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證據確鑿便不得不認
「今夜除夕,你們回去好好過個年吧。朕也乏了,退下吧。」
天子趙譽擺了擺手,淡聲道。
「是。臣、臣妾告退。」
從太和殿中出來之後,左雲卿長長鬆了口氣。
她想問些什麼,但想到此刻還在宮中,便忍住了。
待攝政王兩夫妻走遠之後,天子趙譽便開始立即著人前去查證此事。
三隊黑衣人馬從皇宮中的偏門奔走而出,分別往三個不同的方向奔去。
除夕之夜,有人歡喜有人憂慮。
......
出了宮門,坐上馬車,左雲卿才終於是按捺不住心下疑惑,問出了口。
她有很多的疑惑。
「趙意安,你說這密函是真有人遞呈給皇上還是皇上自導自演?
「若是這密函是奸人所為,那這密函上所言牽涉攝政王你、鎮西侯府、蘇北翁氏,便是一石三鳥,這背後之奸人到底要做些什麼?
「哎,趙意安,你說,自古君王多疑,你說皇上是真信了我們所言,還是對我們持有懷疑之心?」
趙竟閉著眼揉了揉太陽穴,淡聲道,「你的問題可真多。」
左雲卿道,「那我確實對很多問題都很有疑惑嘛!」
今夜皇上的態度,她有點看不懂。
皇上看上去是相信他們,但卻仍說會查清此事.....
趙竟淡淡說道,「今夜是除夕,皇上沒有必要自導自演。況且,他可是一國之君.....
「不管這封密函出自於誰手,此人目的定然不單純。他想憑藉這封信一舉扳倒北夏國的三方大勢力。
「皇上對於密函上所言,定然不會全信,但也不會不信。想必此刻皇上已經出兵前往各處調查了。」
說到此處,趙竟悠悠睜開眼,暗黑的眸底儘是深邃。
「那若是皇上真調查出些什麼來要怎麼辦?」左雲卿心下隱隱不安。
她怕的是更深層次的陰謀......
「密函上所言之事,本王一無所知,若是真查出些什麼來,隻能認命了。」
「什麼?!那若是有人栽贓陷害,我們也得認?」左雲卿驚呼。
趙竟點頭,「若確實是證據確鑿,便不得不認了。」
「........可是我們是無辜的啊!我們不應該要為自己爭取嗎?」
「通敵賣國是死罪,若是證據確鑿,我們根本沒有機會爭取便要人頭落地。」
左雲卿:「.......」
她害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你怕什麼?我們行得直坐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斜。」趙竟見她模樣,不禁好笑道。
「可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左雲卿一點兒也不相信什麼身正不怕影子斜的理論了。
「放心,一切盡在為夫的掌握中。」趙竟意味深長地說道。
左雲卿心下一喜,「這麼說來,夫君對於此次密函的主使者有頭緒?」
「沒有。」
「沒有你說什麼盡在掌握?」左雲卿拍了他一巴掌。
趙竟也不惱,隻淡聲道,「為夫略懂一些君臣相處之道。皇上終究是我皇侄兒,縱然他真的查到了什麼證據,一時之間也不能將你我都格殺之。」
頓了頓,他又說,「起碼得過好一段時間才能行格殺之事。」
「...........」
——
因密函一事,左雲卿內心惴惴不安,總覺得要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思來想去,她便寫了一封密信準備發往蘇北翁府,讓其注意。
趙竟攔下了她。
「你此時冒然寫信給翁府,隻會讓皇上的心思更重,於翁府也不利。」
「那我該怎麼辦?萬一真的有人已經在翁府中窩藏好了罪證呢?」左雲卿最擔心的便是這一點。
「皇上的密探自我們出宮那一夜便已經出發前去調查了,你此刻就算寫信前去,也是趕不及的,若是真的在翁府查出了什麼,那也是無法改變之事,興許你這封密信還會成為勾結的呈堂證供。」
趙竟淡聲道。
左雲卿徹底被勸住了。
「那我們現在隻能坐以待斃麼?」左雲卿實在是不甘心。
「等著吧。」趙竟沒有一絲慌亂的樣子。
左雲卿深深嘆了口氣,內心的不安越發為甚。
趙竟摟上左雲卿的肩膀,輕聲撫慰道,「莫慌,事情不會那麼糟糕的。我已經差人在府中上下搜羅,確保沒有任何一處窩藏有什麼所謂的罪證。」
左雲卿側頭,「你也擔心有人故意陷害?」
「密函既已送至皇上手中,那便代表那密函背後之人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我不得不防。」
「嗯,早點做防備便是好的。」
——
大年初一,一大早。
林成風便匆匆忙忙趕來雲清苑,讓左雲卿去一趟文松閣。
文松閣。
趙竟黑著一張臉,看著手上信箋。
見左雲卿過來,便招呼她過來,「卿兒,過來瞧瞧。」
「怎麼了?」左雲卿走過去。
趙竟將信箋遞給她,道,「今日一早,奕之在這個文松閣搜出的,這封信箋放得隱秘,幸虧奕之尋到,否則真能成大患。」
左雲卿細細掃了一眼信箋,發現信箋上寫滿了攝政王對鎮西侯與翁府的部署,甚至於,裡面還有攝政王趙竟與西涼大皇子上官裕的通信往來,信上說,西涼助攝政王立下戰功,助推攝政王登上皇位,而攝政王則回以西疆一地。
「這究竟是何人所為?簡直是荒謬!」左雲卿的雙手微微顫抖。
她不敢相信,這封信若是讓皇上的人搜尋到,將會掀起什麼樣的腥風皿雨。
「此人模仿了我的字跡,還蓋了我的印璽,甚至還對西涼一國之事頗為了解,此人定然是攝政王府中人,或是常來攝政王府的人。」
趙竟沉聲道。
「此前已經從府中揪出了一個姦細,莫非此事又是姦細所為?」左雲卿思索說。
趙竟不語,隻道,「不無可能,隻是......罷了,在事情尚未確認之前,誰人都有嫌疑。我會著人仔細查清。」
左雲卿點了點頭,對於是誰給他們布下這麼一個陰謀,她毫無頭緒。
「是了,你之前說蕭言崇不想幹了,離開了郊區府邸,現下又不在府中居住,你可知他現在住在哪裡?」趙竟沉眸問道。
左雲卿皺眉,「夫君是懷疑蕭言崇?」
「不得不懷疑,他是整個攝政王府中行蹤最為可疑、來歷最不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