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婉抿唇一笑,把地上跪著的幾個人給招呼起來,特別是那個抱大腿的僕人:「你叫什麼名字?」
「奴才雲竹。」
「好名字,你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吧。」
這個僕人膽大而且還有魄力,能夠在那種情況下求助自己,心性不錯。她挺喜歡這種有性格的人,雖然隻是個僕人,但是放在身邊也能打打下手。
「謝謝婉姑娘,謝謝婉姑娘。」
雲竹淚眼婆娑的跪拜,隻是兩頰高腫羅琦珊,看上去特別的可憐。
「哼!」羅琦珊冷哼一聲,「希望婉姑娘能護得住這幾個人。」
南宮婉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驕傲的有些跋扈的羅夫人,抿唇思量了片刻才悠悠的說道:「你若不開心,大可以和王爺直說,拿這些僕人出氣,何必呢。」
被人這樣直接戳中心思,饒是羅琦珊再能忍也受不了,尖利的嗓音拔高幾度,憤怒的看著她:「你……」
南宮婉不在意的擺擺手:「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了。」
轉身,看著那幾個還在哭的僕人,皺皺眉:「你們能走嗎?」
「能,能!」
現在婉姑娘在王爺面前是最有臉面的,有了她的庇護,就算是府內的兩位夫人也要掂量著點,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特別是那個雲竹,想要笑,可是還掛著眼淚,一齜牙臉又疼,哎喲一聲捂著兩頰痛苦的嚎叫,看的南宮婉是好笑不已。
「擦擦,就不會疼了。」
「謝婉姑娘。」
雲竹小心翼翼的把葯拿過來,打開頓時清香味撲鼻,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
一看就是好葯,有些躊躇:「婉姑娘,這葯太珍貴了。」
作為僕人,做事總是要小心翼翼的才行。
「葯而已,拿來用的,沒什麼珍貴不珍貴,你們幾個也受了一番罪,去塗抹上很快就會消腫的。」她絲毫不在意,這個藥膏若是拿到市面上去賣的話,的確很值錢,但對於她來說也不過是止疼的葯而已。
幾個人感恩戴德的互相塗抹,果然不消片刻臉頰就不疼了,而且紅腫也消退了不少。
真是好葯!
「婉姑娘,你真厲害。」
雲竹大概年紀小,又活潑,被打了一會就忘記疼,興沖沖的湊到她身邊崇拜的看著她:「我隻知道裡面有碧綠草,其他的都不知道了。」
南宮婉有些詫異,碧綠草是很常見的一種草,但是很少人能夠知道它可以止疼,而且,味道特別的淡,沒想到這個叫雲竹的竟然能聞出來。
「你的鼻子挺好使的。」
「恩,我也覺得,很遠的地方若是做了紅燒肉,我立刻就能聞出來,我爹娘都說我是狗鼻子。聞過的味道,一下子就能記住。」
南宮婉挑眉:「哦,挺不錯的。」
帶著幾個人來到池塘邊:「這裡就是王爺種蓮藕的地方?」
「是的。」
幾個人臉上露出崇拜的神情,這可是金蓮,安國寺的金蓮,被人祝福的金蓮!咱們王府也有,可珍貴可珍貴了!
「婉姑娘……」
雲竹見她站在那裡不動,猶豫了一下試探的問道:「這金蓮真的是給王爺的嗎?」
「怎麼這麼說?」
「那個,有人傳其實是無定大師送給你的,然後你拿來送給王爺的,所以王爺才會如此珍視……」
也是那羅夫人嫉恨的原因。
這消息傳的到是挺快的啊,不過除了那位王爺故意放出風聲之外,隻怕沒人能夠做到短時間內人人皆知。
「反正最後得到的是你家王爺就好了。」
雲竹點點頭,沒敢說話。
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南宮婉,覺得這位姑娘其實長得挺好的啊,雖然沒有府內的兩位夫人大氣、艷麗,但是眉眼清秀,多了幾分淡泊清雅,真的很好啊。
「看什麼?」
她扭頭就看見雲竹偷偷摸摸的打量著自己,有些好笑的問道。
「我……奴才我……隻是想著……婉姑娘你長得也挺好看的。」雲竹口直心快,能夠感覺到雖然婉姑娘不怎麼愛說話,可內心卻是特別特別好的一個人。
南宮婉被逗笑了,若是沒有遮掩的話,她倒是承認這句話,可現在……她看了看水中的倒影,覺得隻能用普通兩個字形容。
「我先回去了,你們日後小心點。」
「奴才們知道了。」
幾個人感激的看著南宮婉,紛紛彎腰行禮,日後再也不會議論主子了,畢竟誰也沒辦法保證下回還有人能救他們。
「對了,雲竹,我院子裡還差個小廝,可願意過來幫忙?」
「真的嗎!」
雲竹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這麼好的事情會落到自己的頭上,但很快有些洩氣:「府內的人員調動,都是春喜公公安排。」
「這樣啊……」
「哎喲,婉姑娘,你可讓奴才好找啊。」誰知道剛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春喜公公抹著額頭上的汗珠,急匆匆的跑過來:「婉姑娘,王爺在找您呢,您趕緊的和奴才過去吧。」
「怎麼了?」
「奴才也不知道啊,婉姑娘王爺可著急了,您快點成嗎?」
難道那個蠱師抓住了?
南宮婉有些疑惑,擡腳就走,轉念一想指著雲竹說道:「把這個小廝調給我吧。」
「哎,成,婉姑娘別說一個小廝,您就是全都要過去都成。」
春喜現在著急的很,怎麼會拒絕她的要求呢。
雲竹一聽樂了,趕緊小跑的跟上他們,幸福的和花似的。
「王爺。」
春喜恭恭敬敬的來到院子中,見王爺面前站著幾個黑衣人,侍衛統領高進也面色嚴肅的站在那裡,立刻把南宮婉給請了進去。
南宮婉見氣氛不對,有些疑惑:「怎麼了?」
「坐下來說。」
慕容旭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平靜,隻是在這平靜冷漠之下多了幾分焦慮。
春喜走出去,見雲竹那個小廝還想進院子,趕緊拽住哼道:「想死就進去,你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等你主子出來!」
「哦。」
「你臉怎麼了?」
春喜見他的臉紅腫的厲害,上面還有巴掌印,皺起眉頭來。
瑞王是個心善之人,府內的下人隻要老老實實的辦事,根本就不會用私刑,這腫成這樣肯定是被打了。
雲竹支支吾吾的把事情的始末告訴了春喜,春喜眼眸微沉,許久嘆息一聲。
「好了,你就在這裡,別又衝撞了不該衝撞的人!」
「小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