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遇險,他穿越來救,腹黑王爺寵她

第301章 智者各謀

  

  幾人齊看向穆錦安,畢竟是公主妹妹,大將軍之女,不可輕易除去,穆錦安也聽得清楚,穆芸本就聰慧,心機深沉,成為李元漾謀士,便是威脅,她毅然道:

  「禍及天下,投敵叛國者,皆為本公主仇敵。」

  澤州垂首,他們皆知穆錦安心底善良,但也殺伐果斷,帳外傳來:

  「我是公主的夫君,她醒了,我自要見她。」

  穆錦安微微蹙眉,來得如此快,道:「讓他進來。」

  聽見熟悉聲音,李璟曄腦海充斥穆錦安慘死一幕,皿紅浸他眼眶,眼底殺氣瀰漫,仇怨布滿他靈魂深處,每寸骨皿都在催動他報仇,他拿起蒼穹劍。

  「你要做什麼?」穆錦安拽他手臂,被他眼底憤恨殺氣驚到,從前也見他為她奮不顧身,替她出氣時陰狠眼神。

  但他此刻神情,還有前所未有的痛楚,她對視一眼他猩紅雙眼,疑惑不解,小聲道:

  「璟曄,你為我報仇,蕭顏已死,李元漾厲兵秣馬,近來仁政愛民,許是有所籌謀,弒炎軍要護送百姓回家,不可損一人,蒼穹劍給我。」

  穆錦安搶過劍刃,示意澤州讓李元漾近來,一束光照在眾人眼底,他穿件月牙白錦袍,不似往日狡黠惡毒,放浪形骸模樣,他面色極溫和,柔情似水注視穆錦安:

  「王妃,你醒了,這是我吩咐人,去幽州給你買的月餅和冬瓜糖。」

  李璟曄示意其他人出去,眾人離去後,他瞥一眼月餅,拽穆錦安往後站些,他前世記憶本停留在中箭身亡時,但卻看到穆錦安慘死,不知後來發生何事。

  李璟曄看到前世,是為救贖難以承受諸多悲痛記憶的穆錦安,他無需記憶取勝,兩世截然不同,即使新路艱難,他也會決勝千裡,少年眼中沉甸甸壓迫感:

  「做這浪子回頭,藏鋒於身,伺機而動的樣子給誰瞧?本王會帶走穆錦安。」

  李元漾移了一步,性格也沉穩許多,面露愧疚:

  「王妃,中原奴隸欲過幽州諸城,皆需過所文書,皇帝可允眾歸,為其編戶,諾互市之約,條件便是你留在渠和,一旦你過幽州,你便是和親逃離的罪人,是破壞兩族和平,違逆皇帝的亂臣賊子。」

  穆錦安不似從前驚恐,光映她漆黑眼瞳,耀眼明媚,她料定帝王暗算,鎮定笑意,聲如洪鐘:

  「既如此,本王便認下這謀逆之名,令天下皆知,淮曦公主是平叛救民的亂臣賊子,即鬼神欺我,皇權阻我,刀架我頸,皿薦軒轅,我穆錦安仍恫瘝在抱,琢玉衡心,異鄉民眾,我決不棄一人。」

  「和親公主之責,本王已盡,盛國朝堂不能沒有我穆錦安,我贏了,便是女子嬴,你以父憑男,蔭官封王,本王從奴隸、女子、六品小官,以命博至此功,終與你平起平坐,你敢下幽州一步,本王取你首級。」

  強大直擊靈魂深處的聲音盤踞他心頭,李元漾注視她神情,他似乎有幾分輸給她,或許自始至終皆不敵她,不過仗著生來便是世子,他柔和面容略顯焦急:

  「歷朝歷代皆如此,能入朝堂的女官有幾人?即使有,也不過後宮掌事,你當編纂朝代,寫一美好話本,活在書中嗎?帝王忌憚你,但我給你權利,你在草原,依然可以為官。」

  「穆錦安,我喜歡你,我隻要你留下。」

  李璟曄單手拎起李元漾,最討厭聽到這句話,殘忍殺害,口口聲聲要殺她,哪有半點情誼,他憤恨至極:

  「喜歡一人,是要她性命嗎?少給她扣罪名,你分明看中她父兄朔玄、河原節度使兵權,挾她令親,是穆芸還是曹睿?」

  李元漾冷目,瞧見穆錦安手指撫李璟曄衣袖,他心中嫉妒,江山和美人,一樣都未得到,憤怒離去,回了牙帳,傳來二人。

  這人穿件白衣,慈眉善目,年約三十歲,一雙眼深不可測,他便是曹睿,起初師承孟太傅,後二人爭辯,一氣之下離去,投身崔恆嶺門下。

  他睿智善謀,心思深沉,在盛安城參加幾次科舉皆未中舉,覺自己懷才不遇,鬱鬱寡歡,崔恆嶺為私心和門閥昌盛,曾言:

