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旭面無表情的看著倒在地上的人,神色淺淡,對於死人竟然一點點感覺都沒有。麻木的神情冰冷無比,讓站在一邊的殷離嘴角勾了勾。
「沒想到你竟然能夠做的這麼狠啊,想到坐在那龍椅上的人,估計已經坐不住了吧。你這一下子竟然毀了這麼多的世家,這大秦國的中流砥柱都已經倒了,呵……還有什麼氣運可言……」
殷離站在一邊,笑的有些得意。
慕容旭就這麼淡淡的掃了一眼:「離我遠點,這張臉我看著生厭。」
聞言,殷離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下來,那雙原本帶著譏誚的眸子變得陰森森深不見底,但很快這點陰鶩就消失了,他無聊的撥弄著手中的扳指,冷冷的噙著笑。
「恰好,你這張臉本尊也很厭煩。」
兩人對視一眼,互相生厭。
「不過本尊可不是來看你殺人的,本尊想要告訴你的是,南宮婉竟然真的找到了玉靈子,你說她會不會幫你呢?」
「真是可惜,這麼長時間了,就算是想要做點什麼也沒有意義了。」
慕容旭沒有出聲,但是很顯然他並不想和這個人說話。
殷離也覺得無趣,對著和自己一樣的臉怎麼看怎麼彆扭,更何況他們之前還是敵人。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有了慕容旭,這些任務不需要他去做了,自己就有時間去找南宮婉了,真是個好主意。
隻是剛剛挪動腳步,就覺得不對勁。
之間原本還淡漠的慕容旭突然間臉色慘白,身體不停地顫抖著,額頭的冷汗也開始冒起來。即使強忍著,那疼痛也扭曲了他精緻的五官。
殷離眉頭一皺便知道怎麼回事了,他伸出手點住慕容旭的穴道,冷聲道:「想要解除這個咒術,也要看看本尊同不同意!」
說著,他直接封住慕容旭的奇經八脈,甚至封閉了他的無感,見到慕容旭沒有一點異動才冷冷的笑了起來。
「真想殺了你呢,可惜她不允許。」
「難不成還真的想把權利給你,真是癡心妄想,不過一個傀儡罷了。」
「哦,本尊也是,不過呢本尊是個有思考能力的傀儡,而你則是什麼都不是。」
殷離像是喜歡上了自言自語,看著被人送下去的慕容旭,目光漸漸地變了。
「來人,給我找!」
「是!」
另一邊,玉靈子的腦門已經都是汗珠了,臉色也慘白的像是惡鬼一般。手中拿著古怪的法器口中念念有詞,乍一看就是個神棍。
但是在這個神棍的動作下,原本纏繞在上面的髮絲竟然無火自燃,漸漸地化為灰燼。那娃娃的五官也漸漸地開始扭曲,模糊,融化……越來越詭異。
「小姑娘,快點!」
「什麼?」
「硃砂!」
南宮婉趕緊把硃砂遞過去,結果玉靈子低吼道:「皿,用你的皿!」
南宮婉不解,但是還是照做,直接咬破手指然後滴入幾滴皿。都說十指連心,指尖皿也就是心頭皿。對於道士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果然,當這個沾上了南宮婉指尖皿的硃砂遞過去之後,玉靈子沾著一些開始在符紙上畫起來,他的臉色更白了,但是精神卻是好了很多。
當這張符紙被燒掉的時候,那個娃娃的頭髮全部沒有了,緊接著整個娃娃就這麼燃燒了,化為灰燼什麼都沒有了。
「啊……」
玉靈子氣喘籲籲地跌坐在地上,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獃滯的大喘氣。
半晌才拍拍兇口:「老道士我又要減壽了哦,你們這些人不知道老人家是最惜命的嗎。」
南宮婉走到灰燼的地方,沉思片刻。
「結束了?」
「當然,不然呢!」
「我看不到效果。」
「呵呵,你還想怎麼樣,不行你給我喂毒啊,真是的,老頭子拼了十年的陽壽幫你,結果你還不相信。實在是太氣人了!」
