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遇險,他穿越來救,腹黑王爺寵她

第308章 十歲謀局

  

  「是,曦王殿下。」常勝若有所思,他妹妹竟知如勇士威猛的哥哥,難道綁走鏡黎的人,就在身邊?

  待回盛安城,便可知道一切,常勝策馬離去。

  「駕,駕。」輕靈悅耳之音引眾人回首,這女子騎赤兔馬,穿件碧青色衣裳,她眼梢杏紅斜挑,朱唇紅妝,極美艷一張面孔。

  此人便是穆芸,她本就兩分像穆錦安,若以妝容輔之,便是四分相似,穆芸嫵媚端視李璟曄:

  「見過梁王殿下。」

  李璟曄睨視她含情脈脈模樣,他手指撫蒼穹劍,欲拔劍出鞘,殺此叛國之賊,眼底閃過兇光:

  「見本王,找死嗎?」

  穆錦安感受到身後異動,攬過他手臂,她可以殺穆芸,但李璟曄若動手,穆宸定心懷芥蒂。

  穆錦安審視一眼穆芸,黛眉細勾卻墨濃,眼角勾勒一抹嫣紅,嬌面牡丹妍,是刻意為之。

  她已成為曦王,回望穆芸,還是將軍之女,二人作為實為天差地別。

  穆錦安最不喜憑身份和武藝欺壓女子,但穆芸卻多番做惡,她不會在惡人面前做聖人,冷冷凝視:

  「穆芸,你有何事?」

  穆芸受寒闕毒折磨已有四月,人漸消瘦,食不下咽,每逢夜時,渾身寒氣四蔓,帳內爐火日夜不熄,她歇息時,也是蓋三五床被褥。

  她若離開此處,許是無法控制李珩,穆芸支吾道:

  「姐姐,我已囚禁李珩三月,也算為你報仇,此毒太過陰狠,薩可尚無法解毒,我夜時疼痛難眠,不堪忍受。」

  「我...我想要解藥,我想報仇,殺一人,我絕不叛國。」

  穆芸新婚被欺之事,是番薯打聽到的,同為女子,穆錦安不恥用此事誹謗穆芸,她猜到穆芸想殺新婚之夜那男子。

  那人或許身份尊貴,否則,穆芸早就報仇。

  但穆芸和李節,李元漾,範錚幾人想欺負她,穆錦安歷歷在目,對穆芸隻有恨意:

  「穆芸,你放毒蛇差點咬死我,杜鵑花注毒,令我陷入李珩水牢,我命懸一線,你方受四月疼痛,便無法承受?」

  「你若實在受不了,自刎,你找誰報仇,與我無關。」

  穆芸噎語,她瞄一眼李璟曄神色,發現他一雙眼陰鷙兇狠,眼中殺氣令她顫慄惶恐。

  她本想引誘李璟曄,卻招來殺禍。

  穆芸心中羨慕穆錦安,可以遇見李璟曄這樣的男子,鍾情無二,所行為民,所思為愛。

  她卻隻能遇到李珩,或許盧硯辭、範昭央皆為良配,但穆芸早已沒有回頭路,隻能在這條錯路行走。

  無論身在何處,穆芸皆在寵愛幸福中成長,蕭婉已逝,穆宸遠在朔玄,她時而懷念異世父母,但也不會就此認輸,她強忍寒毒折磨,策馬離去。

  李璟曄不知穆錦安為何不動手,前世,穆芸獻計,以淮曦公主之名滋擾渠和,陷害穆錦安,令她慘死。

  此生,穆芸放毒蛇,又令穆錦安陷入水牢,計欲李元漾欺負穆錦安,如此作惡多端之人,當斬草除根。

  李璟曄露出不悅眼神:「穆錦安,你為何不殺她?今留暮患,他日虎狼翻身,便是禍端,讓阿琳楚去殺穆芸。」

  穆錦安並非同情穆芸,也非仁慈,她眉眼一閃:

  「穆芸視三人為敵,我,李珩,擁兵者,待穆芸殺此人報仇,我再殺她,此人若死,我們便少一敵。」

  李璟曄向來尊重女子,從不非議女子名節,知女子所行之路坎坷,支持女子讀書習武,進入朝堂。

  李璟曄是真正襟懷坦白,光風霽月的君子,他會救助眾多女奴,放她們歸家,尋活計。

  他雖痛恨穆芸,但隻想一劍緻命,不想傳言名節之事折辱穆芸。

  李璟曄湊近穆錦安耳畔:「李珩為鬼為蜮,穆芸心術不正,這二人計亂天下,渠和方安定,勿心慈手軟。」

  穆錦安還未反應,李璟曄瞧一眼雲馳澤州,吩咐道:「雲馳,領死士三十人,去將穆芸李珩捉來,關押!」

  雲馳拱手:「是,王爺。」隨後離開。

  穆錦安覺李璟曄所言有理,若釀成大禍,便是她決策失算。

  護衛穆芸的勇士非雲馳等人對手,穆芸和李珩很快被關押,穆芸後悔方才不該找李璟曄,隻覺自投羅網,她和李珩被關押在同一馬車。

  穆芸畢竟是穆錦安妹妹,若讓人看見她被鎖在囚車柵欄,定惹人非議。

  李珩方計劃離開渠和,明帝已退位,無人為他做主,他對抗李璟曄便需謹慎謀劃,卻被莫名被關押,斜視一眼穆芸:

