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與我可沒有多大關係
「候大人,您一直在這梅豐縣,也算是看著我長大的,所以您也是知道的,我的這匹馬兒,自小便跟著我,性格溫順得很,這忽然發狂,我確實是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啊!」
沈樂撓頭著急解釋著。
「人有發脾氣的時候,這畜生也會有發脾氣的時候,興許你這馬兒就是恰巧發脾氣,險些將人撞傷,不管如何,你的責任難逃!」
「大人,我這馬兒一向溫順,它是不會忽然發狂的,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麼誤會....」
「本官不管這其中有什麼誤會,總之你這發狂的馬給這街市造成的損失皆由你沈家來醅。」
「大人......」
「候縣令,本王瞧這沈公子確實是冤枉。」站在一旁的趙竟不冷不淡地發了聲。
候霖聞言,趕忙側身,疑惑出聲,「殿下何出此言?」
「這馬屁股一處有被針紮過的痕迹,這馬兒發狂似乎是別有緣由。」
趙竟話音一落,眾人的視線便都落在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馬兒身上。
隻見那馬屁股處,確實有一處被針紮過的模樣,但若是不細看,也不會有人發現。
沈樂驚呼出聲,「我的這匹馬兒果然是被針紮過!」
他面色一變,「究竟是誰人對我的馬匹下手!?」
趙竟側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茶樓方向,勾唇一笑,「自然是不嫌事大之人。」
「這.....」候霖敏銳地覺察到了異樣,「殿下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借沈公子之手.....」
趙竟不置可否,隻道,「是或不是,候縣令著人查清楚便好。最近的事情太多,恐都有聯繫。」
趙竟的話隱晦,候霖卻是一聽便懂,殿下這是在提醒他此舉可能是西涼人所為....
他面色微變,頓聲道,「下官明白,下官這便著人去探查。」
說罷,他擡頭看了一眼沈樂,道,「沈公子,你的這匹馬兒本官暫且扣下,待事情明了,自會歸還。」
沈樂欲言又止,擡眸瞧見趙竟一臉深沉的模樣,頓時更是沒了反駁的念頭。
不過....
「大人,這一件事似乎是與草民的馬兒無關,那大人可否還會將此事告知母親?」
沈樂硬著頭皮問道。
候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沈樂,淡聲道,「沈公子覺得本官不說,你母親就不會知道了麼?」
說罷,侯霖便扭頭示意已經完全疏散了人群的幾個兵卒過來搭把手,好將這匹肇事的馬兒給運送回去。
獨留沈樂一人在那扁著嘴,一臉委屈與惶恐不安的模樣。
片刻,幾個兵卒一起合力將馬匹擡起上託運的人力車,馬兒被擡到車闆上時發出了重重的響聲,瞬間將沈樂的思緒拉回。
他獃獃地看向那匹被人擡到車闆的馬兒,神情有瞬間的恍惚。
這匹陪他一起長大的馬兒,竟因他的一時貪玩而就此長眠,而且還是以一種被人陷害的姿勢......
不知不覺間,沈樂的眼角落下一滴淚。
忽而,一張手帕遞至自己眼前。
沈樂愣了一下,隨即用手粗暴地抹了一下眼淚,看著眼前的這個沉眉的俊俏少年,笑道,
「多謝,我沒事,隻是失去了兒時的玩伴,忽然之間,有點傷心罷了。」
江子慍長長地嘆了口氣,道,「這種感覺,我懂。」
他見沈樂收拾好情緒,便又悄悄收起手帕放入懷中。
沈樂見狀便接了一句,「這位公子想必也是性情中人。」
「算是吧。」江子慍點頭。
一旁的趙竟不著聲色地瞟了一眼江子慍,這廝....
沈樂也長長地嘆了口氣,說,「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就是不知這位兄台姓甚名誰?」
「江,單一個清字,目前在京城做一些酒鋪的買賣。」
「江公子,幸會幸會,日後若是有緣,我定然會去京城你的酒鋪光顧!」
「那好呀!江某在京城等著你來!」
....
兩人寒暄了幾句,沈樂又朝攝政王趙竟道了聲謝,鞠了個躬便離開了。
隻是,他人還未走到巷尾,趙竟與江子慍便看見他被一個忽然出現的嬌艷婦人扯著耳朵拉走了。
江子慍看那一副『母子情深』的模樣,不禁發出了羨慕的一聲嘆息。
曾幾何時,他也有過這樣的『溫馨時刻』.....
「也隻有沈樂這樣單純的公子哥,才會在這麼一個情況下,還與你稱兄道弟。」
一道涼薄的聲音從身側傳來,拉回了江子慍的思緒。
江子慍立即反問,「殿下此言是為何意?這麼一個情況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又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沈公子之事,怎麼就不能與沈公子稱兄道弟了?」
趙竟冷聲嘲諷道,「哦?沒做過麼?若非你如此大張旗鼓在這街道上派發你江清酒鋪的酒水,這百姓又怎麼會聚集於此?
「若非你在這裡聚集了這麼多人,又怎麼會給壞人可乘之機?
「若非你給了壞人可乘之機,沈樂的馬兒又怎麼會有事?」
一連串的反問讓江子慍欲言欲止,細想下來,貌似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但....
「我給大夥們派發酒水,那是好意為之,那壞人見機生事,擺明是那壞人的手筆,與我可沒有多大關係。」
江子慍說得有些心虛,雙手不自覺地環到兇前來,一臉防備狀。
「與你沒有關係?江公子的臉皮到底是厚呀。」趙竟不冷不熱地嗤笑了一聲。
江子慍:.......
他怎麼感覺今日這個攝政王尤其針對他。
他的想法還未落地,便又聽得趙竟說,「唉,也隻有單純如沈公子,才會覺得此事與江公子毫無關係吧。可憐沈公子哪,被人賣了還要替別人數錢。」
江子慍:......
「殿下,沈公子失去了馬兒是意外....況且,若非沈公子今日剛巧要騎馬出來,他的馬兒也不會出事吧。
「再說了,若說罪魁禍首,殿下的功勞可不小。」
說罷,江子慍看了一眼攝政王趙竟,幽幽說道,「若非殿下射出的那一支箭,沈公子的馬兒也不會就那麼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