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殺天子暗衛
江雪兒憔悴清冷的面容浮現蔑視和恨意,聲音微顫:
「你這樣的人,就是死後下地獄,也是髒了黃泉路,辱了地獄門」
赫連淵冰涼指尖觸上她的嘴唇:「洛南溪已死,沒人救你,你出不去」
「我會等你願意的那一天,嫁給我」
江雪兒眸中滿是怨恨,不恥道:
「真是可笑,我怎麼可能嫁給你」
「司法公正,警察遲早會抓住你」
赫連淵用力扼住她的手腕,撫摸著她的面頰:
「醫生說你記憶錯亂,認不清人,時常幻想,這裡就是你的歸宿,你的家」
江雪兒發瘋似的大喊道:
「我沒有病,我沒病」
「救命,救命,來人啊」
掙紮著向籠外跑去,手腕上的白色鐵鏈在黑夜中「轟隆」作響,但外面卻一點都聽不見。
赫連淵一把將她扯了回來,她的背撞擊在鐵籠柵欄上,赫連淵冰冷的眼底劃過一抹笑意
「你就是喊破嗓子,也沒人敢來」
「我不喜歡強求,你的身體和心,我會等你自願的那一日」
江雪兒虛弱的身體逐漸力竭:
「殺了我,殺了我」
赫連淵轉身離去,鐵鏈聲傳來,白色的鐵籠柵欄再次被鎖上。
她纖細的胳膊被鐵鏈勒的紅腫,跌落在地,喉嚨哽咽,眼淚止不住的掉下
「我沒病,沒病...」
這些記憶刻在腦海,揮之不去,彷彿是昨日發生的事情。
屋內沉水香瀰漫白色帷幔內,穆錦安睜著雙眼,明眸猩紅,淚已打濕她的衣衫,月影照進帷幔,她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
她口中囈語:「我沒病,沒病」
那隻白玉葫蘆藥瓶滾落在鼓凳邊,清脆的碰撞聲傳來。
她蜷縮在角落,吞咽著。
......
穆錦安知賀承未消氣,便想著「投其所好」,便吩咐人,將一把金鶴橫刀送與賀承。
莊嚴奢華的府邸,「沈府」兩字肅穆大氣。
屋門緊閉,茶香味四溢,李珩看著穆錦安送給賀承的那把橫刀,隻覺她愈發聰明。
在朝中當官還鬥出經驗,知道賀承是個牆頭草,搖擺不定,勢力龐大,又貪財好色。
穆錦安為了拖住賀承,不讓他使絆子,竟也會送禮。
原文女主和之前的穆錦安可沒這樣的智謀,更沒有那麼大的膽量。
賀承唇角勾起笑意,看著這把橫刀後甚是滿意,愛不釋手:
「是把好刀」
李珩坐在一旁,他本有意讓穆錦安直接坐上兵部尚書的位子,讓朝臣不滿她升職太快。
更想讓她無形中樹立賀氏一門為敵,但不知是誰在背後操縱,隻是做了兵部侍郎。
「賀大人,穆錦安去兵部,恐有大動作,您要盯緊點」
「也別讓他搶了您的功勞」
賀承不可思議,一個毛丫頭而已,隻不過仗著是公主的女兒,父親有兵權罷了:
「睿王殿下,您是不是過慮」
「下官也是做了三十年的臣子,一個小丫頭,怎能搶我的功勞」
李珩飲下一口茶,回味香甜,是好茶,他神情慢悠悠:
「賀大人,也別小看她,她能做到侍郎這個位子,還不滿十七」
「盯緊她每日的動作,尤其是設計新的武器」
賀承被他說的一頭霧水,這武器已經足夠精銳,有陌刀,有兵箭...
但又覺得睿王得陛下信任,和沈貴妃的兄長沈煜中來往密切,未來也能幫到自己,他隻好聽從李珩之言:
「是,多謝殿下提點」
屋外有人敲門,打開屋內,隻見站著六位美艷女子,身姿婀娜,賀承有些疑惑:
「睿王殿下,這是?」
李珩放下茶盞,站起身來:
「這些女子無家可歸,實在可憐,賀大人心地善良,又存仁義,不如為她們安排個去處」
賀承立馬明白他的意思,眼神泛光,滿臉笑意:
「下官定不會委屈他們」
李珩離去,屋內傳來嬉追逐的聲音:「賀大人,您再喝一口」
「大人,您慢點」
......
那把橫刀工藝精湛,暗藏玄機,但穆錦安並未告訴他。
他隻是暫時饒過穆錦安,聽從睿王李珩的話。
....
