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欲嫁梁王
李懷瑾大腦嗡的一下,瞪著眼睛不敢相信,指著那太醫,心中已經崩潰,隻知穆錦安不能死,他眸中泛煞:
「給本王閉嘴,治得好她,賞金千兩,治不好她,本王和你們同歸於盡」
「都拿出你們畢生所學,全心醫治」
其中一位胡太醫說道:「先用人蔘吊著穆侍郎,興許還能挽救」
李懷瑾焦急喊著澤州:「去拿人蔘」
他看著那太醫,雖年輕,但有幾分膽量,燃起希望,他的髮絲有一點淩亂,走近問道:
「這蠱,如何取?」
胡太醫看著穆錦安頭部似是紅腫一片,便道:
「我等沒有武功內力,或許運功,將她頭部的蠱蟲逼到臂膀,再剖肉取蠱」
李懷瑾眸中震驚,心口撕裂般,她該有多痛,又確認道:
「剖肉取蠱?」
胡太醫連忙道:「梁王殿下,穆侍郎脈象微弱,若再不動手,恐無法救回」
李懷瑾眸中酸澀,將人蔘含在她的口中,他盤坐於塌前,運轉內力。
將那些蠱蟲不斷從穆錦安的頭部逼迫到手臂。
五隻,他看著那五隻蠱蟲,彷彿有千萬隻蟲子在咬著自己的心。
胡太醫連忙上前來,將一刀片白酒火烤,在穆錦安的手臂敷上一些止痛藥粉,快準穩的劃開穆錦安的手臂。
她疼痛的叫喊一聲:「啊」
口中的人蔘掉了出來,她縮著手臂躲避。
那些蠱蟲已經適應她的身體,躲在骨肉深處不肯出來。
李懷瑾眼角滑下一滴淚,胡太醫焦急道:
「王爺,快抓住她的手臂,否則蠱蟲會返回她的腦部」
李懷瑾的手緊緊抓著她,穆錦安臉色慘白,口中囈語,眼角掛著淚:
「痛,不要啊」
李懷瑾將自己的手臂伸到她的面前,她狠狠用力咬著。
李懷瑾微皺著眉頭。
胡太醫取出那幾隻蠱,敷上龍骨白芷等止痛藥粉。
又拿出縫製傷口的細針和線,穆錦安疼痛的一拳一拳打在李懷瑾的身上:
「啊,鬆手」
李懷瑾口中結巴,他忍著心中的疼痛:
「錦安,再忍忍,馬上就好了」
胡太醫處理傷口很有經驗,他已經儘力讓穆錦安少受點罪,慢慢的,穆錦安的手臂麻木起來。
她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李懷瑾見她沒了動靜,眼眸泛紅,著急道:
「怎麼回事,她怎麼暈過去了?」
幾位太醫連忙把脈,一位李太醫為她紮針。
此刻,在L國,明亮寬敞,富麗堂皇的房間內。
赫連淵坐在床前,看著還在昏迷的江雪兒,他盯著她的眼睛,口中冷冷道:
「江雪兒,快醒來,這裡才是你的家」
「江雪兒,快醒醒」
房間內回蕩著他的呼喚聲,焦急等待的心跳聲,指針走過的聲音。
一秒,兩秒,兩分鐘。
十分鐘。
時間過去五個小時。
赫連淵眼眸猩紅,繼續在江雪兒的旁邊叫著她:
「不要徘徊在那裡,江雪兒,你快回來,回來就能見到洛南溪,能見到陸欽霂」
「聽我的,快回來」
江雪兒羽睫微顫,手指動了動。
赫連淵看見她蹙著眉心,唇角漾起弧度。
他眼眸驚喜,靠近她的耳邊,他一定要將江雪兒帶回來,彷彿在呼喚著她的靈魂。
赫連淵握著她的手,輕聲呼喚道:
「雪兒,你想見陸欽霂嗎,醒來,醒來就能見到他」
「雪兒,快醒來,快睜開眼睛」
江雪兒口中囈語,眼睛微睜開,迷糊道:
「欽霂」
赫連淵看著江雪兒已經有了蘇醒的跡象,他繼續哄騙蠱惑著她:
「雪兒,欽霂在等你,醒來,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他」
梁王府祈昭閣內,李太醫見她還未醒來,又重新在穆錦安幾處穴位施針。
李懷瑾提著心一刻都不敢鬆懈。
他的額頭滿是細汗,盯著穆錦安的眼睛,他太怕了,怕她就此離開。
忽然。
隻聽穆錦安口中囈語:
「欽霂」
胡太醫驚喜道:「她說話了」
李懷瑾並未聽清她說了什麼,連忙握著她的手,他的眼眸滿是悲傷與乞求:
「錦安,本王在這裡陪著你,你快醒醒,不要睡著」
「錦安,快醒醒,我在這」
「我一直都在」
澤州慌忙跑進來:「王爺,陛下派人送來一顆回魂丹」
李太醫看著這藥丸:「這回魂丹,天下僅有一顆,起死回生,快讓穆侍郎服下去」
李懷瑾扶著她,將丹藥粉碎,一點點喂入她口中:
「錦安,快咽下去」
她好像恢復一點意識,一點點吞下藥丸。
一盞茶的時間,太醫再次把脈,臉上浮現笑意:
「脈象沉穩,穆侍郎活過來了」
李懷瑾緊繃的心口稍松下,他唇角癟起,眼眸不知是喜悅還是心疼。
他責怪自己沒有看好她,沒有照顧好她。
他語氣溫柔幾分道:
「錦安,沒事了」
二三十太醫松下一口氣,今日已經聽說梁王火燒睿王府,方才見他怒火面容,真怕自己走不出這裡。
留下幾位太醫配藥,觀察,其他人離開,李懷瑾給了他們重金酬謝。
此刻,遠在L國的赫連淵看著江雪兒閉著眼睛,手指沒了動靜。
他眸瘋魔,怒吼道:
「為什麼,我等了你這麼多年,你還是選擇留在那裡」
他等了一日又一日,在她耳邊呼喚了三日,見江雪兒未醒,他一球杆打在那些古董上:
「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
他撥通電話「是你寫的?」
.....
梁王府內祈昭閣,微風吹拂過窗間。
整整三日。
李懷瑾一直守在穆錦安的身邊,握著她的手,看著她的臉色還是那樣慘白。
李懷瑾面色憔悴,消瘦幾分,他眸森然,看著太醫:
「為何還不醒,這些葯難道一點用都沒有」
胡太醫緊張擔憂,額間滿是汗水:
「梁王殿下,穆侍郎脈象沉穩,如此昏睡不醒,許是長久以來,過於恐懼憂思,前幾日又受傷,驚恐過度,遲遲不醒」
「且她體內似有幾種不同的毒互相挾制,又蠶食著她的五臟六腑」
李懷瑾眼眸震驚,瞳仁失去顏色,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她不是一直被南宮禦帶在身邊嗎,看她衣裳首飾都是最好的,平日裡瀟灑,南宮禦並沒有委屈她。
雖知道她有心事,但不至於長久過於恐懼憂思,南宮禦醫術高明,這毒,他定是知道的。
李懷瑾不可思議,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長久恐懼憂思,體內還有毒,什麼毒,你們能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