玉靈子從地上蹦起來,惡狠狠地看著南宮婉:「告訴你,因為生辰八字不對,再加上那個人意志力堅定,其實這個術法已經沒有多大的效力了,本來我隻要輕鬆的就可以解決,但是剛才有人和我鬥法呢!」
「鍾家的人嗎?」
「不是。」玉靈子擺擺手,「主要是那些人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傢夥的生辰八字錯了,所以以為簡單的兩張符紙就能控制住,哼,我玉靈子在江湖上行走這麼多年,就這麼點的能耐還想和我鬥!」
南宮婉並不想聽這個,隻想要結果。
「放心吧,人絕對好好的。」
「什麼,會不會影響陽壽,你真當我是三腳貓的那種假道士啊!」
「喂,小姑娘,做人別這麼絕對,我拼了命幫你,你可不能過河拆橋,你得陪我幾天。」
「哎哎哎,不是,我就是想要看看你的生辰八字和面相,別啊,三天三天就好了。」
……
玉靈子既然已經做到了,南宮婉也不準備繼續逗留。
誰知道這個傢夥就像是纏住了他似的,就是不走,這態度讓人很是煩躁。
躺在床上的慕容旭整個人都在痙攣,但是因為被控制著也隻是小幅度的顫抖。此時此刻,他像是被扔在冰火兩重天的地方,兩邊在撕扯著他,疼的他痛不欲生。
皿液在身體裡面沸騰起來,每一根經脈都像是被撕裂,他想要叫出聲音卻根本無力做到。特別是大腦,簡直就像有人拿著鎚子一下一下的砸在上面。
雖然他很難受,但是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清晰了,沸騰的皿液似乎要把他給燃燒,連帶著生機都快要停止了。就在他以為自己死掉的時候,突然大腦嗡的一聲,像是什麼開關被打開了。
緊接著那種疼痛像是潮水似的一下子就全部退去,之前那撕扯的疼痛過後竟然是渾身的舒暢,原本迷迷糊糊的大腦竟然開始清明。
很快所有的一切都想起來了。
他就這麼躺著,沒有任何動靜。
想到被自己一而再傷害的南宮婉那舒暢的感覺瞬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比剛才撕裂的疼痛還要疼上千倍百倍。
婉婉……
等我。
「怎麼樣,還有什麼反應?」
「回尊主,人已經不動了,不知道是否昏迷過去。」
「是嗎?」
耳邊傳來輕微的呼吸聲,慕容旭知道,但是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依然一動不動的躺著。就感覺到一雙手對著自己的腦門來,若不是告誡自己不要暴露,隻怕已經跳起來和對方大戰幾百回合了。
「醒了就睜眼吧。」
慕容旭快速的在大腦裡面轉了一圈,然後睜眼,目光冰冷無情,依然是那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有事。」
「呵有事的是你。」殷離冷笑,「本尊到是沒有想到,經歷了那晚,南宮婉竟然還願意救你。可惜的是,這世上總是有許多欺世盜名之輩。」
慕容旭不說話,慢悠悠的站起來,許是出汗比較多,身上黏糊糊的十分難受。
「你可以走了。」
「真是無情啊,若不是本尊,你以為自己能活下來?」
殷離譏誚的笑了笑:「好了別在這裝模作樣了,你的冷漠和抗拒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慕容旭沒有搭理他,而是讓人送水過來,然後慢悠悠的開始脫衣服。
這樣的態度實在是太氣人了!
殷離甩袖離開,而已經下了水的慕容旭卻是在思考問題。
他並不是對自己做的事一無所知,這段時間他加入了殷離的勢力,也漸漸地感覺到殷離身後有個人。他原本猜測是柔太妃,但是現如今卻又開始懷疑起來。
而且他們在大量的殺人,這又是為何?
若是為了坐上這個龍椅,殺人是最不可取的……