殘月消散,黎明刺穿黑夜,樹上鳥兒輕啼,朝霞漫天。
穆府,僕人正提著幾桶水,添滿那幾口大水缸,穆錦安站在廊下伸著懶腰,莓蘿抱著兩盆杜鵑花跑過來:
「娘子,你看,這紫色杜鵑花開的甚好,是二老爺讓人送過來」
穆錦安看著那紫色杜鵑,有些記憶不清「彷彿記得誰喜杜鵑」
敲敲腦殼,想不起來。
她湊近花聞著清香,隨即道:「放在屋裡」
莓蘿開心道:「娘子今日旬假,可有想去的地方」
穆錦安來到屋內,將信封遞給莓蘿,小聲道:
「找個信得過的人去江府,務必親自交給江晏清」
莓蘿道「是」
穆錦安想起昨日看到的人物喜好,上面寫著「江晏清,年十九,無甚本事,僅千杯不醉」
不禁感慨,李懷瑾有些幼稚,就因他表哥江晏清玩笑幾句,他便醋意,將別人說的一文不值。
她的酒量要想讓李懷瑾醉倒,那是不可能,但是她可以找個幫手,待他酒醉,她便可以趁機問出是否與自己是初見,隱瞞何事?
靜思之時,屋外傳來:
「哎呦,這院子收拾的真是不錯,比老夫人住的還愜意舒坦呢」
穆錦安眉心擰緊,連忙收起案牘上的書籍,起身走出屋外。
是二叔母夏羽淑,她一身淡綠海棠紋寬袖襦裙,圓潤髮髻上的金簪層層疊戴,看著有些庸俗暴富的樣子。
穆錦安躬身行禮:「二叔母,您怎麼來了」
夏羽淑裝著熟絡笑道:
「閑來無事,來看看你」
不待穆錦安邀請,她已經走進屋內,穆錦安輕嘆一聲,隨即道
「番薯,奉茶」
番薯連忙躬身倒上一杯熱茶,遞給夏羽淑,茶水有些燙。
夏羽淑擡起下巴,看著那盆杜鵑花,有些失去理智。
她遲遲未接茶盞,穆錦安眸眼泛過一絲怒氣,看著番薯手指顫抖,連忙道:
「番薯,放這裡吧」
夏羽淑假面笑嘻嘻道:「這丫鬟連奉茶都學不會,錦娘子留著她有何用」
夏羽淑手中扇子微擡在番薯端著茶盞的手,番薯的手指碰到茶盞,微顫,茶水漫溢濺在番薯的手上,她疼痛的眉心蹙緊。
穆錦安趕忙從番薯手中端過茶盞,不悅道:
「二叔母,番薯是我院裡的丫鬟,該怎麼對待是我的事,二叔母若想喝茶,不如回去為二叔奉茶,免得獨守空房」
夏羽淑聽此,氣的心口阻成一團,站起身來,怒罵道
「你一個小輩,如此污言穢語,議論長輩是非,今日我就替你娘教訓教訓你」
說著她掄起臂膀,右手靠近穆錦安的臉龐。
穆錦安迅敏反應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捏緊她,那雙桃花眼似帶著煞氣,眼底陰狠。
穆錦安步步緊逼,她步步後退。
夏羽淑疼痛道「你竟敢忤逆長輩,對長輩對手」
穆錦安嘴角漾起不屑之意「我的長輩,在宣州,二叔母,若是再欺辱我的婢女,我定不會輕饒」
夏羽淑冷笑一聲:「大哥就是這樣教養子女,三妹就是這樣教你規矩的」
穆錦安本不想浪費時間,聽此話,用力甩出她的手腕
「不許你非議我姑姑」
夏羽淑踉蹌後退,碰到那盆紫色杜鵑花,她轉身看著那盆花,心中更是來氣,惱羞成怒道
「穆錦安,你等著」
她氣的轉身,腿有些不穩,扶著她的丫鬟膽戰心驚,穆錦安看著她離開。
番薯連忙上前來「娘子,我是不是給你惹禍了」
穆錦安安慰道:「無事」
不過她就此放下心來,這夏羽淑竟明面對峙,衝動易怒,心中無謀,不是什麼厲害的對手,稍加提防即可。
但她身邊的人,就說不定。
過了一會,鄭氏祖母身邊的丫鬟艷秋前來傳話「錦娘子,老夫人讓您去趟祠堂」
穆錦安雙眸微凜:「這麼快」
「番薯,去將我的劍拿來」
番薯有些遲疑,穆錦安生氣道:
「愣著幹嘛」
番薯隻好將劍拿上,向著祠堂走去。
穆錦安穿過內院中堂,腳步頓了頓,擡眸望去,那抹光影灑在黑漆金絲檀木上,兩個大字「祠堂」莊嚴肅穆。
祠堂內站著一行人,鄭氏祖母,二叔母,穆箐遙兄妹三人,穆芸,丫鬟們候在屋外。
她故意放慢腳步,緩緩走進祠堂,行禮道:
「孫女見過祖母」
鄭氏祖母被楚嬤嬤攙扶著,她眸光一掃,見跟著的莓蘿手裡竟拿著一把劍,她怒氣道「你竟敢帶劍入祠堂」
穆錦安裝作恭敬道「祖母,這把劍是表哥送我,不管到哪裡,我都帶著」
她拿過那把劍,威風凜凜,像位殺伐決絕的女將軍,她走近二叔母一步,眼眸一震,擲地有聲道:
「這裡又不是宮中朝堂,為何不能帶劍,我這把劍可是救過陛下,是功臣」
「這把劍沾滿賊人的鮮皿,許是皿氣養劍,此劍愈發鋒利,斬鬼殺魔,劍穿頭顱,從無敗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