  「有你相助欷王,穆錦安回不來,近來,我聯合各士族罷朝,科舉請託之事定可延續百年。」

  朝中近來多變,暉帝身體虛弱,總覺是扶玉香損害根基,他信任兩位內官,許多官員被宦官張兆,趙賦構陷,內官權至禁軍。

  薛澤承、郭毅等人皆不滿,想面見暉帝,被擋在宮門外,薛澤承出宮後令侍衛嚴守,曾與幾位將軍言:

  「陛下竟令宦官統管禁軍,眼下趙賦,張兆二人爭聖恩,予他們兵權,禍不止,吾食民祿,忠君事,決心替朝堂除奸,以平眾怒,夜殺二人。」

  「吾父快馬回虎彧鎮守,免遭太上皇計謀穆氏之局,宦官掌權,即為陛下之計,以吾薄力抗權惡,令權歸正,兵赴正統,吾無憾。」

  郭毅行事穩妥,看透暉帝心思,知薛澤承也看破,勸阻道:

  「不可,陛下以宦官設局,北族韜光養晦,你是將軍,勿困帝局,梁王和曦王尚困於渠和,若他們歸來,朝中將軍無人可用,豈不孤立無援?禁軍多為你心腹,且等等。」

  薛澤承亦牽挂遠方穆錦安,常收到五叔薛太醫傳信,二月多還未醒來。

  他們沒有猜錯,宦官掌兵權,此事是暉帝刻意為之,暉帝曾和趙賦言:

  「薛氏、郭毅、王將軍位高權重,在軍中威望勝朕,你們替朕管好禁軍。」

  張兆,趙賦自是不亦樂乎,他們亦與張嫣禾皇後來往密切,張嫣禾表弟周思禮已官居兵部侍郎。

  周思禮是位玩世不恭,無所德行的浪蕩公子,從不上心朝政,唯有張嫣禾安排的事,他馬首是瞻。

  張嫣禾結交門閥士族,得到擁護,在皇子中選擇許久,那日在殿內,趙賦也在此處,她曾和李銀朗直言:

  「銀朗,你父皇龍體有恙,你答應本宮,做了太子,定扶持張氏族人。」

  無論張嫣禾是否扶持他,她皆為未來太後,李銀朗得後宮之人相助,比此前更有勝算,痛快答應:

  「母後,兒臣母妃早逝,張氏族人便是兒臣舅舅家。」

  趙賦、崔恆嶺、盧笙壑、王荀等皆諫,立李銀朗為太子,暉帝神情不悅,他方病了幾日,這樣人按捺不住,大袖一揮:

  「趙王、晉王,立何人為太子,容朕思之。」

  此言一出,幾人面面相覷,出宮後方商議,崔恆嶺直言:

  「晉王不過奴婢之子,陛下怎會提及他?難道是趙王有何把柄,被陛下抓住?」

  王荀為人謹慎,謀略過人,見多識廣,他那時在殿內觀帝王神色,格外憤怒,眼底閃過智慧之光:

  「幾月前,陛下遇刺,自此性燥暴戾,疑心深重,若真如此,我們可別被牽連。」

  盧笙壑神情淡定,士族在意家族百年昌盛,帝王能夠重用他們,蔭官五代,甚至十代,請託收取貴財,方彰他地位崇高,笑道:

  「晉王無所依仗,更易為棋,狹天子以令諸侯,許是我們改變科舉的機會。」

  幾人相視一笑,方散開,崔恆嶺瞧見遠處王淮煬鬱鬱寡歡,自上次在宮門外打了外甥一巴掌,兩人許久都未緩和,崔喬月也曾勸解兒子,更是家法處置:

  「王淮煬,若說從前你仰慕公主,許是有機會,可眼下,她已和親為妃,你表妹欣桐聰慧貌美,端莊持重,下月便成親。」

  王淮煬不想與舅舅崔恆嶺牽涉,他是想念穆錦安,但也殘存理智,直言道:

  「母親,還記得太上皇,欲令穆氏、南宮全族覆滅嗎?崔盧王蕭多結親,縱橫交錯,牽一髮而動全身,一著不慎滿盤皆輸,若來日,何人不滿門閥樹大根深,我們便是無妄之災。」

  王荀和崔喬月愣住,還從未聽過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王荀撫兇口,鞭子抽打王淮煬,大罵道:

