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撤營
左雲卿嘖嘖感嘆兩聲,擡頭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步入營帳,便連忙將金釵收了起來。
「你收起來什麼了?」趙竟見她一臉慌張,問道。
左雲卿笑了一聲,「沒什麼,就是一個首飾。」
趙竟嗯了一聲,說,「方才我見到柳如玉身旁的嬤嬤剛走,是柳如玉送來的首飾。」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他的雙眼,左雲卿點頭,「是,我幫了她一個忙,她給我回禮。」
「柳如玉是故意討好你,想你幫她兩個女兒在後宮立足。」趙竟一語中的。
「我知道。」左雲卿點頭,她當然知道柳如玉安的什麼心。
如若柳如玉沒有事情要她幫忙,又怎麼可能會捨得給她送那麼多的禮。
趙竟輕揚了一下眉眼,也是,按照她的那股性子,不可能不知道。
不過....
「我勸你不要摻和你那兩個妹妹的後宮之事。」趙竟好心提醒說。
「當然了,那些後宮之爭我一向不感興趣。」左雲卿仔細打量著手中的金釵,不以為然地說道。
趙竟看著在細細打量著金釵的左雲卿,輕柔的燭光在她臉上鍍上了一層金光,襯得她面頰更加柔和明麗。
「你很喜歡金釵麼?」
「當然了,隻要是金子銀子我都喜歡。這個世界上難道還有不喜歡銀子的人麼?」左雲卿漫不經心地說道。
趙竟微微勾了勾唇角,好半晌才說,「明日狩獵就結束,可以回去攝政王府了。」
「啊?這麼快?」左雲卿訝然,轉念一想又覺得正常,畢竟出了西涼遇刺一事,當然不可能如往常那般狩獵好幾日了。
之前聽韓管家說,狩獵一般為期五到十日,而如今,才第三日便說要打道回府了。
不過這也正合她意,這幾日在野外露營,她是吃不好睡不好,勞心得很。
「年關將近,又有西涼襲擊獵場一事,皇上不想再出什麼事,便下令撤營了。」趙竟解釋說。
左雲卿嗯了一聲,「這個決定機智。」
趙竟悠悠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次日清晨,左雲卿是被周圍的聲音吵醒的。
丁零噹啷的,像是有人在搬動鐵具一般。
左雲卿憋著一肚子起床氣,出營帳一看卻發現營地上的營帳早已被撤得七七八八。
「怎麼回事?」左雲卿拉過在一旁忙碌的雪星,「他們人呢?」
「王妃娘娘,今日撤營,大部隊走得差不多了。」
「現在什麼時辰了?」
「巳時了,王妃娘娘。」
左雲卿心下一驚,巳時了,難怪....
不過....「你們怎麼不喊我?」
「是本王讓她們不喊的。」
一道聲音從左雲卿身後傳來。
雪星見狀很有眼見力地退了下去。
不用轉頭,左雲卿也知這道聲音是誰的,她回過頭說,「殿下為何不喊我?」
「沒什麼,就看你睡得香,昨日狩獵一日又累壞了,便讓她們不打擾你,讓你多睡一會兒。」
趙竟淡淡地說著。
明明是關心的話語,但從他嘴裡說出來時,卻是讓人感覺涼薄得毫無關心之意。
「多謝殿下關心。」左雲卿言不由意地說道。
也不知這個攝政王趙竟最近是抽了哪門子風,總感覺對她好得不對勁....
西涼自侵襲獵場之後便再無動靜,不過朝中君臣對西涼的戒備卻並無鬆懈,反而加重了防備。
邊境的層層防護守護了北夏百姓的年關安寧。
臘月二八,天氣大好,百姓們都趁著這明媚陽光將家中的傢具拿出來洗曬。
攝政王府也不例外。
這一日,府中下人將府中上下各個角落都清掃了一遍,有些茶幾還被搬到了屋外晾曬。
陽光正好,左雲卿自然不會浪費這個晾曬藥草的大好日子。
由於廖悅瑤告假回家,左雲卿便隻得自己一人晾曬。
霜月幾個丫鬟想要上去幫忙,左雲卿想也沒想便婉拒了。
藥草是她的寶貝,她從不會將其交給不懂的人晾曬。
未時一刻,左雲卿正躺在迴廊的藤椅上曬著斜斜太陽,攝政王府忽然來了一位宮中的客人。
宮人傳皇太後旨意,年三十晚攝政王趙竟與攝政王妃左雲卿需齊齊入宮面見皇太後與皇上,並共同吃年夜飯。
左雲卿心下雖有不願卻無法拒絕,畢竟這是皇太後旨意,無人能拒絕。
當夜趙竟忙完回來得知此事,並沒有感到意外。
「今年是我們新婚第一年除夕,皇太後讓我們入宮也是正常。」
「那皇太後不會要我們留宿宮中吧?」
左雲卿怕的是這個。
她是真的怕皇太後娘娘一個開心就讓他們留宿宮中。
左雲卿是大大的不願。
「放心,你若不願,皇太後娘娘也不會強留。皇太後大約是覺得宮中冷清,如今我們成了家,恰好可以一同入宮吃年夜飯熱鬧熱鬧。」趙竟解釋說。
左雲卿鬆了一口氣,轉而又說,「真希望皇上趕緊立後納妾,誕下皇子公主,這樣的話,宮中就熱鬧了,我們也不用除夕入宮了。」
說完,她久久沒有聽到回話,擡頭正好瞧見趙竟正一臉認真地打量著她。
左雲卿下意識摸上臉,「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麼?殿下為何這麼看著我?」
「沒有。」趙竟問,「你就這麼希望皇上立後納妃?」
「當然了,隻要皇上後宮充盈,人氣多了,宮中就熱鬧了,也用不著我們入宮了。」左雲卿條理清晰地解釋說。
趙竟輕笑了一聲,神情都愉悅了不少。
見左雲卿一臉不解地看著他,忙又輕咳一聲,說,「其實,你若是真不想去,也可以尋個理由拒絕。」
左雲卿思忖了片刻說,「算了,還是進宮吃年夜飯吧,我正好也想感受一下,皇上與皇太後的宮廷年夜飯,到底是什麼規格與品制。」
除夕當天,雖是陽光明媚,但天氣卻比前些日子更冷了些。
為保持禮儀,二人認真沐浴清洗了一番才入宮。
左雲卿本還想著每日一沐浴,但這北方的天氣寒得厲害,她在接連洗了兩日澡後便凍感冒了,自此她便老實了。
後來她便隨著這北方人習俗十天半月才沐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