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娘!」
「梅大夫!」
幾個人慌亂成一團,梅大夫趕緊過來,拉開她的手腕就準備診斷,但是看到手腕上的紗布臉色一沉:「送到客房休息一下,你們去吧。」
陸銘生點頭,大跨步的抱著南宮婉就去了客房,身後的唐二娘欲言又止,卻隻是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開。
鬼老四悠悠的站在一邊嘆氣:「你若真的喜歡大哥,直說便好,就算大哥不喜歡你,也絕了心思。」
唐二娘看了一眼他,搖搖頭:「我知曉大哥的態度,不說還能站在身邊,若是說了隻怕連兄妹都沒辦法做了。」
再說了,她一個被唐門厭棄的女人,不守婦道的女人,這樣的名聲哪個男人敢要,更何況是玉樹臨風的大哥。
「我去看看主子。」
「去吧,哎……」
鬼老四跟著她一起進屋,頓時聞到一股淡淡的皿腥味,二人大吃一驚趕緊走過去,便見到之前臉色慘白的慕容狄面色竟然有些紅潤,氣息也穩固了許多。
唐二娘趕緊伸手探了探,驚訝的瞪圓了眼睛:「這婉姑娘真是厲害啊,看樣子主子很快就會清醒了。」
鬼老四也掩飾不住臉上的笑容,但很快神色又變得凝重起來:「雖然主子活下來了,但是……要是他問起夫人怎麼辦?」
「這……還是沒有消息嗎?」
「翠玉閣傳過來的消息是王妃在路上衝散了,痕迹卻在臨安城外消失,不知道生死啊。」
兩個人陷入了沉默,不說王妃對王爺的重要性,就是王妃肚子裡的孩子……這可是王爺第一個孩子啊,給予厚望的孩子,怎麼可以出事。
「當務之急還是要找,不管怎麼樣,都要得有個結果。」
唐二娘想了想:「我們應不應該給瑞王去個信?」
「聽大哥的吧,此次的遇襲實在是有些蹊蹺,那些士兵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身後還有瑞王給的人馬,突然間反水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你說會不會是那個瑞王……」
鬼老四心思深沉,想的比較多,畢竟那些人大部分都是瑞王給安排的,可偏偏走到一半的時候遇到了事情,怎麼可能不多想。
「這……」
唐二娘也有些懷疑,她看著床上的人,小聲道:「讓王爺好好地休息休息吧,咱們先走。」
「嗯。」
那邊,陸銘生擔憂的看著臉色蒼白昏迷過去的南宮婉,有些焦急的問道:「梅大夫,她沒事吧。」
梅大夫搖搖頭:「沒事,你去吧,她隻是累了。」
但是看著她這個模樣,還是有些不放心,但覺得自己的身份有些不適合,便點頭出了門,順便把門關上。
等到人離開了,梅大夫看著乖巧的站在一邊的熙兒,摸摸他的腦袋柔和的說道:「放心吧,你娘就是累了,連續好幾個時辰這樣治病很費神的,你去廚房讓他們做點清淡的,等你娘醒了就可以吃了。」
「好。「
熙兒特別的乖巧,離開房間就直奔廚房。
等到人都離開之後,梅大夫才拉開她的手腕,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你說,這怎麼好,失了精皿可是很麻煩的一件事。」
想了想:「哎,還是怪老頭子我啊,要不是我你也不會這麼做。」
梅大夫有些自責,轉念一想:「可是這不是沒辦法嗎,那位爺身份真的很特殊,若是出了事這大楚絕對是要變天了。」
「你好好休息,剩下的我來。」
梅大夫又說了幾句,也不知道南宮婉能不能聽見,駝著背走了出去。
等到南宮婉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坐在床邊的熙兒小腦袋一點一點的,看來是非常困了。
她從床上下來,準備把熙兒抱起來,小傢夥卻已經醒了。
「娘,你嚇死我了。」
熙兒抱著她,眼淚汪汪的,那擔憂的眼神讓南宮婉也心軟了。
「沒事,隻是有點累。」
「可是熙兒還是覺得好擔心啊。」
熙兒聳了聳鼻子:「娘以後不要讓熙兒擔心好不好,熙兒隻有娘一個親人了。」
