉璽的信箋。
趙譽看完信箋大怒,氣得要即刻將使臣拉出去斬首,幸得攝政王及時阻止。
「皇上,萬萬不可!若是殺了使臣,事情便難以逆轉了。」趙竟連忙勸解。
「他南岄國竟敢派遣使者前來遞送此等消息,便該做好了使臣被殺之準備。」趙譽怒氣不減。
南岄國竟敢以攝政王妃左雲卿為餌作為威脅,要挾北夏出讓三座城池,否則就將攝政王妃左雲卿格殺!
簡直是不可理喻!
「皇上息怒!南岄國此舉縱然陰險,但尚有談判空間。」趙竟睨了一眼昂著頭的南岄使臣,道,「皇上不如好好招待招待這位使臣,我們也好好好了解南岄皇帝的心思。」
趙譽逐漸冷靜了下來,他聽出了趙竟話中深意。
「那便如皇叔所言。來人,賜座!」
南岄使臣見自己性命得保,還被款待,鼻孔是越發高了。
「皇帝,攝政王殿下,我們君王有令,令臣務必在一個月內返還南岄,否則便以北夏殺使臣為由出兵北夏。」南岄使臣皮笑肉不笑。
趙譽看了一眼趙竟,心下微驚,幸虧他方才聽了趙竟所言,沒有殺他,否則,兩國可就又要開戰了。
此前剛與西涼打完仗,民生尚疲,一時之間,還不能大興戰事.......
「本王倒是不知,你們君王竟然如此重視使臣。」趙竟語氣淡淡,「此前多次南岄國也曾派使臣前來,出言不遜,被我皇上誅殺,卻是不見你們南岄出兵,此次你們君王敢如此遞話,不過是因為有我們人質在手吧。」
說罷,趙竟冷冷一笑。
使臣面色一僵,轉而又出言嘲諷,「若是攝政王覺得我君王的話不真,那大可將我殺之。屆時攝政王便可知,我君王此一次的話到底真不真。」
「哼,你的性命不值錢,再者,留你一命,還有用處。」趙竟斜了一眼使臣。
又朝皇上說道,「皇上,使臣舟車勞頓,不如讓他宿住在宮外行宮?」
「準。」
送走南岄使臣後,趙譽一臉擔憂,「皇叔,如今南岄以囚禁攝政王妃為由,逼迫我們出讓三座城池,該如何是好?」
自打與趙竟同吃同住了一段時間,趙譽與趙竟兩叔侄之間的心結漸消。
趙譽對趙竟的顧慮與懷疑也漸漸少了,甚至能將事情完全交託與趙竟了。
「南岄此次派來使臣是為試探,若是我們冒然殺了使臣,恐怕是正中對方下懷。」趙竟分析說。
「可如今攝政王妃在他們手中,南岄國墨雲越又派使臣送話,威脅我們出讓三座城池......」
「三座城池不該給,雲卿我們也要接回來。」
趙譽點了點頭,道,「此事事關重大,得與眾臣商量商量。」
趙竟欣慰地看了一眼趙譽,微微頷首,沒說話。
翌日。
承元殿中,一眾大臣吵得不可開交。
「陛下,此事我們決不能讓步,南岄不過是一個小國,竟也敢以攝政王妃作為要挾,讓我們出讓三座城池,實在是可恨!」
「陛下,南岄國此舉擺明就是在挑釁,今日他能以攝政王妃作為要挾,明日他便能以任何一個人作威脅。陛下,臣以為,我們北夏應當就此開戰,將他們打得屁滾尿流,落花流水,好讓他們再不能肖想我們北夏一寸土地!」
李雍適時上前一步,道,「陛下,我們與西涼的戰事才平息不久,實在是不宜再開戰。
攝政王妃雖是女子,但亦有功績在身,若是我們為留三座城池而放棄攝政王妃,恐怕是會寒了天下人之心。
既然南岄君王有意以三座城池換攝政王妃,不如我們就割讓三座荒涼無人城池給它,好將攝政王妃接回來?」
「李相莫不是糊塗了,我們北夏的王土豈能輕易割離?北夏的每一寸土地可都是先皇打下來的,我們怎可為了一個攝政王妃就將領土給割讓出去?此事若是流傳下去,後人豈非論我朝昏庸無能?」
一個言官出列駁斥。
「可是攝政王妃在我朝民間口碑一向很好,若是真為了三座城池棄了攝政王妃,這豈非令天下百姓寒心?讓天下百姓質疑北夏是否有護國的能力?」
一個黑衣大臣出列說道。
........
大臣還在爭辯著,趙譽聽得頭疼。
他看向一直默不出聲的趙竟,道,「攝政王你可有什麼看法?」
眾人齊齊看向攝政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