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慕容狄來到這裡,便看見已經氣絕身亡的裴淞,臉色陰沉沉的,像是籠罩著無盡的陰雲,氣壓低的讓周圍看守的士兵恨不得以死謝罪。
「王爺,我們在這裡守著,隻有之前有個人送水進去。」
「人呢?」
「這……」
看守的人面面相覷,然後才發現那個人是面生的,根本就沒有見過,不由跪在地上磕頭:「王爺,那個人是冒充的,我們……」
「滾!」
南宮婉得到消息之後便快速的趕來了,看著裴淞七竅流皿的樣子,皺皺眉:「救不活了。」
真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在他們這裡也埋了人,真是防不勝防。
「王爺,看來我們要小心點了,特別是你。」南宮婉皺眉道,能夠輕而易舉的殺了裴淞,說不定可以輕而易舉的殺了端王,那麼她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好做了。
慕容狄點點頭:「本王自然知曉。」
既然人已經死了,就算現在想要查也查不到了,慕容狄隻能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了災後重建上,在他的帶領下,汜水城的那些人從抵觸到積極參與,再加上南宮婉的葯,雖然還是避免不了人的死亡,但是相對於之前的預算已經好了很多了。
在這樣一種對未來充滿了信心的氣氛之中,汜水城一個多月之後已經大變樣了。
寬闊的道路,還有整齊的房子,雖然還有很多在蓋,但是完全可以想象等建成之後是怎麼樣的一種新氣象。
慕容狄帶著人在街上巡視,無數的人看到他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跪在地上行禮,若說之前他們對端王是敵意的,但是在經歷過一場災難之後,還有疑惑那就不是人了。
都說汜水城民風粗獷,百姓彪悍,但實際上誰願意這樣呢,還不是因為活不下去隻能憑藉著這口氣活下來。
「端王。」
「王爺。」
看著這些人雖然穿著破爛的衣服,但精神卻是非常好的百姓,慕容狄緊皺的眉眼也變得舒緩起來,面帶微笑的和這些人打招呼,絲毫王爺高高在上的架子都沒有。
回到宅院之中,慕容清正坐在大廳內無聊的撥弄著手中的長劍,看見慕容狄不在乎的說道:「這麼天天跑出去,不累啊,你可是王爺,什麼事都親力親為那些人幹什麼?」
他對慕容狄的行為嗤之以鼻,畢竟堂堂的親王殿下竟然和那些貧民廝混,這簡直就是拉低了身份。
慕容狄早已經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走過去不客氣的端起已經準備好的茶水慢悠悠的喝起來:「清弟,看到這些百姓上的笑容,你才知道什麼叫做責任。」
「切,那又怎麼樣,誰在意?」
「本王在意,百姓在意便好,這些子民是本王治下的百姓,他們的生活才是本王最在意的。」
若說之前端王更在意的是權利,隻為了自己,但是現在經過這樣的一次,才知道為什麼古人會說: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
這種沉重的責任感,以前坐在高高在上的那個位置並沒有什麼切身的體會,而現在……
慕容狄嘴角勾了勾,眼中閃過一絲光華。
慕容清無法理解,但是對於他這種態度卻是可以理解,轉而問道:「那個女人呢?」
慕容狄嘴角抽搐了一下,扭頭看著他:「清弟,你也到汜水城不少時間了,別讓人抓了把柄,要知道很多人並不是你想要退讓就會放過攻訐你的機會。」
慕容清到是大大方方的擺擺手:「沒事,反正我就是個沒本事有沒能力,躲在封地自娛自樂的可憐蟲,誰會在意本王。」
習慣了,他隻怕被父皇遺忘了吧。
見他根本就聽不下去,慕容狄也是有些惆悵,畢竟這邊的事情他已經上報給皇上,甚至還在奏摺裡面提到了慕容清的功勞,隱晦的說法,隻是不知道父皇是什麼態度。
慕容狄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幾分奏摺送上去是引起了多大的轟動,這次汜水城發生的事情完全出乎意料之外,慕容乾以為隻是簡單的一次災難,誰知道竟然有人為在裡面,那個裴淞竟然會如此大的本事,將貪墨的銀錢送到了不知道的地方。
「旭兒呢?」
慕容乾對著鄧公公輕聲問道。
「回皇上,瑞王爺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一直在王府休養呢,雖然說祈福,但……」
「哎,也是難為他了。」
慕容乾面色嚴肅,思考了半天,如今朝堂之上對慕容狄的態度好壞參半,而對老七卻是刮目相看了。
他看著手上大臣遞過來的奏摺,眉頭也擰了起來。
「把這個送給旭兒,讓他帶著東西去幫幫端王。」
「是!」
鄧公公看著眼底深沉的君王,心裡有些惴惴的,當初把太子給廢黜的是皇上,如今又讓瑞王帶著聖旨去汜水城,真的不知道皇上是什麼心思。
此時,在厲王府內,厲王慕容白整個人都籠罩在陰鬱之中,那雙陰狠的眸子裡面都是諷刺。
「本王以為,把慕容狄趕走便已成功一半,誰知道裴淞竟然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被拿下,簡直就是廢物!」
崔顥雙手一抱:「王爺,屬下讓人去打探,發現端王身邊有個神秘的幫手,據聞叫南宮婉。」
「南宮婉?」
慕容白的臉色微微一變:「你確定姓南宮?」
「是!」
「她和王城的南宮家有什麼關係?」
慕容白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驚疑,在王城之中有誰不知道南宮家,那個神秘的家族,連父皇都會給幾分薄面,若真的是南宮家的人,這件事就不好辦了。
「屬下從沒有在南宮家看到那位姑娘。」
「怎麼說?」
「那位姑娘的相貌十分的突出,若是屬下見過定然不會忘記。而且南宮家的人並不擅長醫術,那位姑娘醫毒雙絕……」
「所以,你的意思是本王多年來的培養因為一個女人而前功盡棄嗎!」
說完,慕容白廣袖一揮,桌子上的那套昂貴的茶具落在地上,碎裂開來。
崔顥往後退了一步,單膝跪在地上:「屬下去殺了她!」
「殺了她,你以為這麼簡單!」慕容白冷冷的看了一眼,「這沒想到本王的好二哥竟然這麼有本事,逃過一次又一次。崔顥,本王問你,那個馬家村現在如何?」
「聽聞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