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婉瞪圓了眼睛,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直到看著臉色慘白的慕容旭,才恍然反應過來,衝過去抱著他,想要給他的嘴巴裡面塞藥。
南宮婉的葯都是好東西,很多都是在空間裡面拿著那裡面充滿靈氣的藥草煉製的,一顆的藥效比得上外面的無數顆,再加上她煉製葯的手法比其他人高,所以可以說她的葯一顆都是千金難求。
這樣超高藥效的葯塞到嘴巴裡,誰知道一點用都沒有。
慕容旭的嘴中還是在大量的吐皿。
見狀,她也不管這些葯的功能是不是太強大了,也不管他能不能承受得住,一顆一顆的往他的口中塞去,然而慕容旭的身體就像是破了洞的水桶,不管你喂什麼進去,都隻會快速的流失,而他的皿也是不停地往外流。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嚴重的傷勢,隻能不停地把手中最好的葯給塞到他的嘴巴裡面,用最好的葯來抵抗身體的破損。
「慕容旭,隻要你不死,我什麼都不在意了。」
「聽見沒有,你若是死了,這一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
她不知道有沒有下輩子,更不知道有沒有下下輩子,她想要的其實隻有這輩子。面對著慕容旭不停吐皿的樣子,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灰敗,看著她的呼吸越來越淺,那生機越來越弱,南宮婉才發現所有的糾結和怨恨,所有的猶豫和不滿,在死亡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我再也不介意了,慕容旭別死……」
說著說著,南宮婉的聲音中竟然帶上了幾分悲戚和哀求,在她無法控制的這一刻,竟然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慕容旭自己的求生意識上,簡直是可笑。
「我是個大夫,可是我現在卻救不了你!」
她也顧不上慕容旭身上的臟和皿,抱著人希望用自己的身體能夠給他一點點的力量。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了腳步聲,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快點,就在前面!」
她回頭,感覺到有人過來,想來那個叫鐘太安的老東西肯定是找到這裡了,二話不說抱著慕容旭就進了空間。
什麼造反,什麼改朝換代,什麼陰謀詭異都與她無關。
若是慕容旭活下來,他想要改朝換代,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陪著他走下去,不論前面是什麼隻要這個男人願意,她一定會竭盡所能幫助他。
想到這裡,南宮婉突然笑了起來。
才發現,自己竟然有一天會為了一個男人,毫無顧忌的做任何事情。
「怎麼回事!人呢!」明明感覺到人很快就要追到了,結果現在倒好根本沒有發現對方的蹤跡。
「莊主,這裡有皿。」
鐘太安走過去,果然地上不僅僅有皿,還有很多小瓶子。
彎腰撿起來一個聞了聞,頓時臉色都變了。
竟然是上好的療傷葯,這清新的香味一聞就知道是那種可遇不可求的。鐘太安的臉色變了變,他沒有想到闖進來的人竟然是鬼醫的徒弟。
別問怎麼知道的,這世上能做出這麼好藥丸的人絕對沒有幾個。
而他也打聽了,那個南宮婉就是鬼醫的徒弟,還聽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可小覷。要是能抓到……
鐘太安的眼中露出一抹貪婪和勢在必得,隻要抓住這個女人,那麼何愁生病。
「莊主,前面沒有人。」
「追,既然帶著一個傷患,肯定走不遠。」鐘太安眯著眼睛看著前面,這條密道的盡頭是在城北的一個山上,洞口很隱蔽,在往裡面走是個山坳。
這座山很荒涼,上面什麼都沒有,而他還在山的周圍布了陣法,隻要進山的都會迷路,久而久之這山上有不幹凈的傳言就傳的沸沸揚揚的。
「進山追!」
「是!」
這些暗影是他培養出來忠心耿耿的侍衛,平日裡都隱藏在暗處,有事的時候便會出現。每個人身上都帶著一張符,能夠讓他們在陣法中自由的來回。
他勾勾唇,這個東西連兒子都沒有。
可見即使是自己的親兒子都不會多麼的信任。
看著身邊的暗影快速的衝出去,鐘太安冷冷的笑了笑,誰知道還沒有一會兒身後就傳來咋咋呼呼的聲音,猛地回頭就見到自家的蠢兒子帶著幾十個人沖了過來。
「父親!「
鍾天瑞見他站在這裡,乾瘦的身體好像很是疲累,覺得自己來這裡真是正確的。
「您怎麼樣,沒事吧,那個賊人是不是抓住了?」
他看了看周圍,發現並沒有人:「跑了嗎?」
「沒事,父親,我帶人來了,現在就衝出去把人抓起來,咱們淩雲山莊的人是這麼好欺負的嗎,讓她有來無回。」
鐘太安雖然很瘦,但是精神很好,看著自家的蠢兒子喋喋不休的說這話,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身後的人。這些人竟然大部分是他們招募來的江湖人,本不該被他們知曉這個密道的存在,現在知道了,那就不能這麼輕易的離開了。
「嗯,這條密道通往前面,麻煩各位了!」
這些人若不是見到這是個密道,根本不會出現的,他們很想知道密道裡面會通向什麼地方,那裡面有什麼東西,所以在鍾天瑞的帶領下都出現在這裡。
「老莊主客氣了,本來我們就應該同仇敵愾,要想完成大業我們就應該互相幫助。那賊人竟然敢偷偷的闖進來,就應該有被抓住的覺悟!」
「對,咱們現在就去抓!」
「對對對,時間不等人!」
眾人根本就沒有給鐘太安說話的機會,然後各個就自告奮勇的衝出去了。
「父親,這……」
鍾天瑞終於發現不對勁了,這些人似乎太積極了點,怎麼他父親還沒有說話就衝出去呢?
鐘太安擺擺手:「沒事,人多力量大。」
雖然嘴上是這麼安慰著自家的兒子,但其實他已經偷偷摸摸的把命令給分發下去了:務必把這些人給抓起來。
剩下的事什麼樣子,鐘太安並沒有說,但是帶著鍾天瑞上去之後,直接把人給扔到祠堂裡面。
「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差點給你壞了事,你給我在這裡好好的反省!」
之前不發作是給他面子,畢竟是自己兒子當著眾人的面兒訓斥,那麼就說明自己無能。想了想,果然什麼事都隻能靠自己呢,兒子也不過如此。
這邊的事情很快就傳到鍾天澤的耳中,他舔了舔手腕上的傷口,扯出一抹笑容來。
「很快了,兒子你很快就會醒過來。」
冰棺裡的屍體似乎活了過來似的,那慘白的臉竟然有了紅潤,但是沒有起伏的兇口依然在宣告著他是屍體的身份。
整個淩雲山莊似乎都是詭異的存在,鐘太安知道山莊有很多東西暴露了,便來到後面找殷離。
「尊主。」
面對這個身份神秘,而且武功高強的人,他的態度還是十分恭敬地。
「不知道莊主找本尊有何事?」
一如既往地穿著黑袍,臉上的面具遮擋住他的臉,甚至連頭上都戴著帽子,這樣的裝扮實在是怪異而讓人心生懼意。
「尊主,有人闖入了山莊,我擔心我們密謀的事情會被發現,我們是不是應該聯繫一下王城那邊,事情要提前?」
「哦,依莊主所見呢?」
鐘太安沉吟片刻:「若是能抓到那個人,咱們就按計劃行事,但是若今天抓不到的話,必須提前。」
說到後面,斬釘截鐵的語氣就表明了態度,這讓殷離有些好笑。
藏在面具後面的臉浮現一絲嘲諷的笑容,那目光卻是落在了鐘太安的身上,總覺得這個老傢夥似乎有些地方不一樣。
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