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被人冤枉的
他怕再晚一點,他都要被這些人的唾沫給淹死。
「可不是麼,要我說,這酒鋪的東家也太可憐了些。」
「可是,今日上午人人都在傳這個謠言,也不見得完全是假的。再說,這謠言既然能傳出來,想必也不會是空穴來風。」
「是呀,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若是這東家真是清白,怎麼又會傳出這樣的謠言來呢?」
「那不過是有人故意陷害這個鋪子的東家罷了。」一個約莫二十齣頭的年輕人插話道。
若是左雲卿與江子慍看見,一定會將認出他便是之前給江清酒鋪做工的一個木匠安傑。
正在討論著的幾個人聞言紛紛轉過頭來看向他,疑惑問道,「小夥子,你如此信誓旦旦,莫非是知道內幕不成?」
安傑笑道,「一知半解吧,不過聽完這個兄台說的真相,倒是完全對上了。」
「那按照你的意思,這個東家真是被人冤枉的?」
「自然,之前我與幾個兄弟還給這個鋪子做過工呢,這個東家我們認識。東家為人和善,喜歡女人,不喜男人,所以說東家是斷袖的都是謠傳。」
「原來如此....那可真是太冤了!」
「可不是麼。」
在台下幾人說話的間隙,金寶銀寶已經將下台的範簡擁入鋪子的裡屋。
裡屋內,左雲卿與江子慍、廖悅瑤三人團團圍著他。
「幾位大人,這第一件事我都按照你們的吩咐做了,現在我能否出去店鋪去做第二件事了呢?」
範簡正想離去,卻發現左雲卿三人如三堵大山一般將他攔住,根本不讓他出裡屋。
左雲卿微微一笑,「不著急。」
「我改變主意了,你現在得替我們再做一件事才能出去做第二件事。」她語氣平淡。
範簡內心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顫聲問,「什、什麼事?」
「我們將你口中的肖奇『請』來了,待會呢,你就再上去台上指認一下肖奇,指認完才能走。」
江子慍冷聲道。
範簡看向左雲卿,試圖確認這個事情,無奈得到後者的點頭確認,便隻得點頭應下。
他苦著一張臉說,「這件事我能不能不做啊?若是讓他知道是我揭發的他,他事後定然會將我殺掉的!」
「可笑!若不是他將你拖下水,你怎麼會出現在這一起事件中來?你不將事情算到他頭上便算是不錯了,還怕他怪罪於你?」
左雲卿言盡於此,對方能不能聽懂便看對方造化了。
不過這個範簡本就是個偷奸耍滑的,腦子也算是靈活,隻見他一拍腦袋,氣憤道,「確實!若非他引誘我,我根本不可能會做出傷害幾位大人之事。」
「要害怕的人是他才對,我堂堂正正的怕什麼?」說完,他還拍了拍兇口,彷彿他真的堂堂正正一般。
左雲卿勾唇一笑,「嗯。若非他,你也不會要站在台上受萬人指責,如今你有機會可以在大眾面前親自將他控訴,為何不做呢?」
範簡思索了一番說,「不錯,這麼好的機會,我不會放過。」
左雲卿點點頭,而後示意金寶銀寶將其押出去,隨後又回首點頭示意廖悅瑤前去找十一對接。
就在方才範簡上台講話的間隙,十一正好將肖奇押到了酒鋪的後門。他吹了聲響哨作為對接暗號。
左雲卿與廖悅瑤聽聞後,便迅速與江子慍商量,才有了讓範簡再出堂指認肖奇這麼一出。
廖悅瑤走到後門準備將肖奇押進來時,發現他雙目驚恐,雙手哆哆嗦嗦,站都站不穩,但一身衣裳倒是整潔,身上似乎也並沒有什麼傷痕。
廖悅瑤看向站在一側一臉冷酷的十一,低聲問,「喂,你都對他做什麼了?他怎麼這副樣子?」
十一冷冷地掃了一眼肖奇,冷聲道,「沒做什麼,隻是給了他一點兒應有的教訓。」
廖悅瑤眉頭微微皺起,一臉的不相信,「是嗎?」
十一淡淡地嗯了一聲。
廖悅瑤見肖奇一臉慌張精神不佳的模樣,又問十一,「你將他弄成這個模樣,他能正常說話麼?」
她表示很懷疑。
十一涼涼地看了一眼肖奇,話卻是對廖悅瑤說的,「他若是說不清楚事情經過,就別想見到今晚的月亮了。」
肖奇聞言頓時站得筆直,朗聲道,「能說清楚,能說清楚!」
廖悅瑤心下更好奇了,這十一到底對肖奇做了什麼,竟然讓他這麼害怕.....
——
江清酒鋪門口。
範簡與肖奇一前一後上了台,隨即二人像唱雙簧一樣一唱一和地將他們做過的事情都給抖了出來。
圍觀百姓聞言無不驚愕震驚,有部分人還面露遺憾,認為這麼精彩之事居然是假的,讓他們無端少了一門趣事可談。
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圍觀百姓驚嘆之餘又高高興興領著江清酒鋪贈送的一壺美酒離去了。
觀眾散去,範簡與肖奇兩人下台來,兩人一到無人之處就開始對罵打罵起來。
「範簡你這個狗東西,你竟然出賣我?!我看你別叫範簡了,就叫範賤吧!」
「哎呀!肖奇你這個偷奸耍滑的東西!我還沒說你呢!你倒是先指責我來了?若不是你找上我,我怎麼會捲入這麼一件事來?」
「你收我錢替我做事,不是很正常麼?怎麼,當初收錢收得這麼爽,這會兒還倒打一耙了?」
「若、若非你以銀錢誘我,我又豈會做下這種事?」
「哼!若非你自己貪財,你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兩人說著說著便朝對方唾了一口。
江子慍瞧著兩人越來越放肆,便命人將兩人都驅逐了出去,還警告他們兩人以後不許再踏入江清酒鋪半步。
範簡與肖奇均害怕得連聲應是,忙不疊地走出鋪頭外。
不一會兒,範簡又去而復返,他問,「大人,我還需不需要跟其他人一一解釋這謠言是假呀?」
「鑒於你表現良好,可免了。但若有下次,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左雲卿冷說說。
範簡連聲應是,笑著一張臉趕忙退下。
日頭西斜,霞光灑滿巍峨皇宮,照得紅牆綠瓦波光粼粼,為其添了一分暖色。
綺春宮。
李綺正半卧半躺在貴妃榻上假寐,聽見宮女說雪鶯回來了,便悠然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