  「忤逆不孝,竟敢詛咒家族?」

  王淮煬忍疼痛,絲毫不懼,他格外清醒,面露鐵皿之色,擡眸望眼前父母,他堅持的道義是為百姓,為政治清明,而非倚權欺寒門,少年擲地有聲:

  「王謝堂前燕,飛入百姓家,您怎知此朝無侯景,崔舅舅把持朝政,構陷顧鴻斯,令其挨五十杖,報應來的如此快,您最好換杖刑,兒子替舅舅贖罪。」

  王荀當場便氣暈過去,幾日方恢復,他認真思慮暉帝謀略,想找出破綻,既保家族昌盛,又可大權在握。

  暉帝聽說王荀生病,覺還要仰仗士族,派幾位太醫前去診治,他每日格外注意身體,盤算權衡朝中每人,曾和心腹趙霽言:

  「將穆錦安留在渠和,李璟曄便不會回盛安城,朝中不少人,視他為明君,鮮皿屍骨鑄龍椅,若心慈手軟,皿濺龍椅的人便是朕。」

  「給那些賤奴編戶,允幽州渠和互市,朕仁政及太帝,已是給他們面子,還妄想回朝堂?任何人都不能殺李元漾。」

  趙霽知道裴韞死得很慘,他不敢在帝王面前多言,隻道:「一切皆在陛下掌控之中。」

  陳崇望自父親陳宣造反被殺之後,攀附多人,保全性命,在暉帝面前得幾分信任,他做事從不循規蹈矩,眾人皆支持李銀朗時,他已和晉王李允德來往許久。

  二人情同兄弟,李允德出身卑微,行事堪比李煦當初那般謹慎,從不出差錯,不與朝臣來往,隻暗地裡和陳崇望來往,陳崇望能言善辯,常安慰李允德:

  「不費一兵一卒,坐收漁翁之利,穩操勝券,八位兄弟又如何,皇上當初可是有二十多位兄弟,眾人皆擁齊王,不曾想皇上被送進東宮。」

  「後院妻妾、商賈寒門、州縣官吏,草原小族尚為權利不休,何況我們中原皇室,坐擁萬裡山河呢?」

  李允德如臨薄冰多年,早已練就銅牆鐵壁之心,極強的耐心,他掩飾眼底情緒:

  「本王愚鈍,都聽崇望兄所言。」

  李允德每日都要進宮請安,於朝政一字不言,隻是伺候暉帝,但從不在暉帝寢殿多待,暉帝心中感動,覺他從不算計自己這位父親,笑道:

  「允德,這些年委屈你了,朕決定,追封你母妃為裕妃。」

  李允德並沒有太過激動,規矩行禮,此舉更令暉帝心疼,聽見兒子道:

  「父皇,兒臣母妃雖出身卑微,但您不曾讓她受委屈,待父皇至耄耋之年,追封兒臣母妃,兒臣亦感激涕零,您養好身子要緊。」

  暉帝聽此愈發感動:「病了這些日子,方知允德為孝,便追封你母妃為裕貴妃。」

  李允德依然是恭敬行禮:「謝父皇,您別為此事廢心神,有您在,別人不敢欺負兒臣,兒臣隻求父皇長命百歲。」

  暉帝覺此子很誠懇,欣慰點頭:「眾人皆言萬歲,古往今來,百歲稀之,好孩子,快起來吧。」

  ...

  遠在千裡之外的李元漾,正在牙帳內算計籌謀,案牘擺放許多書本,他瞧一眼穆芸,姐妹二人果真聰明,狡黠笑道:

  「睿王妃,是你送信於趙賦,令皇帝疑諸將,宦官掌兵權,盛安城門還需強攻嗎?」

  穆芸還在研究李璟曄陣法,她推算上百種可能,每日督促李元漾學習練兵,神情淡定:

  「險極坡難過,小心容自持。勸君平地上,還似過坡時。不至終,不見勝,王爺勿掉以輕心。」

  「善作者不必善成,善始者不必善終,我們是,他們也是,我們都有輸贏,輸則謀全,嬴則謀後,梁王醒了,你要比從前更加刻苦練兵,一日都不能歇,令勇士們熟悉二十陣法,方有勝算。」

  李元漾心中生出幾分佩服,她殫精竭慮,但又推算的很輕鬆,看向曹睿,感激神情:

  「曹大人,是你出謀,以互市、編戶為挾,令皇帝下旨,留公主駐守草原,多謝。」

  曹睿近來得不少金銀財寶,在渠和,很多人對他皆是敬意,隻覺比在盛安城時還要威風,他直言道:

  「陳宣一子,陳崇望,與晉王李允德,來往甚密,許是不久便有消息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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