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又找了郝士恩幾次,可是那位將軍每次都推脫有事不能來,這種態度讓慕容狄有些不悅,隨著時間的爆發,他更是有些煩躁。
「怎麼了?」
南宮婉剛好帶著熙兒從外面走了一圈,她觀察了一下發現最近可能有雨,而那次去了軍營之後,郝士恩反而沒有了動作,這的確很奇怪。
「本王剛才讓人找郝士恩,誰知道對方根本是避而不見。」
慕容狄煩躁的快要暴走了,但是轉念一想卻也無奈:「明日,父皇的糧草便會到,而我手中的人也就區區幾百,若是真的出事的話根本忙不過來,郝士恩若還是這樣的態度隻怕這次……損失慘重。」
「裴淞呢?」
「他自然是病重啊,連帶著手中的幾個官員都病重。」
「糧草不夠?」
「不夠。」
南宮婉嗤笑一聲,看著慕容狄緩緩地說道:「你可是皇上親自封的端王,這裡是你的封地,就算你把這裡的大臣全部給抓起來,都沒有人敢說一句話,當然必須要快,找到證據遞上去。」
南宮婉勾勾唇;「至於郝士恩,我去看看。」
「你?」
「放心吧,我一個人出面也許比你王爺還要管用。從我們對那位將軍的了解來看,他不是個冷漠的人,唯一可能的便是有什麼把柄被人抓住了,若是我能解決那麼就皆大歡喜了。」
「這天氣可不好,若是再不抓緊的話,隻怕來不及了。」
「那好。」
慕容狄也見過過南宮婉的本事,其實說實話若是第一次看到她這張美的沒有瑕疵的臉,也許他會忽略對方的能力,畢竟太美的女人都是嬌弱的花,需要呵護。
但現在,他可不會把南宮婉想成那些在後宅之中的女人們,所有的心思都圍著男人轉的那種。
「你要時時刻刻注意著裴淞那些人。」
「當然,裴淞看上去一點都不著急,不過本王也覺得他們忍不了多久了,畢竟本王和郝士恩都沒有事,該擔心的應該是他們了。」
慕容狄冷冷的笑了笑,這樣的表情讓南宮婉收回視線,即使在溫和也是皇家的人,能夠平安長大,還穩坐儲君之位那麼多年,就不是個簡單任人欺負的軟弱之人,那野心隻是包裹在平和的性格下罷了。
夜幕降臨,南宮婉把熙兒哄睡著之後便悄無聲息的一個人來到軍營前,躲在一棵樹上看見來來往往巡視的人,看見洛文將和幾個人從中間的營帳中出來,便趁著夜色快速的摸了進去。
「誰!」
郝士恩剛剛和屬下的幾個副將商量了事情,就感覺到有人進來,快速的拔刀警惕的看著門口。
南宮婉身材很是瘦小,她從陰影之中走出來,那雙黑色的眼睛被燭火照映著明明滅滅,明明沒有什麼情緒,偏偏讓郝士恩感覺到了壓迫感。
「這位姑娘,深夜闖軍營,這可是死罪。」
「嗯,我知道。」
「姑娘,念在你幫助本將軍一次,本將軍可以既往不咎你的罪責,但請你趕緊離開。」
郝士恩很是戒備,畢竟一個女人能夠穿過重重地防禦來到他的營帳中就不是個簡單的人。一雙星目就這麼看著南宮婉,像是一頭隨時可以撲上去的野獸。
南宮婉自然是感覺到了他的情緒,漫不經心的往前走兩步,看著裡面的凳子隨意的坐下來,歪著頭十分無辜的看著他。
「你覺得自己打得過我嗎?」
這句說說的好囂張,郝士恩作為一個馳騁疆場多年的將軍,渾身的煞氣讓很多人都害怕,現在竟然有個女人跑過來說什麼打不過她,簡直就是過分!
「要不,試試?」
郝士恩覺得自己的好脾氣都被這個女人給挑起來了,剛準備說話,卻見這個女人擺擺手:「我隻是來找你說幾句話的,說完我就走。」
郝士恩懷疑的看著她。
「你身上的蠱毒怎麼回事?」
郝士恩沉默不回答。
南宮婉也不逼他,慢悠悠的說道:「讓我想想,你應該是見識過蠱毒的厲害,但是呢卻不知道自己身體裡有。能夠讓你無聲無息的中了蠱毒而不自知的人並不多,除了身邊的幾個副官之外,估計也就是這汜水城的裴淞裴大人了。」
郝士恩的臉色變了變,但依然沒有說話。
「你不用說什麼,我既然知道自然是能夠感受到裴淞身上的東西,養蠱蟲還太嫩了點。遲早會被蠱蟲作死的,這點不用我出手他都活不過幾年,不過呢我這個人喜歡有什麼東西自己動手,這幾年估計也活不下來了。」
「你竟然敢……」
「敢什麼,害朝廷命官嗎?」南宮婉俏皮的眨眨眼,「放心我沒那麼大的權利也沒那麼蠢。」
她笑了笑,原本就已經漂亮的讓人無法直視的臉現在更是讓讓臉紅心跳的,即使冷硬如郝士恩這樣的將軍,也有些承受不住。
「據聞,郝將軍的家人在三年前來到了汜水城,並且已經住下來了,貴夫人還給你生了一兒一女,這挺好的。夫妻和睦,兒女滿堂,作為男人來說,這日子的確很好……」
「你想怎麼樣?」
南宮婉輕笑一聲:「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將軍是在為家人擔心嗎?」
郝士恩的眉頭越來越難看,半晌在南宮婉清亮的眼睛中敗下來,整個人變得頹廢:「姑娘,你……所說的的確是事實。」
「哦,將軍若是相信我的話,不妨說一說,既然我能夠把你身上的毒給解了,說不定也能幫助其他人呢。」
聽到她這麼說,原本還十分緊張的他突然間就沖了過來,整個人急促不安的,一雙大手不停地搓著:「姑娘,你真的可以?」
「但也要郝將軍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好,我說。」
郝士恩看著南宮婉,最終嘆口氣:「其實這麼些年我和裴淞之間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但三年前不知道為什麼裴淞突然間找我,還和我說了很多……大逆不道的話。」
他試探的看著南宮婉的表情,見對方沒有什麼神色變化,才繼續說下去。
「我是大楚國的將軍,自然是聽從皇上的,他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