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瑞王府內到處一片燈火通明,那些客人也都被管家和春喜給送了出去。
到是厲王在臨走的時候,又是好好地囑咐了幾句,眉眼間都是嘲諷和得意,似乎等著今晚洞房花燭的好事。
秦漠到是被慕容旭給留下來了,兩個人坐在庭院之中,櫻花樹下那紛紛揚揚的花瓣在微風中旋轉飄落,美的讓人以為這是人間仙境,更何況加上非凡之姿,更是讓人覺得不容許褻瀆。
秦漠看到這樣的慕容旭,嘖嘖了兩聲:「我就說嘛,這些年怎麼身邊都沒有人,你這個相貌真的讓人自慚形愧,那些女人估計都不敢出現在你的面前。」
慕容旭淡淡的到了一眼,秦漠趕緊舉手投降:「得,就你這樣子也就婉姑娘能降服你。」
想到那位姑娘能夠在慕容旭面前輕鬆自然,也不由得佩服起來。
不過,顯然這句話並沒有讓慕容旭開心起來,特別是今日大婚,慕容狄已經讓人送了賀禮,可是言辭之中婉婉一句話都沒有,這種感覺……
難道還希望婉婉給祝福還是希望婉婉能夠回來鬧一場?
他究竟在希望什麼呢?
「喝酒。」
慕容旭把面前的酒壺拿起來,慢悠悠的給秦漠倒了一杯酒,自己又喝了起來。
「我說,今兒可是你的洞房花燭夜,你把新娘子一個人扔在新房內真的好嗎?」秦漠一臉便秘似的看著慕容旭,作為男人,不管如何娶了妻子自然是要好好地溫存一下,更何況還是個美人。
對於他而言,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愛一個人可以,但並不妨礙他愛其他人啊。
慕容旭懶得搭理他,慢悠悠的喝著酒:「這酒叫霏霞,是婉婉最愛喝的一種,可惜了她不在這。」
「我說瑞王爺,你是不是有毛病,今兒軟玉溫香在房裡等著你,你卻在想著另外一個女人!還有啊,就算婉姑娘在這裡,你這婚還是得結,所以說那麼多的廢話有什麼用?」
「據我的了解,婉姑娘那人可是個性子驕傲的,讓她在這裡看著你成婚,怎麼你是想要祝福還是想要什麼?」
「你的了解?」
慕容旭淡淡的說道,雖然那雙眼睛的顏色很淺淡,但此時竟然有種讓人覺得深邃無底的錯覺。
「是……」
秦漠覺得下面的話都不敢說出來了,總覺得說出來的話會糟糕。
「本王倒是不知道,小侯爺什麼時候和婉婉的關係這麼好了,本王心悅婉婉已久,卻依然不敢說對她有所了解,不知道小侯爺可否好好地說一說,你是如何了解她的。」
突然覺得今晚好冷是怎麼回事。
他看著慕容旭依舊淡漠的面容嘆了一口氣道:「王爺啊,就算你不甘心,但是現在也沒有辦法,新娘子在等你呢,還是回去吧。」
秦漠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我就先回去了,耽誤你的時間我絕對會被父親揍死的。」
說完,快速的就離開了,那步伐之中竟然隱隱有著慌亂的感覺。
等到秦漠離開之後,慕容旭又端著酒杯緩緩地喝了幾口,半晌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出來。
「王爺,夜深了……」
本該熱鬧的婚禮,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種冷清的感覺,雖然說王爺的洞房沒有人敢鬧,但也不至於如此的安靜吧。
「好,送本王過去。」
此時,在新房內,帶著喜帕的齊怡然端坐在那裡,旁邊站著幾個喜婆和丫鬟,安靜的等著王爺的來臨。可是隨著房間內的蠟燭都燃燒了一半,依然沒有等到王爺出現。
陪嫁的丫鬟雲衫有些不樂意,小聲的嘀咕道:「這已經這麼晚了,前面都沒有聲音了,為何王爺還不來,這不是故意糟踐人嗎?若是傳出去,咱們姑娘的臉面往哪裡放啊。」
「閉嘴,什麼姑娘,該喊王妃了。」
旁邊年紀大的嬤嬤喝了一聲,雲衫趕緊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齊怡然坐在床邊上,頭上頂著喜帕雖然看不見面前的東西,但是也能聽得見旁邊的議論聲,一張漂亮的臉上浮現這其他人看不見的譏諷。