「好。」見他這麼關心自己,心都融化了,還怎麼會拒絕呢。
「恩,娘我讓人給您熬了紅棗粥,你一定是餓了,嘗嘗好不好。」
「好,熙兒最乖了。」南宮婉雖然還有些眩暈,但是睡了這麼長時間,感覺好多了。被小傢夥這麼一說,也覺得肚子餓了起來,拉著他的手坐在了桌子邊,看著熱氣騰騰的粥,隻覺得養了這個娃娃還真是沒養錯。
正吃著,外面傳來敲門聲,她皺皺眉示意對方進來。
來人是山西死鬼中的老大陸銘生,他看見南宮婉正在吃飯,冷硬的面容上浮現一絲尷尬:「婉姑娘。」
「鄙人是來感謝的。」
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盒子:「這是謝禮,我知道婉姑娘並不在意這些,但我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表達,這株火祭是我偶然得到,在我的手上也沒有什麼作用,但願姑娘喜歡。」
南宮婉到是對這個男人有些好感,能夠投其所好也算心思靈活:「謝謝。」
「婉姑娘實在是客氣,這次我們貿然過來還讓姑娘受了傷,已經非常愧疚了,若是日後姑娘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一定竭盡全力。」
她看了看這個叫陸銘生的人,第一次還以為隻是普通的江湖人,但是沒想到竟然和皇室有瓜葛,隻怕是某個皇子手中的暗線。
「不用客氣了。」
她拿著手中的盒子晃了晃:「銀貨兩訖。」
陸銘生大概沒想到南宮婉會這種乾脆的態度,有些愣神,但還是說了幾句恭維的話,見對方沒有什麼表情,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我們家的少爺,想要見見婉姑娘,不知道姑娘可否有時間。」
「明天吧,現在天色已晚不方便。」
「多謝。」
既然已經說開了,那就沒有必要繼續在這裡,他態度自然地離開房間,然後回到了慕容狄那裡。
「爺,婉姑娘說明日便來見你。」
慕容狄的臉色依然蒼白,沒有一點點的皿色,看上去特別的虛弱。
「無妨。」
慕容狄喘了一口氣,看著陌生的地方:「你們出現,隻怕已經暴露了身份,看來這次是本王失算了。」
「王爺,不一定,這一路上有很多人追我們,但是我發現有人在暗處幫助我們擋住了那些追擊者,所以我懷疑是不是瑞王爺在暗中幫忙,但若真的是瑞王爺,為何他不願意現身?」
「六弟做事情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說了一句他喘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本王現在虎落平陽,隻怕不少人想要置本王於死地,六弟現在根本不能出面,否則隻會落得個結黨營私的下場,隻怕會讓父皇……咳咳……」
「王爺,您別說了。」
陸銘生見他虛弱的樣子,趕緊走過去扶住他:「爺,您看現在我們怎麼辦?」
慕容狄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你們先走,我在這裡養傷的事情千萬不要洩露出去,本王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王爺,這……」
「你們幾個是我多年來藏在暗處的人,若是被人知道了,本王可就真的要死了。」
慕容狄眯著眼睛,苦笑的說道:「去吧。」
「可是?」
「放心,既然六弟能夠幫我把痕迹給掃清了,那麼不會放任本王有事的。而且那位婉姑娘似乎和六弟的交情不淺,應該不會對這個大哥不管不顧吧。」
說著他又是輕笑一聲,隻是裡面的苦澀卻是掩飾也掩飾不住。
「你們……幫本王……找找王妃的下落。就算是死……也不能沒有屍骨……」
「王爺……」
饒是陸銘生,也覺得心裏面有些感觸,他沉默片刻雙手抱拳:「王爺,那屬下現在就帶他們離開。」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