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送你們去見他
宋卿辭的話,崔氏並沒有聽進去,她現在還處於那種自我瘋魔的狀態裡,滿腦子都在想著自己的大兒子徐伯文。
但是,囚室裡面的其他人可是把話聽得清清楚楚的。
徐仲武的妻子雖然有些聽不懂,但是,她也知道事情不太好了,她直接跪了下來,對著宋卿辭就是一頓磕。隻兩下,額頭就磕出了皿。
『『少夫人,少夫人,求您饒了我吧。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啊。那些事情都跟我沒有關係啊。我···我隻是一個婦人,也管不到這些事情上面。求您了,饒了我吧!』』
說完,她見宋卿辭毫無反應,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起身朝著一直躲在一邊的自己的孩子跑去。
她把孩子扯到了宋卿辭的面前,然後壓著他們的肩膀,讓他們跪下,嘴裡說道,『『快,你們快點給少夫人,求她饒了我們!快啊!趕緊磕頭!』』
徐仲武的孩子最大的也才四五歲的樣子,本來就害怕,現在被這樣一拉一拽的,又被逼著磕頭,一時之間都反應不過來。
其中看起來的最大的那個女孩子雙眼懵懂的看著自己的娘親,但是任憑怎麼被壓肩膀,就是沒有跪下。
看見她的這個樣子,徐仲武的妻子怒氣上頭,直接一巴掌就抽在了她的臉上,『『你趕緊跪啊!快給少夫人磕頭求饒!讓她開恩放過我們!』』
見小女孩還是沒有反應,徐仲武的妻子更著急了,她不滿足於隻用手抽巴掌,而且用手去撕扯小女孩的衣服肩膀,『『你是想害死我們一家嘛?你想看著你的弟弟這麼小就去死嗎?趕緊給我跪下!』』
這一切都發生的十分突然,當其他人反應過來她的意圖之後,所有有孩子的母親,全都把孩子給拉了出來,學著徐仲武妻子的樣子,讓孩子們在宋卿辭的面前跪了整整一排。八九個孩子,橫排差點沒有排下。
這些孩子年紀都還小,最大的也不過七八歲的樣子,是徐伯文的庶長子,他跪在最前面,帶著身後的弟弟妹妹們一起磕頭,並且求饒。
這裡面有些孩子,估計都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隻是機械性的跟著哥哥姐姐學。
一時間,整個囚室裡全是孩童稚嫩的聲音。
風一這時候懵了。面對成年人,他都可以冷著一顆心,事情該如何就如何。
可是,面對這樣一群孩子,風一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之前收拾徐家人的時候,這些孩子也沒有被波及在內。
隻是不搭理他們,讓他們自生自滅罷了。
他側頭看向了依舊穩坐釣魚台的宋卿辭。
這樣的場面,宋卿辭並不是第一次見了。
道德綁架,以弱制強。
這樣的招數,對付別人可能會有效果,但是對她的話,不好意思,無效。
她都沒有道德,別人怎麼對她道德綁架啊!
宋卿辭冷眼等著這些孩子磕夠了,哭夠了,也鬧夠了之後才越過孩子的身體,看著那些大人們說道,『『你們覺得,我會因為這些孩子的哭求就放過你們?』』宋卿辭覺得這一家子的人還真的是很天真啊。『『你們覺得這可能嗎?』』
『『而且這些事情,你們做沒做過,證據我全在我的手裡捏著。現在在我的面前說冤枉,你們是覺得我很傻?很好騙?』』
『『少夫人,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事情啊!而且,就算,就算不能放過大人的話,那這些孩子總是無辜的吧?!您總不能趕盡殺絕吧?!禍不及子女啊!而且,而且,隻是貪墨銀錢的事情,也罪不至死吧!』』徐仲武的妻子還想最後掙紮一下。
她看出來了,這個少夫人是個心狠的。這些孩子們哭求磕頭鬧了這麼久,她都一直冷眼看著。她身邊的那個侍衛還有一些面露不忍呢。
『『趕盡殺絕?!這個提議挺不錯的。』』宋卿辭看向徐仲武的妻子,眼神沒有一絲的玩笑。
『『你······』』徐仲武的妻子覺得自己好像是說錯了什麼。可是一切好像都來不及了。
宋卿辭才不管她呢,她繼續說道,『『禍不及子女的前提是惠也不及子女。他們享受了你們中飽私囊壓榨佃農得來的銀錢,那麼現在自然也是到了要償還的時候了。這事兒,怪不到我的身上,要怪就隻能怪你們這樣的爹娘。但凡你們在做壞事的時候,為他們考慮那麼一星半點兒,現在都不至於是這樣的下場。』』
說完,宋卿辭直接站起了身,直接越過跪了一地的孩子,走到了徐春的身旁。
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道,『『事已至此,你還要裝下去嗎?你的兒媳可是說了,隻是一點貪墨銀錢的事情,你要不要親自跟她解釋一下。你們做的隻是貪墨銀錢的事情嗎?』』
徐春依舊還是那副癡癡獃呆的模樣,對宋卿辭的問話毫無反應。
『『行吧,那你就一直裝下去吧。』』說完,她也不再看徐春,徑直走出了囚室。在門口的時候她停住了,對著風一吩咐道,『『除了徐春之外,把其他人都處理了吧。』』
然後,宋卿辭轉回頭,對著囚室裡面的眾人說道,『『徐伯文已經在陰曹地府等著你們了,他一個人也挺孤單的,你們作為家人,去陪陪他也是理所應當的。我就做個好人,幫你們一把,送你們去見他。』』
聽到這話,囚室裡的人瞬間都瘋魔了。哭喊聲瞬間就充滿了整個囚室。
不過,這些與她何幹呢?
有前因才會有後果。
出了地牢,宋卿辭擡頭看天,才發現已經月上中天了。
這一天天的,累死了。
『『夫人。我······』』風一還是沒有忍住,把憋在心裡的話給問了出來,『『我們真的要對那些孩子下手?』』
宋卿辭好笑的看著他,問道,『『你覺得呢?』』
『『我······我不知道。』』風一實話實說。
他跟在夫人的身邊時間並不長,對夫人的了解也算不上多深。所以,這才是他糾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