那鮮紅的唇微微的上揚,一雙眼睛卻是冰冷。直到聽到旁邊的人小聲的行禮:「王爺。」
「嗯。」
冷漠,一如記憶中的一樣,好像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似乎什麼都不在意,這樣的他反而讓人牽腸掛肚,隻一眼便進了心,再也忘不了。
當喜帕被挑開的時候,齊怡然擡頭嬌羞的看著面前俊朗如神祗的男人,臉上浮現了屬於出嫁新人的那種羞澀。
「王爺……」
旁邊的喜婆準備教導他們該怎麼做,卻被慕容旭給制止了。
「你們先下去吧。」
「這……是……」
洞房裡的講究是很多人,她們原本就是在這裡教習兩位新人,可是沒想到王爺會直接讓她們離開。雲衫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家的小姐,見她隻是柔和的笑了笑,覺得眼圈都有些發酸了,這王爺根本沒把小姐當成王妃一樣尊重!
然而即使在委屈,她也不能留下來替小姐打抱不平。
等到房間內的人都離開之後,紅色的喜燭緩緩地燃燒著,不時發出一陣噼啪的響聲。
齊怡然的臉通紅,一雙含著風情的眸子小心翼翼的看著慕容旭,見對方盯著自己看,隻覺得心臟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柔柔的喊了一聲:「王爺。」
「嗯。」
慕容旭點點頭,看著面前的齊怡然淡淡的說道:「長大了。」
聞言,齊怡然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她不敢置信的顫抖的說道:「王爺,您還記得我?」
「嗯,自然。」
當初的那個小丫頭如今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女兒家,那小小的一團軟萌的模樣,自然是影響深刻的,隻是沒想到……
他的視線在齊怡然的脖子那裡停頓了一下,依然淡淡的說道:「嫁給我,你要受委屈了。」
「不委屈,隻要能跟在王爺身邊,怡然不覺得委屈。」
說著齊怡然的眼圈就紅了,像是激動地無法自已,拿起懷中的手帕放在眼角的位置不著痕迹的擦了擦。等到心情平復下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見對方一雙眼睛放在身上,又趕緊收回視線。
這樣來來往往好幾次,發現慕容旭依然盯著自己,臉蛋像是被火燒著了似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但是在這讓人激動地夜晚,不說話似乎又覺得十分的怪異,想了想還是鼓起勇氣:「王爺,您看……」
慕容旭不著痕迹的收回視線,淡淡的說道:「嗯,不早了,先休息吧。」
「可是……」
他們還沒有和交杯酒呢,還沒有……
「來人。」
然而慕容旭顯然是不想給她說話的機會,一聲令下,外面立刻走來好幾個丫鬟:「把這裡收拾乾淨。」
「是。」
那些人快速而有序的把桌子上的東西帶走,還有兩個快速的把床收拾乾淨,上面那些帶著寓意的花生紅棗也被清理的一乾二淨。
齊怡然獃滯的看著這些人的動作,雙手藏在袖子中,有些委屈。
直到,一位丫鬟把雪白的絲帕放在床上抹平之後,才露出了羞赧的表情。
「王,王爺?」
「嗯,好好休息吧。」
慕容旭自然也是見到了那張白色的絲帕,面無表情的讓人打水洗漱,等到弄好了之後才對齊怡然說道:「本王身體不適,隻怕不能陪你,你早點休息,本王先走了。」
「王爺?」
齊怡然愣愣的看著他轉動著輪椅去了外間,那雙眼睛裡面盛滿了疑惑和委屈,但很可惜慕容旭連頭也沒有回。
慕容旭!
齊怡然憤恨的看著那緊閉的房門,眼中閃過一絲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