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婉見差不多了,把手縮回來:「你在這裡面繼續泡著,看來今天我們是回不去了。我去找點吃的,記住沒有三個時辰別出來。」
「好。」
他虛弱的趴在邊緣的岩石上,讓身體泡在水裡,一雙眼睛卻是死死地盯著南宮婉,看著她赤著腳走上去,看著她毫不猶豫的穿上衣服,看著她沒有任何反應的離開山洞。
直到人已經看不見了,慕容旭才回想剛才那看到的一眼。
這個姑娘果然聰明,竟然掩藏自己的面貌,雖然變化不大,但氣質卻迥然不同。之前隻能說是清秀,而現在卻是艷麗迷人眼。
「呵呵……」
慕容旭又笑了笑,閉上眼乾脆的趴在石頭上,身體上的酸楚讓他漸漸地陷入了昏睡。
一陣陣香氣傳來,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平坦的石塊上,身上蓋著一層厚被。有些詫異,便看見坐在火堆邊的南宮婉,昏黃的火光把她那張漂亮的臉照的明明滅滅,黑色的髮絲乖巧的垂在腦後,靜靜地猶如畫中仙。
勾勾唇,也隻有這個時候才乖巧安靜。
「醒了。」
南宮婉沒有遮掩自己的面貌,她走過去扶起慕容旭,把已經熬好的米粥遞過去:「喝點。」
慕容旭早已經感覺到身體的不同之處,以前每次毒發都會在床上癱軟幾日,內力凝澀,甚至覺得呼吸都不順暢。而現在除了身體有些疲憊之外,渾身都是輕鬆。
「我體內的毒……」
「暫時壓制。」
解不了,因為缺少藥材,也因為她不想花心思。
慕容旭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慢慢的喝著白米粥,片刻才緩緩地說道:「當年本王出生之時,身體孱弱,禦醫曾斷言本王活不過二十,如今本王已然二十二,你說這是為何。」
「王爺福大。」
「是嗎?」
慕容旭眼睛含笑,看著她:「也許上天給本王一個與你相遇的機緣呢。」
「王爺還是休息吧。」她從來不信什麼命運緣分,但是一朝重生來到這個沒有任何記載的古代,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她不願意說話,慕容旭點點頭躺了下來,看著蓋在身上的被子雖然疑惑卻沒有說出來,便閉上眼睛。看著他真的閉上眼,南宮婉複雜的看了一眼之後站起來轉身準備出去。
「婉婉。」
「嗯?」
「留下陪我可好。」
回頭,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眼睛的他,南宮婉抿抿唇猶豫了一下點頭走過去坐在他身邊:「好。」
聞言,慕容旭笑了笑,伸出手抓住她的手,好像生怕對方會離開似的。這種依賴讓南宮婉有種怪異的感覺,看著俊美無儔的男人,那銀色的髮絲如同綢緞似的鋪開,不由自主的湊上去想要仔細看清楚。
黑色的髮絲一不小心從肩膀滑落下來,發尾輕輕地觸碰著慕容旭的臉,而她還不自知。
等到他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篝火早已經滅了,身邊已經沒有那個女子的身影,不由得搖搖頭。沒想到他竟然睡得這麼沉,一點點的警惕性都沒有,不過如此舒適的一覺多久沒有過了。
「外面下雨了?」
慕容旭感覺到動靜,擡頭看見南宮婉渾身濕透,一邊走一邊拍打的進來,趕緊問道。
「恩,還不小。」
說著走到那溫泉邊上,把手中的一些藥材扔到裡面:「進去三個時辰。」
慕容旭無奈的看著她:「婉婉,你看在這裡孤男寡女,又無人打擾,更是山清水秀,景色宜人,為何非要說如此無趣的話。」
聽他這麼說,她走過去俯身看著他,眼中似有光華流過,嘴角勾了勾湊上去認真的盯著他的眉眼。然後在對方不解的目光下湊上去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這樣?」
「婉婉。」
饒是慕容旭性情在冷淡,被南宮婉這樣主動地親了一下也有些抑制不住的小激動,他想要伸手摸摸對方的臉,卻不想她已經遠離,而剛才臉上的那抹溫柔早已經消失,變成了冷淡與疏離。
「王爺還是先泡一泡吧,機會難得。」
「你還真的……」
真是剛剛調戲完就走,真是讓人鬱卒。
南宮婉沒有理睬他,抱著人再一次利落的把他的外衣給扒下來,當然是留了一條底褲,毫不客氣的扔到水裡:「自己運功。」
被濺了一身水的瑞王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她這樣蹂躪,歪著頭想了想:「婉婉,本王的身子你都看光了,難道不該有所表示?」
「我看過很多人的身體。」
「婉婉!」
慕容旭臉色一正,整個人陰鬱了,那雙淺淡的眸子裡面竟然隱隱有噴火的架勢。他從未有過如此失態,也從未有過這種憤怒的感覺,哪怕在命懸一線的時候,也依舊是風輕雲淡的笑著看待。
但此時聽到南宮婉這樣一句話,卻覺得比毒發之時還要難受。
為什麼?
他不知道,但顯然他並不想探究,唯一知道的便是不想再聽到這樣的話。
「婉婉,這樣的話本王不想再聽到!」
「還有,以後不許再看其他男人的身子!」
「不行連手都不許碰!」
「不對……」
「瑞王爺!」南宮婉被他這樣的態度弄得莫名其妙,伸出手指著自己的臉,「我是大夫。」
「那又如何,不允許就是不允許,你是本王的人,本王容不得任何人……」
「我什麼時候成為你的人?」
「就算現在不是,將來也是!」慕容旭就這麼死死地盯著她,「本王有信心,你,婉婉,終究是我的!」
「祝你夢想成真。」南宮婉涼涼的說道,「還有,我不喜歡別人插手我的生活,看病救人也好,上山採藥也好,亦或者耕田耘地也好,那是我,沒有人可以打擾。」
即使是王爺也不行。
「婉婉,你就不能……不能對我好點嗎?」
慕容旭憋的那口氣在她義正言辭的話語中消失殆盡,無力的看著她,自從遇到這個女子他的脾氣一直非常好,容忍的底線一退再退,他甚至都不知道原來自己可以這麼好說話。
「不行!」
「哎……」
好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