  「你怎會去找李璟曄?」

  穆芸心虛垂眸,她果真看不透李璟曄,難怪李元漾十萬鐵騎,不敢對抗,她悶悶不樂:

  「李璟曄向來是講理之人,怎會擄走關押我們?」

  李珩神情無奈,他覺穆芸聰慧,但她眼下便犯蠢,他溫潤如玉的臉色逐漸陰狠,瞳仁閃耀著理智和懼怕之光,露出從未有過的不安和憤恨,小聲指責道:

  「論理?文臣欲舌戰雄兵,但敵不聞你辯,李璟曄是盛國親王,你與外族李元漾同謀,各為其謀,各為其理,憑何覺你的理才是理?」

  「遇敵歷戰,舌戰雄兵,隻有一死,否則,這場戰亂,怎會歷十載?戰爭怎會周而復始?」

  「你還沒適應以現在的身份看待王朝殘忍?你可曾聽過舂磨砦?聽過太祖乏食,頗雜以人脯,聽過苻登飽羌肉?」

  「聽國易子而食,析骸以爨?聽過睢巡守城,殺奴僮以哺卒,而及婦人老弱,凡食三萬口?」

  「這就是我們接下來要面臨的戰亂,我們的敵人不止穆錦安李璟曄,還是整個食人、鼎鑊刀鋸殘忍殺人的王朝。」

  「再敢單獨行事,壞我大計,本王立刻殺你。」

  殘忍之音迴響在穆芸耳畔,偶有冷風吹進,她猛震驚的瞳仁被風吹濕,一瞬失神,粉黛容色倏慘白。

  穆芸自小錦衣玉食,不曾見識戰亂險惡,恢復意識後,她常厭惡此處,既想離開,又想在此處謀權。

  她做溫晚晴時,善良仁慈,溫婉大方,與現在判若兩人,李珩一番話令她徹底清醒,穆芸摒棄異世善良心思,獃滯恐懼眼神倏微妙:

  「哼,多謝睿郡王教誨,我謹記在心,不知為何,自看到我姐姐殘忍傷害你,我總有些害怕,她為何下手如此狠毒?」

  「難道她真的瘋了?還有李璟曄,四十箭矢射殺蕭顏?你是重生,可經歷過十年戰亂?」

  李珩窺視她一眼,他從未想過此事,隻覺二人是為對方報仇,才會下手狠毒,仔細想來,李璟曄穆錦安確實夠狠,不像異世之人。

  隻不過此事對他來說,並不重要,以前,他想帶走江雪兒,但現在,此念在他心底漸淡。

  李珩手腳被捆綁,馬車車窗皆被釘死,唯有車簾被風吹起時,看到一絲光亮,他冷靜沉思許久,眼下隻有先到幽州,方有機會逃跑。

  李珩腦海閃過皿海汪洋,那是他第一次見到群雄逐鹿,本以為幾戰便可結束,卻持續多年,他甚至會做噩夢,夢見將士守城無糧,隻得食人,他眼神黯然:

  「經歷過,白骨累累,風聲鶴唳,萬家閉戶,冤魂比活著的人還多。」

  「三千多萬百姓皆死,將士們皆為自己心中的正義而戰,互相殘殺,大戰近二十餘,王朝幾十萬兵馬精銳殆盡,國家喪失虎彧千載統治權,洛州幾萬女子被俘為奴。」

  「策合呢?本王在幽州有一千兵馬,他們隻有見到策合,才會營救我們。」

  李珩未將兵馬帶來渠和,是為留好來日退路,他在裕鶴為質多年,在陰謀詭計、識別人心、隱忍不發、一鳴驚人這些事上,遠勝李元漾。

  穆芸愣住,他果然有兵馬,就知他深藏不露,所幸自己未和範昭央往來,將策合當做她保命的退路。

  眼下隻有與李珩攜手,才有機會破局,穆芸不再隱瞞:

  「策合就在渠和都督府,我吩咐他,若李璟曄離開此處,他便尋你,倘若尋不到,定是李璟曄擄走你,讓他謹慎跟緊。」

  李珩眉心蹙起,她果真會布局,若他反敗為勝,此事便可令他饒她一命。

  李珩看不透穆芸是在意他,還是另有所圖,近來相處,他待穆芸的心思,既有殺之而後快,又有幾分悲憫不舍。

  許是二人常歇於一處,穆芸夜時身子冰冷,讓他暖被窩,他漸漸生出淺薄卻摻雜算計的感情,李珩眼底閃過奇怪情緒:

  「你冷嗎?靠近點。」

  穆芸冷的後肩都在發抖,寒闕毒愈發嚴重,已是春日,她尚穿對襟小襖,少女瞄一眼他面容,比一泓春水還要清澈,不知者,定都會被他迷惑。

  穆芸實在難以忍受,貼緊他身前,想得到一絲溫暖。

  昏暗幽光,李珩無意瞥過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極生俏的臉,正擡眸注視他,少女杏花含凝露的眼瞳,浸滿羞澀,如幽谷清泉水,瀲灧泛光。

  頗有些美人嬌在懷,肌若嶺清雪,酥軟香浸魂之感。

  李珩躲避的視線又移在穆芸臉上,此前從未認真端詳她,竟是在暗沉之中,觀得她嬌俏容,她這樣安靜,面露善良和嬌羞,也令他生出憐惜之意。

  李珩最想忘卻的便是幼時被關囚籠,被父親虐待,母親離開他多年,但穆芸卻記得這些事,儘管她有助於他,但他還是不願回首往事。

  每看到穆芸,便想起沉痛之日。

  李珩面頰被少女唇瓣溢出的溫熱氣息縈繞,他耳尖微微一熱,第一個與他行閨閣之歡的女子是穆芸,他不知是貪戀她身子,還是對她有喜歡。

  李珩心口撲通跳著,他輕輕落在穆芸眉心一個吻。

  幽光映她側臉,面若冷霜,穆芸熱情回吻李珩,少女柔軟唇瓣被包裹,她瞧見李珩闔眼。

  穆芸眼底閃過得意笑容,暗思:「待你愛上我,便是我強迫自己忘記你的時候,也讓你嘗嘗愛而不得的滋味,我要得到那一千兵馬,再趁亂...」

  「嗯...」穆芸不由嬌媚一聲。

  是李珩故意熱烈吻她,他瞧見她睜眼,垂眸打量:「在想什麼?」

  穆芸坦誠道:「想摒棄前嫌,和你好好做夫妻。」

  李珩唇角閃過詭異笑容,她前些日子還折磨他,讓他赤條吹笛,此刻想逃跑,想讓他侍衛保護她,他一言不發,沉默良久,方道:

  「新任橫淄節度使江垚,乃張兆親薦,江垚手握五萬兵馬,若能為我們所用,稱帝,便指日可待。」

  穆芸擡眸掃視他一眼:「江垚,你是說我們從幽州去往橫淄?」

  李珩重生,自十歲起,便布局天下,各處皆有他心腹,外族亦有他盟友,他湊近穆芸,小聲道:

  「是,江垚有位心腹,名喚姜羨琢,是我表弟,姜羨之堂弟,姜羨之貪墨金礦被殺,連累姜氏幾人流放,我救下姜羨琢,他隻聽命於本王。」

  穆芸不由得佩服他,設局諸多人,笑道:「姜殷猜忌是你殺害姜羨之,定不會信你,可姜羨琢視你為救命恩人,我們去橫淄招兵買馬。」

  李珩幽深目光打量她:「我的銀錢呢?你藏在何處?」

  那些錢,她留著有用處,穆芸神情坦誠:「我沒見過王府財產,你不是還有座金礦嗎?在何處?」

  李珩現在並不想告訴穆芸金礦在何處,以免她背叛。

  二人方才說話聲音極小,都是湊近對方耳畔,不擔心別人聽到,李珩向馬車外喊一聲:

  「本王感染風寒,可給被褥?」

  接連兩次,方有人應聲:「坐牢還有要求?待我去問過曦王。」

  一盞茶功夫,車簾掀起,兩層厚被褥扔進,李珩見無人幫忙,隻有牙齒咬被子,拽到穆芸身邊。

  穆芸初次見他殷勤體貼,和從前在盛安城算計她不同,她能感受到他此時的關心。

  她端詳被子許久,若有所思,她與李珩,對穆錦安所為,皆是陰暗詭計,但穆錦安還願給她兩床被子,也未像對待犯人,將他們二人綁根繩子,牽在駿馬後。

  穆芸唇角自嘲笑容,亦有幾分羞愧:

  「若非阿爹,我姐姐早就殺了我,我們兩個都不會武功,打不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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